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解释道:“大人昨夜忙着清月底的案例熬了一宿,怕是想夫人了吧。”
老陈恍悟:“谁家夫人这么美,不得防着外人呢?我也能理解。”
师爷抚着胡子心道,赵大人哪里是防着别人,他是防着自家夫人趁他不在红杏出墙吧?反正赵大人看谁都像奸夫。
“听说是杭州的吴公子又上门了,非要见夫人一面,闹得满城风雨。但是遇上了赵大人,啧啧……夫人长得多好看,可嫁了他,那得是几辈子的厄运啊……”
谁不知道,赵大人看起来慈眉善目,甚至眼角眉梢有些温柔之意,看似什么都不在意的安乐模样,实际上脾气特别臭,像个一点就炸的炮仗,而他的底线就是自家貌美出众的夫人。
谁不知道赵大人对夫人的痴恋,那是三句不离夫人,办案公事都想着夫人,恨不得天天将夫人带在身边,可自己又别扭,夫人真的来了又不愿意说话了。
虽然赵夫人是个男子,可苏州有一个传闻,赵夫人貌美如花,比之江南第一美人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引得无数人踏破门槛豪掷千金也求见他一面,其中不论男女。同样无数男女感叹,赵淮景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不,应当是几辈子积的福,才能娶到这么一个大美人。
但这样一个高冷如冰山,永远活在传闻中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绝色大美人却只对赵大人小鸟依人百依百顺,赵大人的御妻有道,在苏州是出了名的。
可事实和传闻总有出入。
赵大人急急忙忙跑回家,进门前,脚步停顿下来,整理下衣领官帽,侧首问,“赵叔,我的仪容没乱吧?”
赵叔无奈回道:“少爷,没乱没乱,自己家何必这么紧张,你这么好看,夫人定会喜欢你的。”
赵大人心满意足地笑了,但低头一看门槛,笑容瞬间凝结。
赵叔赶紧解释道:“吴公子来过了,无意中就……给赔了十倍修门钱,还有……还有修墙的钱……”
“又是姓吴那小子!我就知道他还会来,上次被打脸还不够吗?不要脸!还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赵大人鼓着脸,愤怒骂道。
赵叔一脸宽容,继续道:“夫人看他态度诚恳,就原谅他无意中坏了门槛了……”
赵大人整个人都不好了,抓狂道:“你说什么!夫人他竟出来见这野小子!”
赵叔缩了缩脖子,劝道:“少爷,你也别老凶夫人,都是外面那些野男人来骚扰夫人,夫人又不愿意,你老这样,老婆得跑了……”
自小便最受不了赵叔的絮絮叨叨,赵大人听着就耳朵疼,摆手表示没计较没生气,又问道:“知道了知道了,赵叔你看着办吧,赶紧把门槛修好了。对了,夫人吃饭了吗?去哪了,怎么没见着人呢?夫人,夫人!”
远远的喊上几声,赵大人边进屋边左顾右盼的瞅着,也没见着人回答,赵叔则欣慰地说:“你懂事就好,好不容易有个人忍了你的脾气跟你一块过日子,你得对他好点……”
赵大人:“……”
一盏茶功夫后,赵叔道:“夫人抱着猫出去街上走走,消消食。”
赵大人登时脸色不好了,噘嘴道:“我每天忙里忙外的,他还出去玩,也不来给我送口吃的!他对我还没有一只猫好!夫人的心总是捂不热,真是要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这般一来赵叔又得训上赵大人一顿了,苦口婆心的劝着赵大人不能当了官就欺负老婆,能有个老婆多不容易,贬低赵大人以抬高夫人云云。
赵大人听得没脾气了,才能吃上一顿热饭,热过的晚饭,他夫人吃剩下的。
赵大人心里特别委屈,其实赵叔你从小看着长大的那个人是夫人吧?你那么疼他都不疼我了!!万分悲愤的啃了一整只鸡,赵叔告诉他,这是夫人特意让厨房给他做的,补身子。
赵大人一开始很开心,而后反应过来,“夫人待我真好……对了,吃鸡补什么呀?”
赵叔想了想说:“据说以形补形,吃什么补什么。”
赵大人一脸不可思议:“……怎么有种羞辱感?我不信在夫人眼里我是那样的!”
正要等夫人回家问个清楚,好振夫纲(其实并不是),赵大人就被衙门的人叫走了,因为他还真猜对了,那失踪的小子还真是京城里的权贵。他爹还是工部尚书钱尚明,这次来江南巡查,还要路过杭州,恰巧,就得知了儿子失踪的消息。
钱尚书急匆匆的来了苏州府,在衙门里黑着脸等着赵大人。
“赵大人还真是大忙人,本官等了这般久您才得空。”钱尚书冷冷笑道,一张老脸笑得叠起了褶子。
赵大人同样皮笑肉不笑,除了夫人他对任何人都丝毫不买账:“钱大人放心,下官即刻找,立马找,现在就去找,您看怎么样?”
钱尚书风尘仆仆来到苏州,就是为了自己的宝贝独子,以官职威压赵大人,“那就再好不过了,就麻烦赵大人您现在,立刻,马上去找人吧。犬子之事还得麻烦你赵大人了,若是赵大人办事不力,小心你头顶的乌纱帽。”
赵大人:“……呵呵。”你来呀!本官等着你来撤职!哼。
全衙门的人全部出去找人,赵大人也是打着灯笼在城里挨家挨户找了大半宿。官大一级压死人,而钱尚书,比他赵淮景大的也不止一级。
况且,这钱尚书,那可是云王面前的红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