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从最开始的低笑,到后来的大笑,最后笑的她眼角都湿润了,都还无法停下来。
笑着笑着,她的眼中寒光一闪,举着枪看似胡乱却都避开要害的射向沈泓远,每一枪都准确的在他身上打出一个血洞,每开一枪,她的心就疼一下,杜清瑾恨沈泓远,更恨她自己,为什么到了现在,还会在意他对自己的想法。
她不能怎么自私,她身上背负着血海深厚,她要让沈泓远和伊琬珺都不得好死。
“不要,泓远,杜清瑾,我求你,求你,不要伤害他,这样下去他会死的,求你快救他,救救他,叫救护车,快啊。”伊琬珺哭着,喊着,求着,看着沈泓远一连被杜清瑾打了三枪,整个人瞬间就像个血人一样,趴在那里动也不动,她怕,好怕他就会这样死掉。
杜清瑾看着趴在血泊中的沈泓远,霍然转过头,隔空望着像个疯子似的伊琬珺,哈哈大笑了两声,“哈哈哈,伊琬珺,怎么样,看着心爱的人即将离自己而去,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很心痛?”
说着,她的视线又看向了伊琬珺怀里抱着的那个婴儿的骸骨,瞬间眼底就像布上了一层血丝,“伊琬珺,把你手中最后的骸骨扔到铁桶里。”说着,她的枪再次瞄准了沈泓远。
“不要......”伊琬珺的声调很高,就好像害怕杜清瑾听不到一样。
伊琬珺不舍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骸骨,狠狠地闭了闭眼睛,膝盖上伤口处的血液已经开始凝结,但拖着伤退走路却还是会牵扯到伤口再次崩裂,再次流出血,但伊琬珺却仿佛不知道疼一样,走到还有零星火焰铁桶前,动作轻柔的抚摸着骸骨,泪水再次灼烧着眼眶。
闭着眼睛,将骸骨扔到了铁桶里,说来也奇怪,原本快要熄灭的火再次燃烧了起来,就好像那个骸骨是什么可燃物一样,遇火既燃。
“亲手将自己的孩子烧成灰的感觉怎么样,伊琬珺,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哈哈哈,你知道吗,这个孩子和之灼长得还挺像的,尤其是眉眼,尤其像,都像极了他们的父亲,只可惜......”
“杜清瑾,是你杀了我的孩子?”
忽然,伊琬珺倏地回过身,眼睛里满满都是怒火。
杜清瑾没承认,却也没否认,只是鄙夷的笑了笑,“想知道,可是我不想说。”
“姐,咱们怎么办?”看到现在的情况,楚羽凡已经有些待不住了,此时他只想马上下去,看到伊念软软的趴在地上,他的心就闷闷的难受。
“再等等,如果可能,咱们最好不要暴露。”楚羽菲镇静的说,随后,她示意楚羽凡看凌辰风消失的地方。
楚羽凡了然的冲着她点了点头,的确,毕竟他们的身份很是敏感,他们的身份还不能暴露,只能耐着性子等,等凌辰风带援助到来。
楚羽凡还有问题想要问姐姐,可是当他再看她的时候,只见姐姐的一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沈之灼,眼底满满的都是担忧。
他也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沈之灼怔愣的站在原地,仿佛自己和眼前的人没处在于一个空间之内一般,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置若罔闻,眼睛里都是茫然和无措。
沈之灼自己把自己圈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看不到外边,听不到外边,只是在心里不停的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坚持,执着了十年的仇恨到底是为了什么,母亲没死,她还活着,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此时心中却充满了荒凉和悲哀。
从小他就知道,母亲不爱自己,但他却告诉自己没关系,母亲又母亲的苦,所以他一直都是别人眼中的好孩子,从来都是谨小慎微的讨她喜欢。
可最终还是被她抛弃,在她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的时候,同时也选择了抛弃他。
而他自己则背负着母亲的死长达十年之久,受了多少的磨难,才让自己变得有能力为母亲报仇,可是现在母亲却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谋划,策划着自己的死亡,而后让彭奎收养自己,培养自己,让自己背负着沉重的仇恨成长。
他应该怪她的欺骗吗?好像不能,她是他的母亲,无论她做了什么,他都没有资格去指责她。
所以,现在他该怎么办?沈之灼忽然感到了迷茫。
直到耳边一连响起三声枪响,他才回神。
当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沈泓远的时候,心脏忽然就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闪过尖锐的疼痛。
这就是割不断的血脉导致的,毕竟那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
“夫人,速战速决吧,怕拖拖太久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一旁的彭奎似乎发现了不对,刚才他留意了一下,那个被沈之灼踢下楼梯的凌辰风似乎不见了。
这可不是好事,如果说凌辰风能找过来,只怕沈泓远在来之前已经安排了人去联系警察,所以他们要赶在警察到来之前将这里的一切都解决掉。
听到彭奎叫杜清瑾为夫人,沈之灼和暗处的楚羽菲姐弟都诧异了一下,原来锦青夫人就是杜清瑾。
沈之灼再次为之一振,难怪彭奎对自己一直都颇为照顾,原来是因为这个,他的母亲竟然就是边境最大组织的头目,锦青夫人。
杜清瑾听到彭奎的提醒,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伊琬珺一直怨毒的看着杜清瑾,这张脸还和二十年前一样,让人厌恶,如果当初不是她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