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紧急刹车,所有人都提心吊胆,
就在秋叶以为自己可能已经被撞死的时候。额头上突然传来一片冰凉的触感。
那是黑色车头上的银饰,不偏不倚刚好贴在她脸上。
秋叶松了一口气,却没有站直身子。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车里的人下来了,在意识彻底弥散之前,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霍老先生,我想要一份工作……”
……
秋叶一边流泪,一边抱着现在同样疼到痉挛的男孩子在高架上狂奔。
这样的画面有点突兀和诡异,但诡异之余,更多的却是一种悲惨。
她拦了很多辆车,但没有一个好心人愿意帮助这个泪流满面来路不明的女人;她也尝试抱着星空一路跑过堵车堵得一塌糊涂的高架,可路牌显示距高架尽头还有十公里。
人在绝望的时候,总会不免想起一些最惨痛的记忆。
那两年的生不如死,在这个最绝望的时候,终于像洪水一样崩溃决堤纷纷向她涌来——
脆弱,绝望,还有走投无路时想要一死了之的决绝,在这一刻重新全部醒了过来。
秋叶以为自己可以忘,可以强大,可到了这种束手无策的时候,她发现,原来自己还是那么不堪一击。
她只能抱着对她来说已经很沉重的儿子疯了一般的向前跑,哪怕是十公里,一个母亲也不能拒绝孩子存活下来的唯一可能。
……
另一边。
慕星崇坐在他的豪车里,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开着这一切,
整个星城都在堵车,他身为权贵,也避免不了。
至于现在正坐在他旁边的许千惠……
他从来就没有跟她发生过什么关系,无论是前晚她绞尽脑汁爬到他床上,还是今早他故意约她出来一起在酒店门口出现。
他想要的,也仅仅是绯闻而已。
或许很可笑吧,因为她不在意他,他就想表现得比她更不在意。
可除了这么做,他还能怎么样呢?
……
绿色的护栏在眼前慢慢滑过,就在这时,一抹熟悉的黑影从窗外一闪而过!
他立刻回过神来,
可等他定睛一看的时候,那抹身影已经快速的朝前面跑走了,
就在下一秒,似乎是有心电感应,原本还在急速狂奔的女人,就这样停了下来。
大脑画面一幅幅一闪而过,最后,停留在刚才脑海中的某一帧,
对,是他!就是那辆车!
秋叶很快就抱着星空快速折返,没过一会,就站在齐柏林车头十厘米处!
司机一个猛刹车,全身吓出冷汗,慕星崇也不满的皱了眉,
“谁啊……”正在补眠的许千惠休息被扰也是一脸不满,而看到前面那个凌乱不堪的女人时,她不禁惊讶的“咦”了一声。
“这不是你的那个心理医生吗?”
慕星崇不动声色,架在车窗上的手收了回来。眉宇褶皱越来越深。
只见下一秒,狼狈的女人就抱着儿子踉踉跄跄的朝他所在的位置跑了过来,满脸眼泪失控的拍打他的车窗,
“阿崇,阿崇……求求你,帮帮我……”
………………
十分钟后。
一辆辆黑色的无牌照轿车,很快,就排队有序的从高架入口强势并入,救护车并在车队后面,原本堵成一片的车海,硬生生就是被开出一条通路!
那个场面,真的非常壮观,慕星崇能办到,也只有他,才办得到。
余秋叶在救护车上早已泣不成声,她握着儿子冰凉的手,这一刻在意识到自己有多后悔。
男人面不改色,安静的坐在一旁,只是眉眼间的神情略带一丝严肃。
救护车终于到了星城医院。
诊断基本确认星空是急性阑尾炎,医生们第一时间就安排了手术,
秋叶坐在手术室外面抱着自己的头,枯瘦的手掌心里眼泪一滴滴掉出来,顺着尖细的下巴,滴在地上。
走廊里,寂静无声,男女相对无言,只剩下她断续的抽噎。
慕星崇双手插兜静静伫立,没做什么反应。
只是看她哭得实在伤心,忍不住上前一步,温声,
“没事的,阑尾炎做了手术就好——”
“你别碰我!!”
她的抗拒有些反常,余秋叶一把甩开他安慰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柳眉横拧,眼睛里透出恨意!
男人俊脸瞬间沉了沉,却没有在她这种时候动怒,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担心。”
“滚!”
无疑她现在情绪已经脱离控制,她在后悔,这种后悔直接带出来的就是一种自责。
自责,责备她在再遇慕星崇以后,所有的生活重心,以及心情,都不由自主的开始围绕着这个男人转,以至于儿子身体到这个地步,她都毫无察觉!
她想干什么?她已经二十五了,孩子都已经七岁了,难道还想像十七岁那样一头扎进自己所谓的爱情中吗?
她有资格吗?
可是最绝望的是,明知道不该,她还是无法放手……
所以,才会痛苦。
秋叶痛苦而挫败的擦干眼泪,起身直接怒视跟他对峙,冰冷连带着最狠的狠心,对他说,
“慕星崇,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恨过你!”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男人,黑眸一暗绽出冰冷,没有温度,“你现在觉得是我害他阑尾炎?”他冷笑,“秋叶,发脾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