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言,这是你逼我们的,我们只不过是买了几亩土地卖了一些盐布而已,你为何非要赶尽杀绝?天下不是你李家一家的,既然你自己寻死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承言听着那跟鼓点一样的脚步声,手指跟着节奏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桌面上,发出哒哒的声音,神色安静,嘴上挂着笑意,对于那个武将的话,李承言没有丝毫的生气。
“蛀虫就是蛀虫,不管你怎么说你始终都是蛀虫,光是资敌这一条你武家就该满门抄斩,我李承言不是圣人,我只想让我的臣民有饭吃,有衣穿,让他们舒舒服服的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你们若是问我为什么寻死,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为了他们!我李承言死而无憾~!”
纵使死一万次又如何?受了他们的供养,就应该保他们的平安,这是世界上最简单的道理,街上收保护费的小混混都知道,凭什么这帮高高在上的庙堂大员不知道?
一队队的士兵带着刀枪进了皇宫,刚才还宽松的殿堂瞬间变的拥挤了起来,但是丝毫不显杂乱,火把散发的焦糊味让人闻之欲呕,冒出的浓烟顺着微风朝着天际散发。
“莫要多说,上前抓住那厮,咱们反他娘的!这天下难道就许他李家坐江山么?”
“谁坐江山本宫不知道,但是绝对不是你武家,嗯,虽然出了那个女人。”
李承言看着已经那群已经癫狂的人,应召志学着李承言的样子坐在座位上喝茶,完全没有发现那些兵将手里的刀正在对着自己,李承言看着已经智珠在握的应召志,装作悲凉的叹了口气。
“应召志,如今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本宫不想多说别的,能不能告诉我,朝堂上到底谁在帮着你们说话,不光刘仁愿跟刘仁则两个人吧。我知道特们还没有这样的本事,武家?长安的武家扬州的武家素无来往,武士曦也没那胆子敢做这件事情,那就剩下咱们勋贵了,我说的对不对?”
大唐的政治体系很特殊,普通寒门,地主寒门,山东士族,江南士族,勋贵,这些都是大唐最顶尖的一批人,出了寒门还有地主寒门的人,其他的都有嫌疑,江南的事情他们还做不到一手遮天,刘仁愿与刘仁则未必就知道江南的事情,不过他们不参与,不代表他们不知道。
山东士族自从卢家满门被斩之后,老实全都把自己隐藏了起来,他们想要保存实力,几千万的发展让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锋芒毕露,什么时候该急流勇退,这是一种智慧,不是什么家族都能比得了的。
“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你的第一天险些被你迷惑过去,不过这里人太多,我不想再多说什么,过了今日,太子就会上船,带着家小回长安,路上遇到抢匪被赶尽杀绝,如此操作不知道殿下可是喜欢?”
应召志懒懒的回答道,不过看着李承言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微微有些诧异,不过转瞬即逝,江南以后还会是自己的江南,扬州还是自己的扬州,在扬州做一个土皇帝,那也是一件乐事。
“是张亮吧,当年我亲手废了他两个儿子,他就弄出几百个义子,这种龌龊事情也就他能干得出来,不过很奇怪,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李承言苦思冥想,总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勋贵也就是那几家有这个魄力,这就是历史的惯性把,自己当年为了一个老妪,废了他两个亲儿子,原来早就开始谋划了。
应召志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不过转眼李承言又笑了出来:“对了,当年百越人造反,恐怕就是那个时候你们勾搭上的把,说起来还真是臭味相投呢。”
李承言一直在试探没看着应召志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应召志有些恼了,看着正在那里品酒的李承言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
“来人啊,送太子殿下上路。”
看着周边安安静静的没人动弹,应召志坐起身子,对着身后的兵将说道:“我说将太子就地正法,你们听不见么?”
依旧是没人动,应召志看着周边的情况感觉很诡异,整个广场现在除了清风吹拂旌旗的声音,就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了。
李承言站起身来,看着小心翼翼的说道:“你们听见没有?百姓好像在欢呼,好像是有人在放鞭炮,他们在庆祝什么?”
众人看着李承言的样子终于知道了恐惧,他们的确听到了声音,但不是什么庆祝的声音,而是一阵阵兵马调动的声音,战马的嘶鸣声,武器的撞击声,还有众人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哐啷啷”
江渎宫的正门被打开了一对对的士兵从门外鱼贯而入,随后出现两个挎着战马的将军,那两匹战马很眼熟,那是专属皇宫使用的波斯战马,这种战马在他们的眼里就是无价之宝,就算是再多的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
“岭南道行军总管单雄信,江南道行军总管李恪,监察御史马周,拜见大总管,扬州诸事已净,府库完好,前来缴令!”
“人呢?”
“烦兼并土地达百亩以上者均已落网,未曾遗漏一人。”
以前对于大总管这个称呼李承言不是很喜欢,总觉得总管是明后那些宫里管事的,不过现在对这个名字,李承言确实欣喜万分。
相对于众人精彩万分的脸,应召志的脸色渐渐的灰暗了起来,完了,全完了,应家完了,领兵杀太子,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几年了?自从卢家被赶尽杀绝之后,每年死刑犯人都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