卫坤和谢父到新房的时候,新房的门大开着,于露在书房翻书架。
她抬起头,对着谢父叫了一声伯父后,又继续翻找着。
卫坤走进来,拿起一本,问道:“姐姐,你在找那本什么解梦的书吗?我们还是先找什么盒子瓶子吧。”
于露道:“盒子瓶子这里都没有,厨房卫生间主卧阳台我都看过了,刚装修好,东西少。若是有什么盒子瓶子,很容易就能看到。”
卫坤环顾一圈,发现确实如她所言,新房很干净,除了大件家具,几乎没有杂物。
卫坤挠了挠头,说道:“那我帮你找书吧,反正找到魂引后也是要看书的……”
他走近书架,仰起脸开始看放在顶端的书。
于露皱着眉,低头看了眼他脚上穿的运动鞋,说:“你进来时没换鞋?”
门口的谢父和站在书架旁边的卫坤俱是一愣。
谢父悄悄返回门口,卫坤红着脸道:“我看门口只有一双男士拖鞋,应该不是给客人穿的,再说我脚臭……所以就这么进了,你要是在意,我现在去找个墩布擦擦鞋底?”
于露没有回答他,卫坤发现,于露盯着他的脚发呆。
“姐?我……这就出去?”
于露突然拨开他,一边朝门外走一边快速说道:“在地下室!”
她道:“我敢肯定,东西再地下室!他上次搬来一堆鞋盒放在地下室!”
当时于露还笑过谢秋铭,说他跟自己恰巧相反,身为女人,于露对鞋并不狂热,一年四季也就几双鞋换着穿。没想到新房装修完后,谢秋铭首先搬来的,是一大堆鞋盒。她当时说要帮忙,结果被谢秋铭推了出去,说他的摆放是有规律的,要是她来摆,以后可能会找不到鞋子。
谢父和卫坤一脸紧张地跟在于露背后,来到了地下室。
于露打开灯,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堆满一面墙的鞋盒。
“绝对在这里,我知道……”她自言自语道,“当时他来时,车后座堆满了鞋盒,只有一个是在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个黑色的鞋盒……他先拿下来的那个,我有印象。”
她目光停在了最里面的,最下面的一个黑色鞋盒上。
于露心跳加速,她一步一步走过去,屏住呼吸,一个一个挪开上方的鞋盒,蹲了下来。
她看了眼围过来的谢父和卫坤,三个人表情皆是一言难尽的复杂。
打开这个盖子,看到里面的东西,他们所怀疑的,就能找到答案了。
于露拿起这个盒子,轻声说道:“很轻,看来里面不是鞋子。”
谢父的手紧张地搓着下巴,说了句:“打开吧,我要看看这里面都会是什么。”
于露把盒子放在地上,打开了盖子。
里面是个带密码锁的小箱子。
密码有三位,于露沉默地看了谢父一眼,谢父表情不变,大力揉了下脸,望着上方的灯,说道:“输他生日看看,730。”
锁没有动静。
于露顿了一下,问道:“你女儿的生日呢?”
谢父闭上眼,说道:“不是,肯定不是,冬清的生日在十一月,怎么算都是四位。”
于露盯着手中的箱子皱眉。
一直默不作声的卫坤突然说道:“919……”
于露挑眉:“什么?”
“919,试试这三个。”卫坤咽了口唾沫,紧张道,“那个能入梦的哥哥起来后在报纸上写过,919,还问过是不是秋铭哥的生日。”
于露速度极快地转动数字,只听咔嚓一声,箱子开了。
卫坤扭头问谢父:“所以,919是什么日子?”
谢父疑惑摇头。
箱子里的最上方就是那本薄薄的红皮旧书《庄周梦解》。于露把这本书拿起来,看了眼下面。
除了一个小玻璃皿,箱子里还有一本日记本。
于露拿起日记本,随手翻了几页,夹在日记本中的几张照片掉了出来。
卫坤眼尖,看到照片里的人,啊的叫了一声,又连忙捂住嘴。
谢父抖着手把照片捡起来,看了一眼,捂住眼,蹲在旁边,浑身打颤。
卫坤放缓语气,说道:“叔……叔你别伤心……”
可他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于露把日记本倒过来,抖出来了夹在日记本中的所有照片。
卫坤一张一张的捡起来,也不敢再递给谢父,他把这些照片倒扣在手中,看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好半天,他才发出声音:“这……真的是我认识的秋铭哥吗?”
手中的照片内容全都是躺在床上睡觉的谢冬清,不同的角度,有白天也有晚上。
无一例外,熟睡的谢冬清。
于露快速浏览着手中的日记,一直翻到最后一页,她短促地哼了一声,把日记交给卫坤:“你拿好,这就是证据。”
卫坤接过来看了一眼。日期是七月三十日,谢秋铭生日这天。
卫坤轻轻读出声:“今日双喜。一喜,三十二岁生日,和于父一起吃饭,于父对我颇为看好,言说婚后会多加提携,明年有望升至副主任。二喜,拿到了清清化验需要的血液样本,魂引做成,效果很好,四十九天后稳定下来,我多年来的心愿就实现了。需要记的事项有:考察银行的私人物品保险箱,待梦魂稳定后要将魂引放置好。咨询有关保险事宜,魂引如出意外,是否可以赔偿损失。安慰好父母情绪,时刻提防佛或者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卫坤念完,傻傻地看向谢父。
于露正在看玻璃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