鵐从刚才就一直在好奇这一团乌云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下结界破除了,他也能够走近一步去看清楚。
当那团黑漆漆的东西映入眼中时,鵐那双漆黑的眼眸中露出一丝诧异,远看时以为是一朵云,近看才现他周身四处都布满了水气,只不过这水气竟然是黑色的,干净地没有任何东西,苍白的手下意识地就想要去触碰,就好像被蛊惑了一般想要靠近它。
只是,那修长的手指在距离那团黑云不到几厘米处时,身后传来少女的制止声,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不安。
“你最好不要接触它。”她快步地走到那团黑云身边,身子有意识地拉开了他与它的距离,看着眼前已经回神的鵐,含笑继续说着:“它比较怕生,而且也从没有接触过我与樱以外的人,它会害怕,然后就会不受控制。”
她一边向他解释,一边露出宠溺的笑容看着躲在她身后的小东西,似乎是为了迎合她所说的话,在鵐看向它时拼命把身子躲在少女的身后,这跟它之前那么勇敢地推了少女一把的胆子可不一样了。
察觉到它的不安,少女转过身双手抚向那团软绵绵,轻缓着嗓子安慰着它,“你知道他不是坏人的,所以,不要怕,刚才···”她突然一顿,似乎是想了之前的事,手掌间隐约还留着一些余温,心跳也随之加快起来,这是一种她从未给感受过的滋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上方的安抚突然停下,似乎不满她的慌神,黑云向她的手掌顶了顶,好似在问她怎么就停下来了。
少女的思绪被它突然的动作拉了回来,向它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接着轻声道“刚才的事没有人怪你,所以···没有关系的。”
此时在鵐的眼中出现的画面就是少女对着一朵不怎么好看的黑云露出她最真心实意的笑容,也许这就是她们在这几百年或者是更久的相处模式吧,沉寂的心彼此依偎着。
连他都没有注意到,此时的他眼中竟然没有一丝不耐,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实在是不符合他的性格。
空气弥漫着静谧的气氛,少女可能是感受到了身后的那道不算灼热但也凝神的视线,尽管她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他给她的感觉让她很不自在,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心情,忽然脑中想起刚才的那些话都被他听到了,她不由自主刷地一下涨红了脸,本没有什么的,竟越想越有什么了。
实在是她也没有跟其他人相处过,哪怕他与她早在梦中见过,但是这样面对面的相处还是让她有些许紧张,现在的她很是不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硬生生的散着尴尬的气息。
当这个空间沾染上了别的人气之后,原本属于她的安宁注定要远离了,她应该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心中不由压下那种恍惚不安的感觉,深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恢复了面上缓和的情绪。
她看了身前拢在怀里的黑云,感受到它传递过来同样的不安,轻轻微了微嘴角,柔缓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慢慢地转过身,清冽不含任何波动感的眼睛看向了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鵐。
“他叫灰,是一朵有灵气的云,这个千年樱树就是靠它的雨水浇灌才得以存活在这毫无灵气的禁地之中,如果没有他,也许这棵樱树也活不下去了。”她轻声地向他解释着怀中这个小东西。
它也是自己这么多年下来得以支持的依靠,她心里默默说着,手温柔地抚摸着灰,虽说他是有水汽汇聚而成的灵物,但她手下的温度却是与动物的柔毛一般,触手间是它传递过来的一丝温暖,暖在她几乎没有温度的手掌中。
鵐安静得站在一边,也许这样的时机并不是两人最好相遇的时候,然而面前的少女身上存在一种神奇的魔力,透着熟悉的气息,眉眼间似乎与脑海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相重合,那是一直萦绕在他出生时就伴有的熟悉,从未见过那人,却深深印在心海中。
是不是冥冥之中,是那个人在指引他找寻眼前这个少女。
少女觉面前的男子似乎不像之前在梦中见时的样子,总是在她说话的时候呆,这一次也是在她说完怀中之灵物很久之后都不见他有任何话语出声,不禁微微抬起泛着粉色光芒的眼眸,却在下一秒望进了一双深如幽潭的眼睛中,灼亮的黑眸紧紧盯着她,似看又不似看自己的眼神,她疑惑了。
下意识地脱口问出,“怎么了吗?”言语中不觉自己的紧张感,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对于他的一举一动,此时她是多么地在意。
“没有”回过神的鵐回道,嘴角很无奈地微微挂起,他太好奇眼前的少女了,以至于之前心中的怀疑一直被自己遗忘了,其中的阴谋,在见到她此时略微紧张的神情时也慢慢淡了一些,就算真的是阴谋,她···同样也是被困在这阴谋中,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差别。
已是笼中之鸟,又何必去想之前是怎么被抓的,而是应该想该怎么出去,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曾想的是,他的心思早已被眼前的少女洞察到,他不知道的是除了预知梦以外,她还能听心,他此时此刻地心声早已被她听在心中,面上没有表露什么,其实心中已被搅乱地一团糟。
“既然他都有名字。”鵐勾唇一笑,接过刚才少女说的话,黑眸盯着那团黑云,转而间视线投向了少女的脸上,那双清淡的眸子亮如星辰,樱色曼舞于空中,映射在清冽的眼波中,她一袭白衣徐徐而立,终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