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林子谦放下手,手帕中有一抹嫣红,“好了。”看着也不那么碍眼了。
金昊轩这才回神,惊讶地摸了摸脸颊,“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去了……”
还能是什么时候,就在刚刚那些姑娘们凑上来的时候呗。金昊轩说着都觉得心虚,瞥了眼林子谦,对方脸色依旧淡然,仿佛在说着关我什么事,金昊轩难免失望。
“百合、虞翠见过二位爷……”
那两个衣着轻快,肩披薄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很快进来,原本妖娆的笑容在看见二人瞬间变脸,“怎么、怎么又是你们二位,你们来找我们姐妹干什么?”
林子谦不屑于与青楼女子说话,端的是一脸冷艳模样,金昊轩只能无奈开口,“二位姑娘请坐,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有些事情不明白,上次姑娘提及的若霜姑娘,可还记得?在下也只是想问清楚姑娘罢了。”
若霜,便是那位在狐仙娘娘像前许愿,最后投河自尽的女子。而眼前的百合、虞翠,正是前夜放河灯为若霜祈祷,正巧让金昊轩二人得知这案子的人。
橙黄纱裙的百合却不觉他们可信,一听到若霜的事便一口回绝:“又要问若霜的事?求求你们了,若霜的事真的不能问,你们就别来了,算了,就当我们姐妹俩运气不好,你们这生意不做也罢。”
百合说着便拉着身旁的虞翠作势要走,金昊轩急着去拦,林子谦将他拉下,不慌不忙的拿出一块银锭放在桌上,“姑娘莫急着走,你们只要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银子你们拿走,事情也不会外露,如何?”
听到银锭那清脆的响声,那俩姑娘立马站住,粉裙的虞翠看着年纪轻些,二十上下,不似百合那般老练谨慎,当真回头问道:“你们真的不会说出去?这案子,可悬着呢。”
林子谦不以为然地笑了,桌上又多了一块银锭:“现下如何?”
百合与虞翠相视一眼,即刻笑着点头,百般殷勤道:“好好,公子您问什么都成!”
金昊轩愣愣地看着,再一次拜服了林子谦的机智。同时,心里闷闷的,子谦他懂得这么多事,莫非他才是勾栏院的常客?
林子谦直接进入正题:“若霜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多少,全都说出来吧。”
百合开了口,语气有些黯然,“奴家与若霜是同一年被人贩子卖进来杏花楼的,当时才八岁,受了不少苦,因为年纪相近遭遇相同,我们变成了好姐妹。若霜长得是我们这些姐妹里最俊俏的,待人很好,自然客人也就更多,她早就盘算好有朝一日拿着自己赚的钱给自己赎身,希望能过上安静日子。但是谁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就没了……”
百合眼眶泛红,一张明艳的脸上尽是愁容,听得虞翠也是频频拭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她哽咽道:“我进来杏花楼时若霜姐还好好的,因是我爹把我买进来的,若霜姐特别心疼我,什么好吃的,漂亮的衣物,胭脂水粉都和我分享,我也是真心拿她当姐姐的。当时她说要走了,已经准备好赎身了,我还祝福了她,李公子会和她好好的……”
林子谦见她们二人不像是假情假意,倒是掺了几分真情的,但是有一点奇怪,“据说是李霁襄抛弃了若霜,她才投河自尽,你们又是若霜的好姐妹,怎地一点也不恨李霁襄吗?”
虞翠顿了一瞬,拧着翠眉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哪里是李公子抛弃了若霜姐?若霜姐她才不是投河自尽的!”
此言一出,百合即刻从忧伤中回神拉了拉虞翠,眼神提醒她不要乱说话。金昊轩和林子谦自然是听到了,心说果然有内|幕,便也严肃起来。但虞翠意识到说错了话,以绣帕眼唇,眸光闪躲不愿多说,甚至有几分恐惧。
百合神色一变,急忙笑着说:“二位公子,莫要听虞翠胡说,她就是太过难过了,一时口没遮拦,胡说八道的胡话哪里能当真呢?”
林子谦偏不吃那一套,嗤笑一声:“是她胡言乱语,还是你在掩饰什么?”
百合强颜欢笑,表情为难的叹息道:“公子,实不相瞒,这些事情至今已经没人再敢提及了,狐仙娘娘若是发怒了,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林子谦冷笑道:“我不信什么神鬼,你要知道,就算你今日不开口,我也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这个案子的真相我是一定会查明,你不妨直说,到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什么人堵住了你们的嘴,不让你们说出真相?”
金昊轩道:“百合姑娘,虞翠姑娘,你们声称是若霜最好的姐妹,年年忌辰都会为她祈福烧纸,倘若她的死因真的另有蹊跷,你们就忍心看着自己的好姐妹这么白白的死去,让真凶逃之法外,也不肯说出实话吗?”
这一黑脸一红脸唱和一通,说得二人心中真有几分期期艾艾,也犹豫起来,两人面面相觑,终是叹了口气,双双跪下,百合率先道:“那夜里语焉不详,实则是不想让他人得知此事,恐会给杏花楼带来灭顶之灾。未知二位公子还是从他人那里打听到了这件事情。”
虞翠望了眼百合,咬了唇装着胆子道:“这件事情确实另有隐情,所以若霜姐死后,整个杏花楼关闭了半年之久,姐妹们都没办法过活,我们怎么敢让这些事情再度发生?我等知二位公子并非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