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情绪,紧张。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神情,将一切看得都极淡的无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可想他口中的那人是个重要人物啊。
就如他说的,一切都只能等,而他的任务则是好好听从他的话,乖乖待在一边守在他身边既可。
无将手中的瓶子放到身后书架上,黝黑的眼眸映入瓶中那道血色的身影,不知是它心太大,还是自己没有威慑力,没牙居然安然舒服地睡着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却是暗骂道,眼前的孩子都被“他”给宠坏了,一点属于灵虫的样子都没有。
转过身便由它去了,随后眼眸微抬,看向寻,见他面色低沉轻轻勾起一抹弧度,和煦清醇的嗓音传来,
“屋外的人还没有醒吧!”
“嗯,他昏迷很久了,看样子也快要醒了。”听到他的问话,寻薄唇轻抿,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希望无出去之后不要责骂自己,可真不是自己懒惰,只是忘记了而已。
然而,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果然他的话一说完,无就向他那边走来,目的地就是他身后的屋外。
“跟我去看看。”经过他身边时,清冷的话传入他耳中,突然背脊一僵,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出了幻镜。
还没踏出几步,身前的背影就停住了,黑漆漆的东鸦一片安静,安静得十分诡异。
寻好奇从他身后探出脑袋观望,泛着幽光的魅蓝向前方看去,但是视线所到处竟是什么都没有,他不可置信地从他身后走出,快速地走到那里本应该躺着一个人的地方,蹲下身手指在干净的地面上划弄了几下。
如他所见,那里什么都没有,指尖触碰到的是一片空气,就连之前留下的那些污迹都不见了,就好像之前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出现过在那片空间。
他难以置信地抬头向无看去,睁大着眼不解地无声询问着。
只见眼前的无,欺霜赛雪的容颜上,没有一丝神情,垂着眼,未见一丝波澜,黑衣将他的衬托得更苍白了。心中涌动起难以明灭的慌张,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他背后一阵寒意,并不是无带给他的压迫,而是这人怎么说消失就消失,实在是诡异之极。
他下意识地往门口看去,门紧紧关着也未感受到之前有人出入,再加上无的结界根本没有几个人能够接触,进店后没有拿取相应的东西是绝对不可能打开这扇门的,怎么会这样。
他惊惶不已,寻将这件事都归于自己的责任,是他大意了。
“果然···”无冷淡地看着,薄唇轻启,嘴角挂着一抹轻蔑之笑,“这些都是他的障眼法,来了却又不是真的来了,走了也不是真的走了。”
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寻不解他口中的那个“他”又是谁,但是他听出来他的意思就是,那个大个头也只是一个傀儡,有人想要借助他的身体进入店中,目的他不知道,但是从此时的情况来看刚才的大个头又不是真正的灵魂,而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幻术来蒙蔽他们的双眼。
“这···该怎么办?”他略微皱着眉看向无。
“放心,他还会再来的,我这还有他要拿走的东西,他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的。”无细眉微抬,不可置否地对他轻笑一声,视线紧紧地盯着门口,眸色幽静,似乎早已预料到会是如此,清丽的眉眼之间全是傲气凌然的光华。
“将这里处理干净,之后的事就随遇而安吧。”他最后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指着地上还留有之前那些魑魅掉落下来的污秽。
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正是那些白色浓稠液体,尽管大个子的身影不见了,但是那些魑魅是真的存在过。
屋子内,黑暗的地板上淌着几摊突兀的白色,看上去十分碍眼,如果能够忽略它所散发出来的恶臭味,他想他也不会这么嫌恶,入鼻中酸臭堪比烂了好几个星期的菜渣,那滋味为什么刚才没闻到,现在居然想要忽视都不行。
他委屈地看着无,企图卖萌撇去这个难以忍受的善后工作时,那人居然潇洒地留给他一个背影,最后还不忘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既然要打扫,就将屋内所有地板都给擦了吧,记住,可不能用灵气哦。”
语毕,黑色身影就消失在幻镜中,留下呆滞的寻一脸欲哭无泪又想要骂人的扭曲脸孔,他如果没看错,最后他露了一记威胁的眼神。
眼神中明显在告诉他,如果用了灵气,他就会将自己的关进灵俑中,好好面壁思过,这也是作为违背它命令的后果。
他浑身寒颤四起,望着屋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捋了捋衣袖看到满地的污秽,不可察觉地皱起眉头,俏眉紧蹙成一个结,但还是不得不弯下腰,不知从哪里变出的抹布屏住气勤恳地擦起地板。
大约过去3个小时,寻将屋内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杂乱的头发上已是丝丝晶莹汗水,一身白衣也变成了邹起灰色衣裳,白皙的脸上也不知何时粘上了几道灰迹,俊俏的脸此时也变成了一张大花脸。
他累得实在是受不了,几乎是进入幻镜中就趴倒在垫子上,闭起眼休憩起来,一手附在眼上遮去了幻镜中的光亮,一眼都没有看向躺在藤椅上的无。
许久过后,面上传来一丝凉意,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蠕动在自己脸上,丝丝柔软的触碰如许多羽毛划过面颊那般,有点痒痒的但是又有点刺痛,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