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西装,黑皮鞋、白衬衣,打着一个黑色领结。
孤身一人登上舞台的杨奇,依然消瘦、单薄,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外型上变化不大,个子高了一点,一般人看不出来,身上也出现一些流线形肌肉,穿着衣服也看不出来,能看出来的变化,只有脸颊稍微丰润一点,那双忧郁的双眼比以前更加明亮。
快走到麦克风的时候,颖儿上前给了他一个安慰的拥抱,然后是姜堂,姜堂抱他的时候,还拍了拍他的背。
“陈苦呢?陈苦今天不是也来了吗?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上台?”
松开杨奇的时候,姜堂替现场不少疑惑的观众问这个问题。
“他在抓紧时间练习下一首歌的伴奏!”
杨奇上前几步,对着麦克风说。
“下一首歌也临时改变了?”姜堂又问。
杨奇点点头,他一向是比较沉默的性子,之前观众粉丝们也没多大感觉,但今天他一个人代表整支乐队站在这偌大的舞台上,他这副沉默寡言的样子,莫名的让不少现场和电视机前的粉丝感到心疼。
摄像机镜头从观众席前排缓缓掠过,捕捉到不止一个女观众手捂着嘴,眼中含泪。
“偶像!你手里的是?口琴?”
颖儿的目光忽然被杨奇左手里握着的东西所吸引,颖儿的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杨奇手上,摄像机镜头也适时捕捉过来。
杨奇点点头,对着麦克风说:“此刻我的心情,不大想唱歌,所以打算给大家吹一首曲子,不知道可不可以?”
最后的问题,杨奇目光看向身旁的姜堂和颖儿。
“可以吗?大家说!”
姜堂没有看杨奇,也没有立即回答杨奇,而是将话筒对着嘴边,问观众席上黑压压的上万观众。
“可以!”
“可以!!!”
“当然可以!!吹吧吹吧!!”
现场观众很宽容,回答的声音虽然不齐,但几乎所有人都在回答,听不见一句反对的话。
嘉宾席上,唐心回头看一眼观众席上热情的观众,调整一下面前的麦,看着舞台上的杨奇,说:“凡事都有例外,你们乐队的遭遇大家都听说了,也都很同情,按理说,我们这档节目叫《百万新嗓子》,应该必须唱歌的,但你的歌声我们大家都听过很多了,对你的实力以及你们乐队的水平,我们大家心里都有数,现场一万名观众朋友的意见你听见了,现在我再替大家给你回答——可以!”
“吹吧!我想很多观众现在和我一样期待你的口琴表演!”唐心旁边的钱逊也说。
杜钧见唐心和钱逊都发言了,想了想也说:“现在很多人都公认另一个同类节目的施洛风是年轻音乐人里口琴吹的最好的,杨奇!我们大家期待你的表现!”
舞台上,姜堂满意一笑,这才转脸看向杨奇,说:“可以!曲名是?”
杨奇面上神色依旧淡然,“一首《殇》送给大家!”
“《伤》?好的!下面舞台交给你!请大家一起静听由梦乐队杨奇给大家带来的口琴曲《伤》!”
姜堂以为杨奇说的《殇》是《伤》,但他的发音与杨奇说的《殇》一样,所以现场没人听出他报的曲名其实与杨奇说的不是一个。
“加油!”颖儿和姜堂退下舞台的时候,低声鼓励,并悄悄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杨奇微微点头回应。
直播大厅渐渐变得安静下来,舞台上方的灯光一阵变幻,最终汇成一束淡蓝色光罩在杨奇身上,其它地方一片黑暗,只有观众席上数千近万支荧光棒和荧光牌在发着光亮,嗯,还有嘉宾席那里也还有淡淡的光。
杨奇将口琴在衣袖上擦了擦,这只口琴是节目组临时给他找来的一支新口琴,未上台之前,他已经试了试,熟悉过。
将口琴凑到嘴边,杨奇无声闭上双眼,并没有立即开始吹奏。
9楼化妆间,莫尘神情略显期待,上身前倾。
琴心嘴角下撇,微微冷笑,轻声自语:“就算大家允许你这一场不唱歌,只吹口琴你能拿多少分?想打悲情牌?悲情牌如果管用,大家还努力表演做什么?一起比惨,一起说故事就好了!”
……
舞台下,罗尚梅和女儿杨英琼两手握在一起,神情既期待又紧张。
谭飞家里,谭飞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和母亲、姐姐一起看舞台上还没有开始吹奏的杨奇,同样既期待又紧张。
潘洁瑜此时也在自家电视机前担忧地看着电视上还没有开始的杨奇。
此时此刻,全国各地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看着电视上即将表演的杨奇。
……
舞台上,杨奇的情绪酝酿并不长,数秒后,一点由小到大的低沉音符响起,经由面前的麦克风放大到整个直播大厅,传递进千家万户难以计数的观众眼前、耳中。
这首《殇》,正是杨奇刚来到这个世界,看见自己房间书桌上那只口琴吹奏的那一首,这首曲子在他原先世界知名度很广,喜欢的人很多,对它的评价也很高,不过原版是一首大提琴曲。
杨奇因为喜欢,便自己将它改编成一首口琴可以吹奏的曲子。
每当他心情低落,或思念双亲时,又或是他对修行前途感到迷茫的时候,他都会吹上一曲,或反复吹它。
这首曲子他不知已吹过千百遍,早就熟极而流,他的道心,他的情感,都能在第一个音符响起时,完全融进曲中。
嘉宾席上,钱逊在第一个音符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