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骑在一匹四蹄踏雪的骏马上,顶盔掼甲、提槊执弓,终于又找回了几分往日的英姿。
紧随在她左右的,便是林登万和扈太公——林登万倒也罢了,那扈太公一身铠甲上却是沾满了鲜血,配上那白发银须,妥妥一副沙场老将的架势。
然而事实上,昨天攻打李家庄的时候,他压根就没上过前线,这一身血,也不过是虐杀俘虏的成果。
倒是扈三娘随着红巾军一起杀入李家庄,一条马槊舞将起来,解决了好几个负隅顽抗的李家死忠。
如今三人身后,除了从扈家带来的庄丁之外,便都是从李家庄捉来的俘虏,攒在一起却也近两百人之众,所以把守城门的慧源和尚,才不敢轻易开门放他们进城。
约莫在城外等了有两刻钟,才见城门左右一开,曹阳打马而来,到了近前拱手道:“林都头,佛爷吩咐,让你和扈姨娘立刻去祝府——至于扈老爷子等人,则是先跟我去城东的团练营稍作休息。”
扈太公听到这番话,脸色便有些发僵,一身造型没法在武凯面前显摆也就罢了,这女婿不肯立刻召见自己,而是把自己发配到团练营里,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
扈三娘看出了父亲的紧张,却只是淡淡的宽慰了一声:“爹,你安心跟着曹班头取团练营就是了,老爷面前我会替你分说清楚——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老爷肯定不会亏待了咱们扈家。”
说着,那双长腿一磕马腹,当先冲进了祝家庄。
等到了祝府,首先得到召见的人却并不是她,而是一直随在左右的林登万。
武凯将那封信交给林登万,又从祝家的财物里,分出约莫价值五千贯的金银细软,让他一并带到东平府去,交到那张通判手中。
虽然有‘丁忧’的把柄在手,即便是一毛不拔,那张通判也不敢拒绝帮忙——但老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武凯要想常驻在这祝家庄,就少不得要和东平府官员打交道,没必要往死里得罪对方。
“对了,你去通判府的时候不妨捎上舅爷,他眼见也要升任防御使了,以后想在军中掌握一部分话语权,总要先找个靠谱的后台。”
如今这府衙三巨头倒有两个刚刚履新,原本按照便宜老泰山的安排,韩滔升任防御使之后,最好先蛰伏起来,看看谁能占据上风,再决定倒向那一边儿。
不过现在武凯手中既然握住了张通判的把柄,那就另当别论了——做人名下的走狗,怎比得上互相合作?
而且让韩滔倒向张通判,也能展现自己的诚意和底牌。
送走了林登万之后,武凯才让人把扈三娘叫了进来,却不急着开口,只上下打量她那一身戎装。
虽然之前那番打扮要更为精致妩媚——可这扈三娘就是要显出些英气,才有梁山女将的范儿!
若是换了之前,见武凯一言不发,只上下打量自己,扈三娘肯定会忐忑不已、坐立难安。
此时却是粲然一笑,主动凑上来抱住武凯的肩膀,三分埋怨七分娇憨的道:“奴婢方才听人说,老爷到现在也还没有休息?这可如何使得,老爷昨儿还受了伤呢!若是让夫人和春梅姐知道,肯定要埋怨奴婢没有伺候好老爷。”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有些倦了——曹阳,这府里上下暂时就交给你了,没什么大事儿,不要过来麻烦我!”武凯说着,便让扈三娘扶自己起身,吩咐道:“走吧,扶我去东跨院。”
一路之上,武凯详细询问了她回家这一趟的经历,扈三娘都老实答了,没有丝毫添油加醋之意,更没有偏袒隐瞒。
最主要的是,一直到了东跨院刚收拾好的客房里,她都没有主动挑起任何话题,就好像根本不关心扈太公的下场如何一样。
这小妞出去一趟,倒学的聪明了些。
她既然不提,武凯自然乐得装糊涂,事实上,他准备将那扈太公先晾上一晾,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再决定如何利用扈家。
进了客房,挥退一直跟在左右的卫兵,让扈三娘的搀扶着坐到了床头,武凯忽然又想起一事,于是问道:“花荣那张弓,你用的可还算顺手?”
扈三娘闻言便是一愣,心想既然自家爹爹已经答应投靠过来,哪张金丝弓还有什么用处?
武凯哪知道她竟然生出了这等误会,见她哑口无言,便皱眉道:“怎么,你还没试过那弓?”
“奴婢试用了两次。”见武凯有些不悦,扈三娘忙收摄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垂首道:“不过那是男子用的硬弓,奴最多也只能开个六七分,想要张满却是不能。”
六七分其实也差不多了,不过为求逼真,最好还是能拉满……
“这样吧,我让人把那弓弦换了,换上一条力道弱些的。”武凯说着,把她揽入怀中,横放在双腿之上,抚摸着哪张英气勃勃的瓜子脸,道:‘届时你打扮成花荣的模样,再替我去办些差事。”
打扮成花荣的模样?
扈三娘愕然的张大了嘴:“老爷,我一个女子,怎么可能装扮成那花荣?”
“我身边除了重伤未愈的栾廷玉,便只有你的箭术最好。”说话间,武凯已经轻车熟路的解开了她左腰上的扣子,将一只大手探了进去,嘴里则是继续道:“何况你的身量与花荣差不多,只是稍显瘦弱了些,届时在两肋填充些东西,弄出一个倒三角的上身,也就是了。”
一边说着,那大手在自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