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黑云翻滚,绵延千余里,沉闷的雷声酝酿,隆隆作响。

山门外,原本看热闹的人早已经撤出千里远,就连流焰城的民众也紧急撤到附近的山坳里去了,生怕这雷劫一个不注意劈下来,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这渡劫之人……唉——”

一名老者捻着花白的胡须,一声长叹饱含苦涩。

“哼!何必这么假惺惺,如此强者,管他是人是妖还是魔,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终究只能仰望追随罢了!还是说青阳老儿你怕了?怕被这后起之秀夺了声望不成!”

他身旁一名粗犷的汉子看不过眼,对那老道行事也颇有微词,此刻便是忍不住出言讥讽。

“哼!无知小儿,无知小儿!”

山门之外争端混乱,暂且不提,腹地确是紧张的双方对峙之态。

一行百十来来人循着声音寻来,看见的就是斩将台上破天剑和斓嵇共同渡劫,其声势浩大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又见那斩将台一侧,一个裹得严实的黑袍人站立一旁,似在守护台上渡劫之人。

黑跑人一身冷然之气,脸上身上都被裹得严实,身上还有细密的雷光游走,火花闪耀。

“这渡劫之人乃何方妖孽!这么大阵仗是要毁了流焰山吗?”

一个年轻气盛的青年呵斥,旁边的人拦也拦不住就对着黑袍人大加指责。

“哼!黄口小儿,竟敢如此嚣张!是谁给你的胆子?嗯?”

黑袍人沙哑粗砺的嗓音像是枯木摩擦一样难听,直直的抓在人的心上,听的人浑身不舒服。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老匹夫!且与我一战,看你敢还是不敢!”

说罢,青年就举着刀砍杀过来,气势汹汹,可在无双看来不过是一个绣花枕头罢了,真是不懂究竟是何种门派竟能教养出这么……奇葩的弟子!

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看着别人都是毁天灭地的疯子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无双只是轻轻一抬手,便把冲上来的青年击退,直飞出好几丈才堪堪停住。

她看着自己的手,略有些不可思议裹的时候,身体被一遍遍损毁然后重组的时候,她压制在筑基大圆满许久的修为……

终于破茧成蝶。

在死亡面前,在生存面前,在杀戮面前……她终于将那颗渴望鲜血杀戮的心和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了解透彻。

道心清明,何为道?

无双不知道,曾经她以为,今生只要守好华清氏即可。

但在岩浆中,她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自己为何要修炼,为何要逆天而行,守护!

守护华清氏,守护父王母后,守护兄长,守护自己的亲人,朋友……

缘何杀戮?恶人太多,既有守,便有杀,屠戮千人,屠戮万人,守护千人,守护万人……

以杀止杀,以暴制暴。

这就是她的道。

明悟这些以后,她惊讶地发现自己浮躁的心境稳固下来,许久未有突破的境界也直直跨越开光、融合期,到达心动这才停下。

本来以她这阵子的修炼,加上吸收的大量灵石、实战突破、红晶……久未进阶只是心境不稳而已。

如今心魔已除,道心清明,进阶便是水到渠成。

就像是打开了某个不知名的阀门,灵力暴涨,生生把经脉拓宽了三四倍有余,就连难以修炼的识海也生生扩大了两倍!

她看着自己的手,莫名生出一股快意,强横的力量面前,所有的争端当真是消弭无形。

那青年被击败,和他同行的人明显面色不虞,但也看得出此人修为高深,不可妄动。

又有一灰衣谋士出来交涉,虽言辞恭敬恳切,却句句不离试探之意。

无伤心中不耐,看着天上雷云翻滚,明显第七重雷很快就会落下。

此刻斓嵇早已昏迷不醒,只是凭着一腔本能硬扛雷劫,不时用法器抵挡,莫说意识,就连身躯也是伤痕累累,看不出人样来了。

“怎么?我家小辈机缘所在,在此渡劫,也碍着你们的事啦?”

无双语气不善,透过厚重的黑袍都能让人感到一股肃杀之气迎面而来,嚣张的态度大有对流焰山也不屑一顾的样子。

这……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何反应。

无双自打被岩浆淬炼,身上就像蒙了一层迷雾一般,让人看不出虚实,故而这些人都以为这是哪家的老妖怪领着小辈出来历练……

不得不说,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知那高台之上的剑,是何剑?如何就被你们得了去了?”

总有些人不知所谓不知死活。

“哼!先前袭击本座,如今又看上了我家小儿的剑,莫非流焰山的修士如今脸皮都这么厚了!真是让本座大开眼界!”

本座,本座……两域修士皆有共识,能自称本座者,毕为元婴以上,且有自己座下修士,绝不是孤家寡人。

现在看来来,这黑袍老者必当时元婴以上的真人,且他的这位小辈都能抵御这么强的雷劫,自然也不是凡俗!

如此看来有什么心思的还是要……仔细想一想了。

莫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平白得罪一位元婴大能。

事到如今,知情识趣的莫不后退,表明自己的态度,有些直接出言表明,自己不和尊者对立,不对神剑出手云云。

可是……

贪婪终究是人的本性。

“师兄,我们要如何,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神剑被这小子得去?”

一名青衣小道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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