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当不得,当不得!”族老连忙推辞着,从来只有胜利者杀人的,扶老头的倒还是第一次见。
感受着周围众人灼灼的目光,刘正又大声说道:“我军名为复汉军!我这复汉大军乃是仁义之师,今天攻打李家堡也是吊民伐罪,惩罚依附胡狗的汉族败类,其他人都是无辜者,不得有丝毫冒犯!我宣布三件事!第一,取出李家堡公库,凡有青壮在战争中阵亡的,发给粮食五百斤作为补助,以示我仁义之心;第二,李家堡大小财物,妇女儿童,一律都受到我保护,就地封存造册,凡有劫掠、抢夺、qiáng_jiān者,军法队可以就地处决!第三,将全堡所有人集合在打谷场,我要开始训话!”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开动起来,一部分士兵由徐盛带领着清点财物,另一部分人则挨家挨户通知集合,聆听刘正教诲,沙博虎则带领着军法队骑马巡视,凡有冒犯百姓者,统统就地处决!
一时间整个李家堡都骚动了起来,虽然很多人对于刘正的承诺将信将疑,可是看着雪亮的矛尖和长刀,他们还是聪明地选择了服从。
军队最是令行禁止,军令如山,因此士兵们行动极快,没用半个时辰,就把所有的李家堡民众驱赶到了打谷场上面。
已经接近日暮时分了,一抹嫣红已经轻轻地印在了满天的云霓之上,轻轻把澄澈的碧空换做了红妆。刘正看着天上的景色,心中也不由得有些侥幸。
侥幸,第一次爆破就成功,只是损伤了二十几个士兵,能活下来的还有十来个,总体战损不超过半分之五。
侥幸,李家堡缺少了族长的带领,战斗意志极其低下,哪怕是有几个敢于反击的,也在强横的火药威力之下彻底意志崩溃。
更侥幸,因为伤亡不重,遭受的抵抗不强,士兵们的怒火并不算高涨,在他的运作之下已经彻底被丰厚的奖赏给振奋,因此没有屠城也没有大规模的抢劫。
说到底,虽然和李家堡刀兵相见,但是彼此都是同文同种的汉人,如果利用得当还是可以化做自己的力量的。如果贸贸然就大开杀戒,那么除了获得一个没有人烟的堡垒和一些物资之外,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收获。
而现在,李家堡的一千三百丁口都没有遭到太大的战损,这些人也因为士兵进城之后的规矩行动而感到大为庆幸,甚至开始有些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真心不真心倒是两说,但是既然李家堡的人这么知趣,士兵们到也不愿意放开手脚抢劫,因此堡内治安良好,甚至比战前还要好那么一些。
在这个汉族人口不满一千万的时代,任何一个汉人都是有价值的财富,这些具有相同文化传承的人口就是他未来的统治根基,如非必然,刘正绝不愿意多造杀戮。
当然,若是那些不服王化又不愿意汉化的胡人,那杀了也就杀了,反正留着也是社会不安定因素。若是以后有了矿山,倒是可以发配到矿山去挖煤,勉强算是废物利用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刘正都赢了,在这个乱世胜利就是最大的道理。
有了胜利,你才可以继续延续自己组织的生存,才可以招兵买马,才可以保护自己的妻子儿女,才可以北伐中原,驱除胡虏!
人人都爱胜利者。
胜利者不受谴责。
这么想着,刘正就慢慢策马而行,看着周围众人的目光。
这里面有崇拜和信任的,这是来自他的士兵,这些人跟着他获得了一场又一场的胜利,又见识到了火药这种划时代的兵器,因此把刘正当作战神转世,虽然不算忠心耿耿,但是忠诚度已经初步建立了。
士兵的忠诚其实远比文人容易获取,他们很少有关心政治的,只要能足额发给军饷,分配战利品,带领他们打胜仗,那就是千古名将了。
至于建功立业,北伐中原,封狼居胥,扫除胡虏,他们现在的思想境界还不能达到。
这里面还有畏惧夹杂着尊重的,这些来自李家堡的庄丁们,他们见识到了刘正的强大,又被他的宽厚处理所打动,因此既不敢继续反抗,又希望能够成为刘正统治下的平等成员,因此这眼神中还蕴含着一丝急切。
看着他们的眼神,刘正微微一笑。
有急切,有所求就好,就怕你们什么都不想要。
他策马慢行,因为马术还不好,因此还不能策马冲突,但是这种缓慢的速度反而让他有了一种持重和煌煌不可抵挡的威严感。
他走的很慢,比人慢走也快不了多少,可是无人敢催促,所有人都是看着他,满脸敬畏。
走到一半,刘正面前忽然闪出一个人影来,还没等接近,他就高声喊着;“小郎君,小郎君,请为李家堡人诛杀败类!请为李家堡诛杀败类!”
刘正的侍卫不是吃素的,他们早就把如林的长槊对准了这人,只要一声令下,就把他戳成筛子!
如林的长槊挡住了他的人,却没有挡住他的声音,刘正眼看着这个人满身肮脏,神情萎靡,却仍旧不住地高呼:“请小郎君诛杀败类!”
“怎么回事!”刘正皱眉说道,“你们谁知道这厮是谁!”
朱恒悄悄走进刘正身边,低声说道;“小郎君,这厮就是李家堡的副统领陆真,他儿子就是那个不知死活,带着人杀出城外的陆宝!他觉得他们父子俩为李家堡付出太多,但是族老们一转眼就投降了,要你帮他杀了这些人呢!”
“原来如此!”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