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漫长的离火晶石之路要经过多少磨难才能走完?需要不仅是体力,还有无上的毅力和一往无前的决心。
所有幼龙都无视那渐渐消散的白烟,依然昂首前行,若无其事!
伤痛只能留在心里。
待他们走过,路两边茂密的丛林中慢慢显露出身影来,几条成年灰背龙,望着远去的孩子们百感交集,双目中充满了不舍和留恋,还有些许担心和焦虑。
他们都是历练后的失败者,永远也脱不去这一身滞筋了,没有玄冥癸水之体,他们永远无法聚水成云,飞离这片平原,傲游广阔的天地!
晶石塔顶,平台之上
主持历练的黑龙正凝视着渐渐远去的幼龙们,这时,他似有所感,慢慢转身,身后正有一身影站立:
躯干正中,有双臂双腿,臂有五指之手,腿有五指之脚。臂上有肩,肩正中生有一头,头上生双眼,隆鼻,阔口,双耳生其两侧。
这是——人!
黑龙震惊,这是什么生物,怎会突兀出现在这里,虽明显感到其身体孱弱,却为什么又有淡淡的威压呢?
确实,相对于黑龙那庞大的身躯,这“人”却渺小的太多!
“龙且!”,那“人”张口吐言,声音无比苍老!
“族长?”龙且既震惊于族长的虚弱,又震惊于这具如此古怪的身体。
八千年闭关,族长怎会变化如此?
“族长,您…怎么变的这般模样?”
这正是龙族的第二任族长,龙相。同时,也关闭着李相的灵魂,自然,他的意志是无法控制这具力量庞大的躯体的,也无法影响到对方。他只能像一个看客,通过龙相的眼睛,观察着这一方陌生而熟悉的世界。
龙相面容严肃,并没有正面回应,反而问道:“还有多少幼龙在历练?”
“这是最后一批孵化的幼龙,而且留守的龙族中近期也没有待生产者。”那黑龙恭谨的回答。
“那各处祭坛呢?”龙相再次开口。
“亦皆已完成。”龙且如是道。
龙且汇报完,龙相略显欣慰,这才踱步到石阶边,缓缓道:“这就是我八千年闭关所得!”声音顿了顿,右手手上突然出现一只小小的龟壳,龟壳浑圆,如一椭圆球。龟背横纵各四条线,从一边龟甲衔接处一直延伸到另一边龟甲衔接处,将龟背均分为九块。整块龟甲呈青灰色,然而其上九宫格又为玄黑颜色,其上雕刻异兽,恐怖狰狞。
时而又生黑雾,遮盖龟甲面目,似遮非遮,似明非明,瞧不清虚实。
龙相凝视龟甲,沉思片刻,接着郑重道:“八千年前,我借助这只龙龟甲,参悟六十四周天卦,闭关推演至今,终于让我窥得了一丝玄机。”
龙且巨大的龙目中稍带一惊,能让族长如此郑重,想来必然是非同小可。
此时,龙相顿住了话语,抬头看了看高大蜿蜒的黑龙,虽然与黑龙庞大的身体相差甚多,但是,却比之更加的从容。
他注视着龙且,转换了话头道,“龙且,你是我族后代中第一个走完离火晶石道路,也是唯一一个留守这座祭坛的玄水龙,数万年来,默默的打理着龙族的一起,教导着我整个龙族后辈的成长,一肩扛起了我族之责任,辛苦了。”
龙且更加的惶恐,八千年未见,那个意气风发,豪气干云的族长哪去了,怎会如此颓然?
虽然这具躯体依然陌生,但是他知道眼前的一定是他敬爱的族长。
龙相抬手阻止了龙且欲说的话语,接着道:“我龙族的诸多辛秘也该告诉你了。”语气中充满萧索。心底却道,“时日无多,再不说,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龙相双手背后,挺直背脊,渊停与离火晶塔边,双目远眺,缓缓道出了太古龙凤大劫以来,亿万年来被封锁的机密!
“太古时期,我龙族与离火凤族大战于最后一座凤岐山前,凤族虽屈屈四十九之数,却压制了我玄水龙族数十万众,那时所有的龙族都是玄水之身,还不是现在这般孱弱。万般无奈之下,我龙族以牺牲全族的代价召出九子鼎,欲封印其永世不得出。而我则在上代族长的命令下带领所有幼龙隐藏在龙珠中,希望躲过这一劫。
而凤族也使用类似的封印将最后一只未有成熟的离火凤封印起来,借周天星斗之力,化作流星脱离太古洪荒,飞入茫茫宇宙之中!
然而其在脱离之时却炸毁了凤岐山。
待我们走出龙珠的时候整座凤岐山所处的地方便变成了脚下这片森林。
但是洪荒大地却因为飞溅的离火晶陷入了火海炼狱。
我龙族自降世那天起便有泽被苍生的责任。
上代族长说苍生疾苦,而洪荒劫难又何尝不是我龙族引起的呢?
自那以后,我便带领剩下的幼龙游遍整个洪荒大地,转玄冥癸水为海洋,沙漠为绿洲,熄灭肆虐的熔岩为丛林,给濒临灭绝的生物以繁衍之力!
同时,收集天下所有离火气息未被激发的晶石与此处。
又过千万年,才算化解龙凤大劫带来的祸患。
然而有一个恐慌一直在我们心底蔓延,那就是无数年来,无论我们怎样努力却再也感应不到混沌地母之力了。我们的力量渐渐开始消散,没有地母的滋养,玄水只是无源之水,终将枯竭。
最重要的却是感应不到地母之力,幼龙们无法炼化背上滞筋,无法成年,难道我们龙族要终将消亡?
那是我第一次自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