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冬天来的特别早,十一月早已是寒风凛冽,夜晚的天空挂着几颗沾满了霜花的星星。寒风像一把锋利的剑在夜空里飞舞,冷风吹打着枯枝乱石,发出尖厉的叫声。
陆千夏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满街飞的枯叶,随风飘扬的红旗,狂风乱舞的头发,她不禁裹了裹身上的毯子,今天本想出去买件厚点的外套或者羽绒服的,结果开会开到晚上九点,又处理了一些杂乱的事情,从公司出来已经十点了,商场和门店都关门了,最后在巷子里找了一个刚准备收摊的面店才吃点一碗热乎的饭撄。
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回到被窝里蒙上头准备睡觉,摸到手机看了看,没有信息也没有电话,心里有点空落落的,胡思乱想着渐渐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外面刺眼的光叫醒,昨晚尽然忘记拉窗帘了!她看了看时间,还早。自从来北京以后,一直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里,上班走几步就能到,她都能多睡一会儿了,美滋滋得起床去拉窗帘,以为自己还能再眯一会儿,看到这满世界银装素裹的样子,她顿时愣住了。
好大的雪……厚厚的白雪覆盖,到处一片白茫茫,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而天空中还在继续飘飘洒洒得落着雪花儿,行人个个都是围着围巾、穿着羽绒服、雪地靴,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偿。
陆千夏被一边洗漱一边寻思,要不今天请假吧!但是想想其实也不远就几步路,可这几步路也得十分钟啊,等到了公司不被冻成冰块吗?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响亮的“笃笃”声,陆千夏嗖地一下转过头,应该是all,她喊了一句知道了便不再理会,过了一会儿外面的人又开始敲门,陆千夏皱了皱眉头,裹着毯子起床朝门口走去,透过猫眼她看到景非然穿着黑色的羽绒服站在外面,旁边还立着行李箱,他低着头跺了跺脚上,顿时撒了一地的雪。
陆千夏感觉心口有一股暖烘烘的热潮不停往上涌,她快速打开房门,而门外的景非然蓦然抬起头,四目相对时,他脸上绽开一个明亮的笑容,她的心像是断流的河床被涓涓的细流慢慢滋润。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陆千夏眉眼上扬,双手背在身后,憋着笑故作正经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景非然推开门大步跨了进来,瞅了瞅她住的环境,心里一阵嘀咕,还不错,温度刚好,卫生干净,看来北京分部的同事确实没有亏待她,难怪她不愿意回去了呢。
他才记起门口的箱子,转身指挥陆千夏,“哦,对了你把箱子拎进来。”
陆千夏吐了吐舌头,腹诽着这么大箱子一定很沉,他一个大男人都懒得拎,居然让她拎,他也真够可以的。
可当她弯身使劲儿去拎的时候发现,箱子异常的轻,一下子就拎到了半空中,她一边盯着箱子,一边往进走,关上门晃了晃,“你这箱子里面装了什么?我怎么感觉是空的?”
“你的衣服。”景非然解下围巾,将羽绒服拉链往下拉了拉,“就知道你不看天气预报,今天北京有雪!”
陆千夏愣在那里,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语无伦次得问:“箱子里的,这衣服是给我带的?”
景非然回头接过箱子放在桌上,解开密码,只听见咔嗒一声,箱子瞬间弹开来,景非然抬头笑意融融得望着陆千夏,“你瞅瞅,可不都是你的么?”
陆千夏仔细得翻了一下箱子里,里面有一件羽绒服,一双雪地靴仔细得装在手提袋里,另外还有围巾、帽子、手套、口罩,她忽然忍不住笑出来,拿起帽子抬头问:“这装备也太夸张了吧……羽绒服上明明是有帽子的!”
她侧身倒在他的身上,景非然顺势搂住她的腰:“不夸张,北京这天气都零下十度了,你带的衣服怎么御寒啊!而且你在南方生活习惯了,北方的大雪天一定受不了,再说了,这消雪还得好几天,物理老师没告诉过你消雪需要吸热,天气会比下雪更冷……”
陆千夏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景非然满意得闭上眼狠狠得笑着,又紧了紧胳膊,恨不得将她镶在自己的身体里。
“那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都不给我说……?”如果现在到的话,登机在4点,那他凌晨2点出发……想想觉得好辛苦,“那你一定困了,要不睡一会?”
景非然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得笑着:“不困,昨晚到的,怕打扰你休息,所以一早打车过来的。”
难怪昨晚她的电话一直静悄悄的……他那会应该在飞机上。
“赶快换衣服去上班。”他说完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那你呢?”她眼睛锃亮得盯着他的喉结。
景非然皱了皱眉头,摸着她的头发,“我回去呗。”
“那岂不是……”她刚准备离开他的怀抱,头皮传来一阵刺痛感,“啊……”
“怎么了?”景非然往后退了两步,陆千夏又紧接着惨叫了两声。
“头发……头发……”陆千夏拉着景非然的胳膊,面色苍白得大喊:“头发卡在拉链里了!”
景非然低头看了一眼,默默数了数成功拔下来7、8根,还需要再来两三根,他闭着眼睛拽了一下,随着陆千夏的惊呼声,头发顺利被拽下来。
没办法,别怪他狠心,他要做dna鉴定,需要她的头发,而且是有毛囊的……他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个方法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