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事萦怀抱,梦也何曾到谢桥。’这只怕是此刻筱矝的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只是此刻她心中的桥是十六年前的秦淮河上的文德桥,那个在她当时幼小的心灵上已是落上深深痕印的少年不就是眼前的任飘萍吗?
此时的欧阳紫双手合什,轻垂的眼帘之下的心中一片虔诚默默地为任飘萍祈祷,尽管在她心灵的最深处早已明了任飘萍就像是风一样的会随时离她远去。
一池湖水,两个女人,两种思绪!
老者说道:“你们三人还是先过来吧!一时三刻任公子只怕还是不能醒过来。”
返回到老者面前的欧阳紫还是紧张的问道:“任大哥不会有事吧!”
那老者忽地颇为慈祥的笑容画在脸上,道:“呵呵,二位还是先坐下来,老夫有些事要问你们。”又对筱矝吩咐道:“筱矝,去,做点可口的饭菜来,对了,把为师的那坛上好的女儿红也拿出来吧!为师今日要好好招待客人。”
筱矝虽是惊讶师傅今日的表现,毕竟师傅亲口说过谷内是不能有外人在的,但是也未多问,径直去了木屋。
常小雨和欧阳紫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老者笑问:“任公子看来是你们的生死之交,想必你们对他的了解定是不浅,老夫已是有四十六年没有涉足中原了。”
欧阳紫疑道:“四十六年?不是说……”
老者似是不解,道:“四十六年又有何不对?小姑娘,你是怀疑老夫所言有假!”
欧阳紫笑道:“哪敢啊!前辈,你那徒弟适才也说她已经清修了四十六年了!嘻嘻!”
常小雨也跟着笑道:“我可以作证。”
老者眉头轻皱道:“居然是这样,这丫头,居然学会了……”
老者话未说完,就听见木屋里传来筱矝的声音:“师傅,不是的啦,我怕自己一个人镇不住他们,所以才冒充驻颜有术的武林高手。”
老者没好气道:“鬼丫头,”又对常小雨和欧阳紫说道:“那任飘萍可是任公子的真实姓名?”
二人似乎从来都未曾想过这个问题,更是没想到这老者会问这样的一个问题,一时间,二人居然是你看我我看你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那老者似是以为二人不肯如实相告,那黑如墨的眉似是有些剑拔弩张,眼底却是多了些狡黠,叹道:“二位既是不肯如实相告,只怕任公子的性命老夫是无能为力了。”
常小雨当下忙道:“前辈,说实话,我们真的不知那老狐狸的底细,况且交朋友就一定要知道朋友的底细和秘密吗?”
那老者似是一愣,随即笑道:“也是,是老夫鲁莽无知了,惭愧,那么中原武林中传言是怎么说的?”
欧阳紫实在是困惑,眨了眨眼睛,问道:“老前辈,救人就必须知道对方的底细吗?”
老者面色一冷,语气如刀,道:“因为只有一种人才可以活着走出这伤情谷!”
常小雨和欧阳紫突然觉得这片沙漠、这伤情谷中秘密太多太多。
就在二人不知该如何回答时,阵阵菜香味飘来,夹杂着筱矝的纯真无邪的声音:“师傅,菜好了,您看,有你爱吃的焖山鸡、蕨菜拌蘑菇……你们两位也要多吃一些。”
欧阳紫和常小雨两人也确实是饿了,这两日的沙漠之行也确是没好好吃过一回像样的饭菜,更何况筱矝所做的菜闻起来是不错的,颜色也是好看的紧,正要拿起筷子夹菜时,却是见到那老者没有丝毫要请他们吃的意思,只好尴尬地又放下筷子。
筱矝见状圆场道:“师傅,你不是说今日要好好招待客人吗?”
老者似是觉得自己言而无信,不愿失信于眼前,只好淡淡道:“请!”
谁成想欧阳紫忽地站起,生气道:“前辈,坦白一些说,若不是因为有求于你,我欧阳紫才不会这么低声下气,单单你送给任大哥的那块银制令牌,就足以让我此刻是你血溅五步!”
常小雨似是未曾想到欧阳紫的这极端的脾气竟是到了这样的地步,难怪师父说她在武学上悟性很高,但是性格上的缺陷会使她在很多事上吃亏的。于是忙起身欲劝告欧阳紫,欧阳紫却是往后一闪,继续道:“你就是燕赵三十六骑之一吧!”
值此之际,就是筱矝也是帮她说不上话了,只好静立于一旁看看事情如何进展再说。
可是奇怪的是那老者非但没有生气,就是此刻他的眼神里竟然装的全是感动和惊喜,扶着石桌慢慢站起的他左看看右瞧瞧,这倒是使原本生气愤怒的欧阳紫百思不得其解,低头看看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地方不对,遂斜视老者,道:“怎么啦!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老者似是有些激动道:“你是欧阳连城的独女欧阳紫?!不是说在十七年前已经死了吗?哈哈哈……真是老天开眼那!”
欧阳紫此刻更是不明白了,怎么自己的杀父灭门的仇人居然……
可是那老者看着欧阳紫的笑的已是收拢不住,自顾道:“来来来!快过来!让外公好好看看你!”
这次欧阳紫是要疯了,道:“哎,老头,你是不是疯了?”就是一旁的常小雨和筱矝也傻了,也不知道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