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运送病毒试剂的车发生车祸后,病毒扩散。动物园的动物全部陷入狂躁状态。中午十一点,进笼放冰块的刘顺被狂躁不安的节尾狐猴挠了,因当时只是破了点皮,在园内医务室简单处理后,刘顺正常换班回家。午饭后,发了高烧,吃了几片退烧药后,他再次歇下,下午一点半,刘顺身上的皮肤开始溃烂,人也神志不清,家人慌忙将他送到乡卫生所,到医院后,刘顺陷入了狂躁期,咬伤了几位医生护士和前来帮忙按住他的人。
下午四点,刘顺就彻底丧尸化,晚上七点,被刘顺咬伤的医生护士彻底丧尸化,医院陷入了大规模不可控的混乱中。
晚上八点整,0919这辆车慢慢驶过这家医院。
谢冬清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乡道两旁没有灯,医院也黑漆漆的,医院旁边有一辆电视台的采访车,也是空无一人。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谢冬清裹着毯子,白着脸道:“不太妙……没见到活人。”
梅阁说:“等会儿我下车加油,你和卫坤在车上,留意四周。”
加油站就在医院前方一百米处,黑黢黢一片,寂静无人。
梅阁拔了钥匙下车加油。
卫坤僵直地坐在后座上,闷头不语。
谢冬清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转过身轻轻拍了拍他:“那个,卫坤……我想上厕所。”
卫坤头动了一下,好半天,才嗯了一声。谢冬清从背包里翻出手电筒,手提着刀,开门下车。
卫坤默默跟在她身后,慢吞吞地走着。
谢冬清疑惑道:“从刚刚起就不说话了,怎么了?”
良久,才听到卫坤闷声道:“难……受……头,疼。”
“绝对是过度紧张造成的。”谢冬清谨慎地查看了四周,又将手电筒探进去照了一圈。
没人。
也没别的东西。
加油站的厕所是无封闭的老式蹲坑,左边男厕,右边女厕,没有门遮挡,中间只有一墙之隔。
“我很快的,马上就好。”谢冬清说完,飞速跑进去。
卫坤站了一会儿,慢慢将头转向了外面。
黑暗中,两行血缓缓从他的眼眶流出,沿着脸颊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他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梅阁加完油,站在车边等谢冬清。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次竟然什么意外都没发生,偌大的加油站,旁边看样子还有一家几乎全是丧尸的医院,就这样,竟然没有意外也没有碰上丧尸!
加油站没有灯,梅阁回过头,看到卫坤一动不动地站在漆黑一片的厕所门口,便问道:“你刚刚下车前没拿手电?站那里不太安全,那么黑,容易有视线盲点。”
卫坤不答。
梅阁察觉到了异常。
他回想了一下,刚刚在路上,卫坤没说一句话。
梅阁反手提着刀,慢慢朝那边走:“你说句话,是哪里不舒服吗?”
谢冬清上完厕所出来,将手电筒和西瓜刀放在洗手池边,弯腰洗手。左边的男厕似乎有动静。她紧张地朝那边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发现。
洗手池前的镜子里漆黑一片,手电筒的光对着门口,正照着卫坤,他此时正背对着镜子站着。
谢冬清听到了梅阁的声音:“你回答我,说话!”
她心中一紧,直起腰,扭头看着外面,大声问道:“梅阁,你在跟谁讲话?”
然而这时,镜子里突然闪过一个黑影,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和腐臭味的一个丧尸朝她这边扑了过来,谢冬清受到惊吓大叫一声,侧身闪了过去,撞掉了放在洗手台旁边的西瓜刀。
手电筒被撞的连转了几圈,停了下来,恰巧照射到那个黑影。
是个男性丧尸,身上脸上的血迹很新鲜。
只一眼,谢冬清就不愿再看。
好在突然照射过来的光让这个丧尸停顿了片刻。
趁此机会,谢冬清也顾不上捡刀,拔腿就往外跑。然而她一移动,后面的丧尸就追了过来,发出一声吼叫。
谢冬清脚上仍然穿着红色棉鞋,鞋底并不防滑,因此她的脚步并不稳。她一边跑一边提醒门口的卫坤:“卫坤你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然而那个丧尸就像没有看到门口的卫坤一样,径直绕过他,追着谢冬清不放。
卫坤慢慢向前挪了一步。
谢冬清回头,借着车灯的照射看到了卫坤的脸,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卫坤的脸已经开始腐烂,裸\露的红色肌肉和腐烂的皮肤使他看起来十分恐怖,他的一只眼已经完全腐烂掉,另一只周围的肉已经脱落,整个眼球摇摇欲坠。
身后的丧尸拽住了谢冬清的裙角,谢冬清脚步一乱扑倒在地。
膝盖和双手狠狠蹭到了地面,擦出了血。
闻到血味儿,丧尸更是激动,喉咙中咕噜咕噜的响着,朝她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梅阁一脚将他踢开,狠狠一刀贯穿了那个男性丧尸的头,腐血喷了谢冬清一身,雪白的连衣裙被染成了暗红色。
谢冬清在梅阁的搀扶下颤抖着站了起来,恶心的想吐。
梅阁道:“还好吗?我们快走!”
血腥味刺激了不远处一直呆愣在原地的卫坤,他又往前走了两步,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吼。
听到声音,谢冬清忍不住回头,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道:“他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明明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一直好好的……”
卫坤慢慢朝这边走来,在车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