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虫对这个要求万分惊奇,但是刘正只是说自有用处,丝毫不愿意透露半点,因此他只好作了保证,派人去寻找了。
二人在打谷场上观察了一个时辰,又观赏了队列训练,虽然这些新训练的士兵错误百出,左转右转常常出错,但是徐大虫却看得非常认真。
送走了兄弟二人,吃罢了午饭,再训练一会,就到了晚上了。
看看天色已晚,又看到士兵们已经体力消耗殆尽,刘正点了点头,这样训练成效极快,可是对于营养的消耗也是极高的,眼下的确可以说是筋疲力尽了。
练兵练到筋疲力尽其实也是有用意的,士兵都是青壮男子,若是闲着就容易生事斗殴,若是把他们练到体力耗尽,就能大大减少这种矛盾的发生。
刘正对众排级军官说道:“今日训练到此结束!你等回去要晓谕士卒,为何而战,如何能胜,若是有不懂之处,明天自来问我!现在,解散!”
这些军官其实就起到了训导官和政委的作用,虽然他们其实也大字不识一个,但是眼下中国的知识分子要么在北朝当官,要么避难南朝,在这个地方是找不到几个读书人的。是以,刘正只能矮子里面拔高个,多少聊胜于无。
“万胜!”众人在长官的带领下齐声高呼,各自散去。
看着众人已去,刘正这才轻轻松了口气,万事开头难,有了今天的开头,剩下的事情就好做许多了。
看着身后的沙博虎,刘正微微笑道:“搏虎,今天表现很好!今天晚上特许你喝酒,但是不能误事,否则哪怕你是军法官,也是要打军棍的!”
刘正满以为沙博虎肯定会大喜过望,毕竟军中严格禁酒,他特许沙博虎喝酒,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可是沙博虎却晃动着硕大的脑袋,只是说道;“不好,不好!”
“为何不好?”刘正微笑道:“难道我的酒不好喝吗?”
“不是,不是!”沙博虎摇头晃脑地说:“我沙博虎原本就是一个乡野的猎人,空活了三十年,只是和老虎狮子搏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而今天一看,我一句话所有人都不敢说话,这比打老虎狮子威风多了!小主人既然说了军中禁酒,那就是禁酒,开恩也不行!”
刘正一愣,这个沙博虎虽然心思单纯,但是却颇有原则,倒不是一个纯粹的蛮人!这么想着,他就起了爱才之心,立刻说道;“好!沙博虎,你能有这样的见识,也不枉我抬举你!你若是真能言行一致,坚持下去,日后也未必没有带征战沙场的机会!”
令沙博虎自去吃喝,刘正慢慢走回自己的居处,身处徐家堡中,只要一喊就能喊来卫兵,安全无比,所以他倒是也没有带护卫。
他所住的是一套两进的小院子,虽然不算宽敞,但是好在干净整洁,打理得当,颇有家的温暖。
走进院子就是天井,里面有一口水井,里面的水质甘冽,令人颇为惊喜。院中有一石桌,二石椅,边上有一个小小的菜畦,里面种了菘、葵菜之类的菜蔬,正在斜阳的照耀下发出悦目的绿色光泽。
兴许是刘正推门的声音惊动了房中的人,正堂的木门立刻被推开,一张俏生生的脸庞立刻从推开的木门中出现:“小郎君回来啦!”
是阿珠这小丫头。
刘正含笑说道:“是,我回来了!”
阿珠立刻奔出门来,手里拿着一块方巾,上面稍稍沾了些水,温度合宜,显然是精心调制过的:“小郎君忙碌了一天,快些擦擦脸!”
刘正含笑接过方巾来,随手在脸上擦了一下。
方巾的质地糙劣,和皮肤接触刮得有些痛感,但是这方巾上又有着佳人的馨香,因此令人不由沉醉,哪里还注意到这质地的粗糙。
阿珠将刘正的方巾接过来,然后说道;“小郎君,饭食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用膳!”
刘正笑着点头:“好!”随后,他又朝着阿珠说道:“军中都是些糙汉,但是没有人伺候得这么周到!倒是麻烦你了!”
“不,不麻烦!”阿珠红着脸说道,脸上的晕红却如天边火烧云,慢慢烧上了眉梢额头。
眼下诸事草创,自然不能顿顿大鱼大肉,不过有了阿珠这个兰心蕙质的小姑娘在,刘正吃得还是不错的。
晚饭是汤饼,就是后世的面条。这种东西在汉代还是高级食品,比如专门给汉朝皇帝做饭的少府属官中就有“汤官”一职。当年汉质帝因为说了梁冀是“跋扈将军”,就派人往汤饼里面放了毒药,毒死了汉质帝。堂堂大汉皇帝最后一顿饭就是汤饼,可见这东西的珍贵了。
除了汤饼之外,还有一些肉干和奶酪,虽然不算美味,但是他们确是绝佳的蛋白质来源,因此刘正吃得还是不亦乐乎。
吃了两口,却见小姑娘只是坐在边上不动,又看看桌上只有一碗汤饼,刘正不由得问道:“阿珠,你为何不吃?”
阿珠立刻开口说道:“小郎君用膳,我如何能吃?只有等到小郎君吃完,才有我的份!”刘正这才哑然失笑,这北方虽然衣冠沦丧,但是等级尊卑还是没有消除,眼下的小姑娘不过是十三岁的年纪,就把这等级遵守的一丝不苟,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他虽然一来南朝就大展拳脚,却不喜欢自己吃饭别人看着,因此开口道;“这里就只有咱们两人,没必要那么拘谨!你自去盛碗汤面来,咱们一起吃!”
“这……”阿珠愣着不说话,可是眼睛里面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