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吔手足无措地站在那,被迫接受鵐的打量,心底冒汗,虽面上沉稳,但这样被人一直盯看着,或多或少都有一丝尴尬在其中。
这时,终于是有人出声打断了鵐沉默的打量。
南宫少翁好声打破这时安静的氛围,向两个少年轻声道,“好了,既然君少已经原谅你们,这事就算了,下次可要看清你们的眼睛。”
“是,小的铭记在心中。”见终于有人化解了自己的尴尬,他马上笑开颜地应声着,向对面的大司使做着保证,但是随后想起君少来此处的目的,那张笑颜瞬时暗去,为难地看了南宫少翁一眼,支吾喃喃道,“可是···”吔侧过脸,瞟了银川殿一眼,示意其中的缘故。
“可是什么?”南宫少翁不明所以,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但是那边除了漆黑一片被烧焦的残宫看不出什么来了,不自觉地皱着眉问。
吔深知他与君少不知情,赶紧回答,“是小的失礼了,不过银川殿此时确实是不能进,里面···”
“何事这样吵闹?”吔的话还没说完,里面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南宫少翁与鵐相视一看,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他们所猜想的那个声音,鵐黑幽的眼瞳不禁转向那处看去,原来这不能进去的理由,是因为这里面有人在啊。
而那人,也是他们口中那个没有他的命令便不能进入的君主——千珩。
再结合两位少年的种种举动,一切都变得合理了。只不过,鵐的心中却是有些不痛快,想着里面的人应该早已就洞悉了外面的情况,竟到了这么久才出声,不知其何意所在。
“圣君,是君少与大司使求见。”吔恭敬地回应着,目光在两人脸上看了一眼。
“哦,那便唤人进来吧。”圣君似乎有一丝意外,但还是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是”吔马上听从地向身边的两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着,“大司使,君少请吧。”
两人前后走近了这座被烧成灰炭的宫殿只能够,横七歪扭地柱子满是狼狈地躺立在地上,而那道修长的白色身影背对站在一片灰烬中,黑白相对,白色突兀却有毫无违和地站在这边黑色中,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
“见过圣君”
“见过圣君”
两人有礼地一一向那人行礼道,很快那人耳畔间传来两道清醇不用性情的声音微微转过身子,面带慈祥温和的笑容向两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行礼。
千珩就像是真的现在才看到鵐那般惊讶,好似根本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语气平和亲切地说着,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鵐鸦殿下,这几日公事繁忙倒也忘了找殿下喝一杯,实在是我疏忽了。”千珩丝毫看不出年纪的脸上满是歉意,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自己是忘了,而不是故意疏忽他的。
鵐怎么会听不出他其中的真假,但还是恬着脸,带着笑回道,“圣君言重了,鵐知道圣君公事繁忙,必然是不予多加打扰的。再来就是南宫司使倾力招待,鵐已觉得很好了。”他不忘说着南宫少翁的好话,但是又在提醒对方,自己就在离他不远的不归宫中,他这般记性是真的将自己忘记了还是故意的,也只有他知道。
话中有话,千珩轻轻一笑,也不放在心上,对其友善地说着,眼中的温善不减,“真是懂事的孩子,也对亏了少翁。”继而他转过视线看向南宫少翁,温和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这本就是我分内的事,圣君不必放于心上。”南宫少翁沉声应道。
“有你在,我自然是放心。”千珩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满意与慈和,只不过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眸中的可惜转眼易逝。
他话锋一转,想是想起了一件事,展笑颜道,“正好,我听说辛酒使那酿了一壶琥仙灵,成色味道不错,不知两人是否陪我这老人家喝上一杯。”
“这是我们的荣幸。”先行回答的是南宫少翁,而他也不忘杵了一下身旁沉默的鵐,挑眉问着他,“是吧,君少。”
鵐被他的一击撞回了神,深幽地看了他一眼,接受到他的眼神,也沉声说道,“自然。”
“那就好。”千珩很是开心地唤额一声“来人!”不过显然他是忘了自己是一个人出来的,身边没有人可以使唤,“哦,我给忘了茯老没有跟我出来,你们看我这记性。”他拍着自己的脑门俏皮地说着。
这时,南宫少翁主动站上前,说,“无碍,圣君就让我先行去准备吧,你与君少稍等一会。”
转而,他眸光幽静,幽暗深邃的眼眸看了南宫少翁一眼,含笑道,“那就麻烦少翁了。”只不过,很快那抹幽深变得更暗了。
南宫少翁领命先出了银川殿中,只留下鵐与千珩站在那,一片沉静。
“鵐鸦殿下”千珩先开了口,他熟稔地向对面的人唤起他的名字。
“圣君,唤我‘鵐’就好了。”鵐直视面前的男子,扬言道。
千珩点了点头,走在这片灰烬中,似有意又似无意地说着,“鵐,确实是个好名字,但是却没有那个一切皆无的‘无’来的好听。”
“···”鵐没有作声,静静立于身边听着。
“鵐到这里来,难道是好奇之前那场天火。”千珩直言不讳地说起有关前不久发生的这场天火,双眼环顾着四周的灰烬。
“圣君是知道什么吗?”鵐冷声问着,心中似乎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