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就在我与狐狸对势的功夫,身后的舅舅冲了过来,一把把我推开,他力气贼大,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吗的,这年头畜牲都不怕人了是吧?”一边吵吵着,舅舅直接走到狐狸跟前,上去一脚就踢。
白狐狸怎么可能被他踢到,噌的一下十分灵敏的跳到一边,随即往前一蹿,直奔我们身后。
我扭过头,没想到它居然奔着李雪去了。
“妈呀!”
已恢复正常的李雪,早已没有了那种嗜血时的疯狂,见狐狸扑来,立马惊叫出声。
她手里正好拿着老太太生前用过的那个土黄色包袱,这一慌乱,便不小心把它甩到了地上。
狐狸见状一个纵身扑到包袱上,叼起来就跑。
“你个畜牲,抢我妈的东西?给我站住。”
舅舅大喊一声,背着老太太的尸体便追了过去。
“老舅,别追了!”李雪在后面声嘶力竭,同时也踉踉跄跄的跑在后面。
我和夏旭明也只好一同追赶,然而两条腿怎么能跑得过四条腿,没出几十米,白狐狸便不见了踪影。
舅舅虽然力气大,但怎么说也是肉休凡胎,背着个人狠命的在山路上跑,跟本跑不远。
见狐狸不见了,他停下来喘着粗气,破口大骂,几乎把它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我们在旁边看着也不好说什么,连李雪都没敢上前劝阻。
舅舅长得本来就凶,如今生起气来更是几分恐怖,都说神鬼怕恶人,就他这样,估计来个厉鬼都能被吓跑。
骂了半天,他似乎也是累了,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快速的背着老太太往回走。
我们三个跟在身后,都是静悄悄的,没人说话,也没人再哭了。
想到刚才的狐狸,我心中很是奇怪,都说这种动物能成精,现在看来果然不假,它居然还知道拦路抢劫?
当然,事情肯定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不知道老太太包里面除我们看到的,还有哪些东西,或许狐狸的目的就在于此。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风尘仆仆的回到家里,把老太太放到炕上,舅舅扑通一下跪到炕前,又是一通痛哭,连李雪都哭不出来了,可他却还是泪如泉涌,由于嗓门太大,震的房上的土都掉了下来了。
一边哭嘴里一边含糊不清的骂着自己,说自己过去怎么怎么不是人,怎么怎么不对,没能在老太太活着的时候尽孝,总之都是一大堆自责的话。
本来已经缓过来的情绪,如今他这样一来,眼圈再次湿润了,我把脸转过去,眼睛一闭,几滴泪水掉了下来。
说实在的,其实我并不是因为这个老太太的死而难过,而是被舅舅这样伤心欲绝的痛哭所感染。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样一个凶面大汉,哭的竟如此的悲痛,想来是真的对自己过去的不懂事而忏悔。
在舅舅痛哭的时候,李雪已经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包括村子里也有一些远房亲戚,但肯定不能说出老太太的真正死因,只说是突然发病去世。
当然,要说到底是怎么死的,其实也没人知道,她在最后的关头变的妖里妖气,后来就吐血,这里应该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俗话说入土为安,尽早办理丧事才是当务之急。
很快,各路亲戚连夜坐着各种车赶到了这里,李雪的妈妈也免不了一通痛哭。
话说我发现哭出眼泪的只有三个人了,李雪的妈妈,李雪,和舅舅,其它人,包括李雪爸爸都没怎么哭,更有甚者还有嬉笑的。
我在旁边看的直起鸡皮疙瘩,心说这是亲戚啊还是仇人啊,怎么还能笑出来!
来人当中有个长相奇特的妇女,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她到底是男是女,只是装扮比较像女的。
头发很长,穿的也是女人的衣服,不过长的实在是太中性了,看不出性别,或许也可能是个人妖吧,年纪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
她似乎是村子里专门给死人清洗身体的。
李雪翻箱倒柜,找来了一块破旧的帘子,挂到炕头,挡住了人们的视线。
只有那个妇女一个人在帘子后面忙活,虽然亮着灯,但里头还是点着根蜡。
从外面只能看到她的影子,一会儿蹲下,一会儿站起的,不时的还发出些疑惑的声音。
过了很长时间她才出来,把帘子拉开后,老太太的尸体上已经盖上了一块白布。
蜡烛点在炕头,就是老太太脑袋旁边,这东西我倒是听说过,据传说是为了给灵魂照亮去往阴曹地府的路。
想到这,我瞪大眼睛观察起了周围,不知道老太太的魂魄到底在哪,如果在附近,我应该能够发现。
心里通通的跳着,实在无法想象,刚才还是活生生的人,突然变成了鬼站在我面是一种怎样的震撼。
可是看了半天,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感觉踏实了些,大概已经踏上黄泉路了吧,或者在别的某个地方!
烛火摇曳,那个妇女硕大的影子在窗户上出现,显得有些瘆人。
这一忙活已经都快凌晨了,有人早就把饭做好。
饭后,天也亮了起来,这时联系好的棺材已经拉到了院子里,是个红漆棺,停放在窗口非常的显眼。
这个地方并没有守灵三日的习俗,所以在上午选了个时辰,便准备出殡了。
老太太的尸体是从窗户抬出来的,几个人缓缓的装进了棺材当中,又往里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