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杨莲亭的第一眼,向问天就知道自己来对了,这个一个狂徒,被压迫到极限的狂徒。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这人被压抑到了极限,如若自己不来,想必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月半个毫不间断的折磨和屈辱,让杨莲亭的心态走上了极端,他还是相信东方不败会回来救他,却再也不把心思放在那不知所踪的人的身上,开始不动声色地暗害牢中的人。牢里的人也不是傻瓜,死了人首先怀疑的就是杨莲亭。

在力量至上的牢房,他们可不会讲究什么证据,只要是怀疑了,那么就是认定你。什么抬不上场面的阴私都朝杨莲亭身上招呼,虽然没把他打死,但心里上受到的创伤却是看不见的重创。日复一日的折磨让杨莲亭心力交瘁,瘦骨嶙峋,一看就知道受尽了折磨。杨莲亭没有一日这么清晰的认识到武功的重要性,往日里有东方不败给自己担着,那些高自己很多功力的人不敢对自己做什么,但离了东方不败,他才在这一日胜过一日的折磨中明白了何为“欺压”。就是因为自己武功弱,没法反抗。他们才肆无忌惮地羞辱折磨自己。

反之,如若自己的武功高人一等,那么不用他们自己上来,就已经被吓退了。

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杨莲亭的心态一日比一日扭曲,更甚者把不知所踪的东方不败都恨上了。东方不败只是把自己当做玩物,如若再认真一点,凭着天下第一的武功,就算是他在指头缝里漏出的些许功法,都足以阻挡这些人的迫害,然而往日里东方不败并没有提这茬,反而对自己多加呵斥,说什么离不开自己,这不转眼就不见了?

这么想着,杨莲亭显然忘了当初到底是谁先对东方不败爱答不理,横眉冷对的。再说杨莲亭一个地位低微的小人物,不是教主提拔,还在做上山砍柴的活计呢,哪有现在教众低头称大总管的威风。

陷入偏执的杨莲亭可想不出那么多,只是认准了东方不败的“始乱终弃”,且独自恨他无法自拔。

就在这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的境地里,向问天找来了。杨莲亭欣喜若狂。

这时的他显然忘了当初信誓旦旦要等东方不败回来救他了,抓住向问天的手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还没等向问天说出来时的目的,杨莲亭就利落地点头答应了。那副贪生怕死的丑态让向问天也忍不住皱眉。

不过没关系,他要的也只是杨莲亭在东方不败心里的重量,且现在东方不败不知所踪,神教需要一个能听他摆布的傀儡登上神教教主之位,桑三娘之流想都不要想,思来想去唯有这杨莲亭最为合适。

他贪生怕死,又自私自利的小人心性神教上下谁人不知,向问天也是利用这一点,在他陷入泥潭时装模作样地拉一把,为的就是让杨莲亭甘心为自己所控,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就算不报,向问天也多的是法子让他生不如死。

这么想着,向问天带着他走进了自己驻地的侧房,心里胸有成竹的样子反而不着急说话,叫下人飞快地烧了热水,体贴地表示杨莲亭可以自行安顿,洗个热水澡,整顿一下自己才好说话。

说这话的向问天一脸慈悲,鄂下疏疏朗朗的一把花白胡须,面容清朗,一脸道貌岸然。

杨莲亭点头哈腰,感念于向问天的好意,进去清洗自己。向问天坐在外间等待,时不时看向里侧的视线里带着精光。

大概两刻钟后,杨莲亭一身清爽地走出来,他不愧能引起东方不败隐秘心思的人,干净的他面上威武,身上布满了纠结的肌肉,一种男性的魅力扑面而来。

和杨莲亭攀谈打机锋的空档,向问天也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从头看到脚后,眼里有了一丝满意,随即不知想到什么,又带了一些微不可察的轻蔑。

向问天示意他坐下,慢悠悠开口道,“杨总管,在下向问天。”

杨莲亭笑道,“听说过向左使大名。”

向问天满意一笑,开口道,“此次教主失踪,实乃神教之失。不知……”他的话还么说完,就听对面“咣当”一声,略带诧异地看过去,就见杨莲亭苍白着脸色,急促地站起身,带到了椅子,后退几步后,惊疑不定地看着向问天,“我实在不知教主的下落,还请向左使放过我。”杨莲亭以为这人和桑三娘一样,迫切地想要知道教主的下落而对他下手。

刚出了那个牢房,他实在难以想象如若再进去,会是怎么一个光景。

如此一想,面上就难掩惊惧,连连后退,之前在他眼里可爱可亲的一位老人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向问天听罢一愣,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杨总管误会了,我并非想要打听教主的下落,此番找来杨总管还是有其他事商讨。”

杨莲亭听了话,迟疑一瞬,问道,“此话当真?”在受到那样非人的折磨后,就算是杨莲亭也不怎么敢相信这些人的话了。

向问天哪能听不出话里的迟疑,连连点头,“这个自然。”真诚道,“还请总管稍安勿躁,坐下听我把话说完,我敢肯定你会感兴趣的。”说罢冲着杨莲亭一笑。

不管杨莲亭信没信,他到底是再次坐下了。

还不等坐稳,就听向问天道,“杨总管是个有大才之人,如今教主不在,岂不是天赐良机?”说罢不等杨莲亭接话,继续道,“教主不在,群龙无首的神教就需要一个能镇压众人的人担任代教主。”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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