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脸黑了下来,开天辟地的发觉自己最近说的话,都有些欠儿。
呛!
老妪拔出宝剑,色厉内茬道:“小子说,你师父夜笙歌在哪里?敢有半点儿谎话,要你的命。”
“你以为我是没有骨气的人吗?我是那种卖辱求荣的人吗?”张平颇为硬气道,暗自料定,这伙人是来求夜笙歌的,必定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好小子,算你有骨气。”老妪恨声道。
“我堂堂男儿,怎会受你们胁迫?”张平料定了结果,心里美美的,大义凌然道。
“师哥,这个硬骨头,就让我杀了得了。”老妪对着中年文士匆匆交代几句,跃起举剑斩来。
速度之快,连中年文士都未来得及反应过来。
“哎……”张平被兜在网中,迎面感受到一股凌厉剑气。
强行扭转身子,双手撑开,兽胎之内巅峰四重的修为,瞬间扩散全身百骸,千钧一发之际,张平勉强侧着头皮,躲过老妪的攻击。
“大娘……不,大姐饶命,有什么事都好说,别……这可是人命。”张平还真的头次见到,一言不合就要人命的女人,吓得七魂都飞了出去。
“说,你师父在哪儿?”
“他放下我就跑了。”
“什么时候。”
“就刚才。”
“你猜测他会跑去那儿?”
张平发现这群人,真是心思狡猾至极,不告诉师父竹屋住处,他们是决不罢休的。
这些人看上去仙家风度,然而实际出手凌厉,招招要人性命,明显是有备而来,恐怕这次师父被他们逮住,绝对会落入他们手中,受尽折磨,
可又有夜笙歌救了自己一命在前,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是低贱之人吗?
张平双眉一挑,冷声道:“你们找我师父,究竟干什么?”
“说?”
老妪把宝剑架到了张平的脖子上,冰凉的剑身传到肌肤之上,双腿直颤。
“就在东边五里竹屋。”
“我们也不难为你,”中年文士洁白的手掌,搭在网格上。
“是是,那就把我放了吧。”张平全身被包裹在这里面,浑身说不出来的,不知道有多难受,连伸腿都是极为费力。
“我有说让你活着吗?”中年文士缓和的眼睛,瞬间变得阴冷无比,白皙手成刀掌,直斩向张平脖子。
“师兄的计谋真好,没有阅历的菜鸟,果然一钓一个准。”旁边的老妪讥笑道。
“你们骗我……”张平心里深深的受到伤害,还想要说话,只听得脖颈砰的一声。
如同悬崖之上掉落的滚石,砸落地上,溅起血滴纷飞。
“为什么?”
张平一边的脸颊满是鲜血,瞪大眼珠子,冲着中年文士喊道。
“怎……怎么回事儿。”中年文士一脸不解,揉搓右手,感觉自己就像打到了钢板一样,受到反弹过来力道,虎口生疼。
“一个蝼蚁,还用师兄亲自动手吗?”老妪闪身,又来到了张平眼前。
举起白花花的宝剑,运转灵气,舞动剑影纷飞,激起空气漩涡怒吼,仿若风沙涌动,老妪瘦弱的身子,竟刹那幻化而出五人。
同时举剑,同时出手。
朝着五个截然不同的方向,每一斩。
张平都能感受到,这种霸道之力,就是一座山,都能削没了。
左看右看,下看上看,真的确定夜笙歌没有隐秘在一旁,伺机拯救他这刚刚收下的徒儿。
张平最后的一线生机,也是彻底的绝望了。
兔子急了还要人,更何况人呢?
张平虽然手脚被束缚,但还有嘴巴。
眼看这白花花裹挟霸道剑意,杀向自己。
“你个老女人,别动不动打人杀人,知不知道什么是淑女,怪不得没人要,嫁不出去。”张平语速极快,破口大骂。
张平自己也承认堂堂七尺男儿,岩石城中年轻有为最帅气的三大家族中的张家新任家主,前景不可限量。
今日如同泼妇骂街,真的太掉价了,完全不符合青年才俊的天骄之名。
在生命死亡到来之际,谁还管得了这?
让张平心里很惆怅,自己如此有前途的一名天骄就此陨落,连个写历史的人,都没来,有种白活一辈子的怪怪感觉。
一边骂着一边跟看动漫似得,眼睁睁瞅着面前老太婆,就跟变戏法似得,一阵白影一阵黑影。
周身萦绕的光芒大作,涌动的剑气,随便就是一个呼吸,就让被网兜着的张平,晃悠半天。
最重要的,这种情形,让张平感觉,就好比是在屠夫家,先把猪绑好,然后屠夫就在一旁,霍霍磨刀,嗤啦嗤啦的声响,还故意让猪听见。
现在的一幕,让张平就感觉自己就是那头猪,面前这老女人走路的样子,明明自己一根指头就能戳倒。
这纵横剑气,给自己带来一种空虚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