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拉着伊念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就像讨喜的孩子似的,见伊念没像之前那样不理自己,她便乐呵呵的开口说道:“喜欢,玩儿。”
虽然她的话让人零散不成句子,但伊念却读懂了她的意思,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刚才她让吴嫂放心让她把玩杯子时一样的感觉,她就知道她不会把那个杯子摔坏,这份相信不知道从何而来,这种感觉也不知道怎么产生的,但她就是能读懂她。
就像此时,她说的喜欢,是说她喜欢自己,玩儿,则是想要和自己玩儿,所以她才会总是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第一时间跑过来找自己一样。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母女连心吧,伊念转动脖子,视线缓缓落到秦韵不符合她年龄的笑脸上,眉眼弯弯,是那样的熟悉又陌生。
好像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据她的那个亲生父亲说,她是以为自己的孩子死了,才精神失常的。
想到这里,伊念的鼻子一酸,凝视着秦韵的视线瞬间被雾气浸湿,模糊了她的容颜。
原本笑呵呵的秦韵看到伊念的眼圈忽的变红,眼中似乎是囤积了泪水,笑容瞬间一跨,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慌乱的伸手去擦伊念还没有流出来的泪水,嘴里也不停的安慰她,“不哭,乖,不哭,给糖,不哭,糖......糖呢?糖呢......糖......”
秦韵因为想要拿糖哄伊念不哭,但是她忽然发现自己手里并没有糖,于是急得她松开伊念的衣袖,转着圈儿的在四周寻找她所谓的糖。
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秦韵的神色忽然慌张了起来,动作也越来越急促,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糖在哪里。
见她这样子,伊念的眉心狠狠一皱,呼吸一紧,她知道她这是被刺激到了,如果任由她这样下去,只怕又会使她发病。
伊念拎着东西的手一松,袋子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这细微的响动却惊得秦韵浑身一抖,眼睛瞬间惊恐的瞪圆,伊念见此情景,心中暗道不好,忙安抚她,“糖在我嘴里,已经被我吃了,可甜了......”
听到伊念的话,秦韵停止了继续寻找糖的动作,似是有些困惑的看着伊念,“糖......哭。”
伊念知道,她是想说,吃了糖为什么还哭。
“我是因为糖太好吃,太甜了,甜哭了的......”说着,伊念使劲的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
见她笑了,秦韵这才冷静了下来,也跟着她呵呵的笑了起来。
站在不远处的吴嫂看到这一幕,早已泪流满面。伊念是她从小看到大的,虽然平时她的性子张扬任性一些,但实际上她的心思特别的澄明,而且绝对不是那种攀高踩低的性格,所以,她一开始不接受秦韵和莫东,并不是因为嫌弃他们的身份,嫌弃秦韵的病,而是无法接受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
原本叫了二十年的妈妈,忽然被人告知不是亲生的,那种茫然无措,惶恐不安的感觉没有亲身经历过的,是无法体会的。
因为伊念的安抚,秦韵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但她似乎还没忘记糖这一回事,见伊念说糖甜好吃,她便还要从口袋里给伊念拿糖,但她的口袋里根本就没有糖,如果她又找不到糖,只怕还会像刚才那样情绪失控。
所以,伊念忙摆手说:“不吃了,不吃了,太甜,吃多了牙疼。”
秦韵一愣,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足足二十秒才反应过来,“不吃,疼,不吃,玩儿,玩儿......”
见她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伊念一颗悬起的心才微微放了下来。
只是此时她身心疲惫,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陪她,但是仅仅着短暂的相处,也让伊念忽然觉得,自己之前一直担心的心里的那道坎儿似乎并没有那么难跨越,和她只见的互动很自然,也很轻松,主要是她能读懂她的想法,这让她感觉轻松了很多。
但现在唯一办不到的就是,她还是无法毫无顾忌的喊她一声妈妈,也许日后她能喊出来,但不是现在。
“我有点累了,想睡觉,让吴嫂陪你玩儿好不好?”
秦韵听到伊念的话,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似是在确认她话里的真假般,歪着头,仔细的打量了起伊念,见她的表情好像真是困了,才不舍的点了点头,“睡觉,找吴嫂。”
伊念知道她听懂了自己的话,便对她笑了笑,见她笑,秦韵也咧嘴一笑,眉眼弯弯,看着她像个孩子一般天真的笑容,伊念心脏又开始闷闷的不舒服了起来,于是她忙撇开视线,不是看她,俯身从地上捡起刚才掉落的袋子,疾步朝着三楼的房间走去。
......
沈之灼从别墅出来,开车回了市区,华灯初上,街道两边的路灯发着柔柔的光芒,店铺大厦的霓虹匾额不停的变换着颜色,原本色调单一的夜色,被这些幻彩霓虹点缀成了复杂的颜色,就像他此时内心,复杂都变。
但唯一不变的是那颗复仇的心,他不会忘记曾在母亲坟前立过的誓,他会让那些伤害过,背叛过母亲的人得到惩罚,让他们为母亲的死和自己不幸的童年付出代价。
沈之灼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收越紧,最后以为用力,关节都开始泛白,踩着油门的力道也不知不觉的在加大,车子的速度也从最开始的匀速行驶,变成了飞速行驶,
这个时间道路还算畅通,再加上他炫酷的车技,虽然看上去让人心惊肉跳,但好在他技术过硬,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