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泽马上开口阻止他的话,眼眸望四周环顾了一下,转过目光时谨慎地看向他,语气中带着不赞成的意味,说道,“这话你可不能再其他长老面前说,实在是太无礼了。”这会就只有他跟他两人,没有其他人在场,要是被那些小使听到这些话,说不定就会传入其他长老的耳中,到时候他会有不必要的麻烦而来。接着他缓缓继续说,“还有我虽知道你追求自由,但是介于你的身份,身不由己,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千万不要背道而驰。天命难违,我劝你···”
清冷的嗓音也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长篇大论,眉梢不耐烦地微微皱起,蹙着眼沉声说,“这些话你说过很多次了,你要说就跟我家老头去说,我可不听。”他摆摆手表示不想听的样子,个个都是死板的家伙,他可不是来这边听他讲大道理的。
扶泽也深知眼前的人是听不进他所说的这些话的,但是最后还是不免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句,深深叹了一口气。
“请你体谅一下魔君吧,魔界的未来还是需要靠你的,鵐。”他面露严肃认真地看着他,黑色眸子深幽静做一潭碧水,默然深渊,让人看不到其中的深意。
时间静止
鵐将视线同样凝视于他眼中,纤细浓密的眼睫毛轻轻颤动,凝滞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许久之后,他终是收回了视线,唇边微微勾起,垂下的发梢挡在他的眼眸前,掩去了其中的情绪,扶泽感受到了他全身渐渐散发出来的意思淡淡嘲讽,眉头紧蹙,这幅冷漠的样子看在他眼里,他便知道他此时是有多么排斥他口中的那些话。
随后,鵐细眉微抬,抬起的眼中带着干净的笑意,面上也是不置可否的轻笑,已然将刚才的情绪全都收回其中,不留一丝痕迹。
他站起身,抬高了自己的衣袖,笑着向他示意着,
“书,我就先拿走了。”转而留下一抹邪惑的笑容转身往门口走去。
这让扶泽一时语塞,这就把他这么容易地给撂下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不满地向那个挺拔的背影大声吼道,“我话还没说完呢!”说着就往书案上的一边随便拿起一本书想要往那人砸去,抬头一看,又赶紧惊慌地收回手,这书可扔不得,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找出的书,可不能白白扔到他那糟蹋了。
鵐不理会身后人的狂躁,伸出右手向他挥了挥手,头也不回脚步不停地走出了望阑殿,不一会儿殿中就传来一声不满的喊叫。
“君少,扶泽长老没事吧?”站在殿外许久的穷奇看到一脸笑意的君少从殿中悠闲地走出来,却也听到了殿内扶泽那声带着一些愤怒的喊骂,但也没听出具体说了什么,带着不解的问号看着截然不同平静的君少。
他心中有一种肯定的猜想,一定是眼前的人干了什么好事,惹怒了一向随和的扶泽长老。
但是
鵐只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眼中明显的意思就是在告诉穷奇,“想要知道,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穷奇心肝一颤,忙地低下头恭敬地站在一边,闭上嘴什么都不说了。看到他这样的眼神,他噤口心底冒着冷汗,面前的君少此时绝对不能惹,暗中也默默同情被虐的扶泽长老。
殿中的扶泽看到书案上那一根根破碎的毛笔,不用想都知道是那可恶的鵐干的好事,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那边一根根掰碎的。
肇事者已经都跑了,无奈他又不能将人抓回来打骂一顿,就算抓回来了,以他的能力也打不过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些肉疼地看着桌上的笔碎,这些可都是他从桦胥竹上拿回的宝贝,竟一会功夫就被摧毁了,实在是可惜。
望阑殿中一天都在怨气声中度过。
这厢,已经回到了暗无殿的鵐将身上的衣袍外套脱去,身边的穷奇接过手跟随在身后,鵐走至位于中央处的一架梨花刻纹藤椅上,柔白的兽毛披在上面,看上去十分暖和,那高挺的身子一歪,慵懒地卧在其中,一手抚在眼上小憩起来,顿时空气中弥漫着安静的氛围。
穷奇拿着衣袍走进里间将其放于衣柜中,出来时看到的场景就是自己君少很累地躺在藤椅上,手挡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他蹑手蹑脚小心地不发出任何响动走到门口,一脚踏出台阶,身后就传来那道熟悉清冷的声音。
“将泷月唤来。”他淡淡地只说了一句话,卧榻于藤椅上,继续闭目养神中。
穷奇身子一惊,收回放出门外的脚,笔直身子微微躬着,对着藤椅上的那个应声道,“穷奇这就去,请君少等候一会。”
“去吧。”他闷声说道。
穷奇点了点头,向其做了一个揖退身离开。
没过多久,闭着眼小寐的鵐耳边就传来细小的声音,缓步踏声而来,小心似不想打扰休憩中的人。
只不过,这点细微的声音还是被灵敏的鵐听到了,身子微动了一下,泷月将这些都看在眼中,嘴边露出一丝苦笑,看来自己的小心还是被不远处看似沉睡着的男子掌握地一片了然。
她便也不再多加刻意自己的动作,踩着轻缓的步伐行至他不远处,蹲身侧立行了一个礼,空灵的嗓音似春风般在殿内响起,
“泷月见过君少。”淡紫色的眼眸微垂着看向地面,毕敬地行礼之后微微站起身,依旧挺立身子站在那,还是前不久看到的那一身紫玉长衫,手边抱着她形影不离的五弦月琴。
她是魔界唯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