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冷冷清清,偶尔才会有一辆车驶过,夏天生发现这里很熟悉,离家并不远,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路边,但那时却没有多想,他急忙起身就要往家走。
可正在这时,对面骑过来一辆自行车,慌乱之下,夏天生竟然没能躲开,而更没想到的是,那辆车直接从他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夏天生大惊失色,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脑子里忽然硬生生的灌进来一段记忆,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是死人了。
心中难过,眼泪立马流了出来,夏天生嚎啕大哭,这种意外对于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少年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
好吧,其实对谁来说都无法接受。
就这样,从这天开始,他一直都在大街小巷游荡,可能是由于之前就知道鬼不能见阳光,或者变成鬼后产生的本能,在白天的时候,夏天生往往都会不自觉的钻进黑暗的角落里睡觉,晚上的时候才出来溜达。
做人有时很无聊,而如今变成鬼后,夏天生觉得好像比人还无聊,除了偶尔偷窥一下美女洗澡之外,其它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事儿了,关键是所有人都看不见自己,完全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溜达到一座小庙里,正入神的吸香的时候,有个老人走了过来。
此人戴着墨镜,就那么直直的,诡异的站在庙门口。
按理说人都是怕鬼的,可当时的夏天生反倒被吓了一跳,心说这个老家伙是个神经病吧。
可是下一刻,老人却说话了,他十分淡定的问道:“哪来的鬼?”
夏天生很是惊讶,或者说是惊喜,他已经不记得多久没和别人说过话了,所有人都拿他当成空气,而眼前这个戴着大大墨镜的老头,却出乎意料的问他是哪来的鬼。
此刻也顾不得吸香了,夏天生兴奋的跑出庙,问老头是不是真的能够看见自己,结果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就这样,二人算是认识了,经过寻问得知,老头姓张,叫张老莫,是个开起名社的,孤寡老人一个,无儿无女。
两人聊的还挺投机,张老莫便邀请夏天生到店里,这样一来二去,他们也就熟络起来,
时间久了,夏天生发现老头脾气虽然古怪,但是人还是不错的,经常给他做一些好吃的,当然,他并不是真的吃,而是闻。
有一天,张老莫提出要收夏天生做为义子,他当然是欣然接受,如今做为鬼,除了张老莫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在心里早已把他当成亲人一样看待了。
日子过得一直很平静,直到去年年底,一天晚上,夏天生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难受的紧,于是走出店里准备透透风。就在这时,从店门口走过去一个女人,也不知怎的,夏天生脑子嗡的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扑了过去,伸手就掐住了那个女人的脖子。
他的状态原本是碰不到任何物体的,可这次不同,虽然手并没有触到女人,但却发现她就像真的被掐到脖子一样,面目扭曲,用手狠命的抓着什么。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张老莫急时出现,大声喝住夏天生,这才救了那女人一命。
事后,张老莫说情况有些不妙,说很多鬼如果在阳世间游荡时间长了,就会化为厉鬼,到时候没有任何理智可言,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戮。
夏天生的状态就是如此,不过暂时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于是,张老莫便想办法找来他生前的衣服,装在木箱中,利用某种神秘的古术,把夏天生封印在里面。
当然,这一切夏天生都是同意的,张老莫说,多则两年,少则一年就可以把他放出来,到时候就不用担心他再化为厉鬼了。
只是被封在木箱里实在痛苦万分,那种感觉就像是身体被完全的束缚,丝毫动弹不得。
这样时间短了还行,个把月夏天生就有些受不了了,后来张老莫想了个办法,说他现有一种能力,就是可以把意念化为人形,有点类似于分身。分出来的那一部分意念可以解脱束缚,但是两者之间的感受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夏天生痛并快乐着。
这样的日子勉强比原来好一些,不过时间久了还是难受的很,夏天生曾几次求张老莫放了他,可却都被拒绝了,虽然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但承受那种痛苦的时候,心里还是不知骂了他多少回了。
这便是以往的经过,最后遇到了我,夏天生的分身发现我与张老莫一样,能够看见鬼,由于实在难受,脑袋一热,他便想了个主意,把我诓骗进张老莫后屋里,他当然知道,那里布下了纸人阵法,不过这些对他来说问题不大,完全可以破解,那个黑暗中引我前进的白影,便是夏天生利用意念制造出来的幻象。
在我从纸人阵里出来后,不出夏天生所料的,我打开了那个木箱,他便求我滴血救他出去,可此时张老莫却恰巧赶到,阻止了这一切。
夏天生告诉我,之所以在我进入后屋时,他没有跟进来,是因为只要在屋里,张老莫就能够感应到他的行为举止,不管做什么都能知道,所以他只能在外面守着,利用多年跟着张老莫学到的一些术法,帮我破了那个纸人阵。
听了夏天生的讲述,我长出口气,感觉这人也挺可怜的,和我年纪差不多就死于意外,对于他诓骗我的事,我也没那么气了,只不是过还有些事情不明白,我开口问道:“那你说的张老莫经常去鬼市买东西,还有什么半夜在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