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喔!她们家妮妮在外面说话一向都是这么【直率】的吗?苏洛总觉得她有点理解为什么高贵美丽的赢王殿下在外面会有骄矜的名声了。很明显,太子也是深知他这位皇弟嘴毒的特点,但即使是这样也不耽搁他觉得对方说出的这话刺耳不是?
“纵然孤王后院女人众多,但太子妃到底与我有结发之情,我两的情分自是它人比不得的,六弟你现在没有成亲所以还不明白,待日后便知道了。”太子搬出长兄样的表情,装模作样的教导着。
赢王殿下淡色的唇角微掀,对于太子的说辞显然蔑视的很。
“太子殿下,各位前来吊唁的宾客已经陆续进府了。”太子府的长史十分有眼色的躬身插话道。
“既如此,那孤就先去忙了,六弟,你自便吧。”带着一身酒气,太子匆匆离去。
“真是奇怪!”苏洛轻声呢喃着。
雍元拟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似是在问你在奇怪什么。
苏洛摸了摸自个的小下巴:“你们兄弟三人,长得还真是完全没有任何相像的部分呢。”一个是却黑却黑的小黑崽,一个是看着就十分猥琐的死胖子,妮妮与他们相比,完全就像是另一种画风一样,完全不能想到,他们三人会有任何相同的血缘关系:“这就是所谓的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吗?”
雍元拟在听了苏洛自言自语的问话后,一张端丽的小脸划过一抹阴郁,似乎苏洛的某些言语触碰到了他内心深处一些不欲为知的心事一样。
太子妃新丧,这第一日前来祭拜的人,皆都是上京城中自认为够分量的人家,譬如说太子妃的娘家,譬如说各位皇亲国戚,譬如说位高权重的旁相国*****
“臣参见殿下。”旁相国在灵堂吊唁完太子妃后,特意过来雍元拟这边打了声招呼。
这两人乃是嫡亲的甥舅,旁相国又一直是赢王殿下身后最坚定的支持者,按理说这两人的关系应该极为亲近才是,然而一旁的苏洛却敏感的察觉到,妮妮他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这位所谓的旁相国。
“舅舅也来了!”虽口称舅舅,但赢王殿下的脸上却丝毫没有亲近之色,反而显的极为疏离而冰冷。旁相国天青色大氅裹身,虽已人过中年,但丝毫没有任何老态,只见他美须飘飘,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上位者的矜贵,想来其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绝世独立的翩翩美男子。
对于自家外甥的冷淡,旁相国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上前几步走了过来,温声询问了赢王殿下的身体状况:“看见殿下您面色红润,气色极佳,不复往年入冬便体虚苍白的模样,臣心中甚慰啊!”
“劳舅舅费心了。”相比于旁相国的关怀有加,赢王殿下就显的不咸不淡极了。
关心完外甥的身体,旁相国话锋一转,终于要说正事了。不过在此之前嘛——
“你们都下去!”相国大人写意的一挥手。
站在一旁的苏洛抬起头看了眼赢王殿下,在对方轻微的颔首后,方才退了下去。不过她也没走远,就站在了大门口,拜她那厉害的五感所赐,屋子里的对话并不用认真倾听,就十分清晰的就传到了她的耳朵中呢。
“殿下过了今年便一十七岁了……”旁相国用着十分柔和的声音,语重心长地说道:“皇帝陛下与微臣一直在为殿下的婚事考量,在经过层层慎重地赛选后,微臣认为镇北侯家的嫡小姐,无论是身世还是才貌都堪为殿下良配,只不过现在太子妃突然殁逝,其位置空了出来,臣担心太子一党会把主意也打在镇北侯家的小姐身上……”
镇北侯手握三十万雄兵,历代以来一直为大雍朝镇守北方,抵御强邻羌戎国,堪为本朝武将第一人,若能娶到镇北侯家的小姐,无论对于太子还是赢王来说,都是可以拉拢镇北侯的绝好机会。
“皇上素来最为疼爱殿下您,从小到大,只要您有所求,陛下无有不应。只要您愿意到陛下身前亲自请旨赐婚,陛下肯定会答应此事。到时候,咱们有了镇北侯的支持,对太子和西长厂来说都是一个无比重大的打击啊!”旁相国的话算是苦口婆心,掏心掏肺了。然而,赢王殿下却表显的十分冷淡,只见其冷冷地说道:“本王的婚事不需要任何人插手,舅舅,您就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殿下,臣是为了您的将来考虑……”
赢王殿下广袖一甩,并不愿再听其啰嗦,脚步抬起便向着门口走去。“嘎吱————”一声,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就见苏小落一脸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雍元拟的视线在她那种扑克牌似的脸蛋上转了一圈,没有说任何的话,抬脚走了出去。苏洛自然而然的跟在他身后,两人离开了太子府。
“岳父大人……”随后而来的陈子瞻看着一脸铁青站在门内的旁相国,快步走了进来,半扶着他的胳膊,万分关怀地问道:“岳父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旁相国深深地吸了口长气,摇头道:“没什么,备马,本相要立即进宫一趟。”
陈子瞻自然称了声喏,不过不用想,他也知道能够让自己这位老谋深算的岳父大人如此动怒而又毫无办法的也只有那位赢王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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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马车中苏洛靠在绸缎铺就的车壁上,没有平时“活波可爱”的样子,相反的整个人显的有些沉默。
二十分之内,赢王殿下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