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夏按下电梯到达顶楼,找到安全通道一步一个台阶上到天台,今天的天空格外的蓝,她看见久违的阳光越过薄云正照耀在她的手上,她看见地上投影里自己的头发悄悄在飞舞。
七年时光流逝,她在这里有过欢笑有过泪水,如今除了景非然,她什么都没有。
还记得第一次来天台的时候,她是为了第二天的演讲做准备,抱着电脑在这里背了一下午的稿子,反复练习ppt,努力做到无缝对接……她每次的升职都在这里狂欢过,向天空向白云诉说自己的喜悦,因为除了它们,没有人懂她。
冬季温暖的太阳暖洋洋得笼罩着她的身子,微风徐徐掠过脸庞,想要所有的过往和悲伤的离别都吹散。
她不知道离职是不是正确的事情,生活不是小说也不是电视剧,没有办法做到完美演绎,她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她难过了会哭,疼了会放手,如今的选择也是形势所逼醢。
不知道一个人站在风里有多久,她的思绪飘的很远很远。
身后一阵撕拉的声音,她转过身逆光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双手插在口袋里,迈着轻缓的步伐款款而来。
她眯了眯眼,看不清楚来人的模样,可身型是那么的熟悉,当他越靠越近,清新的须后水味道越来越清晰,那是景非然的味道,她嘴角绽开一个愉悦的笑容缇。
“傻笑什么?”景非然走到她旁边,出乎意料地抬手伸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
陆千夏偏头看着他,“你怎么会上来?”
他眼底的温和毫不掩饰地暴露在她面前,如冬日的一盏温茶,宁静而醇香,但很快别过眼去看向广阔的天地说:“只许你一个人来吗?”
陆千夏不做声,看着市中心电视塔拔地而起,直冲云霄,恰如一个伟人,矗立在这座城市之中,正厚意地仰望着大地。
景非然靠在她身边,悄悄伸出胳膊揽住她的肩膀。这还是第一次在公司光明正大得跟她有这样亲昵的举动。孰不知两人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灼灼得盯着他们的背影,两只手攥成拳头,嘴角勾着讥笑,仿佛捏住了她的命脉,那人拿出手机打开了摄像功能。
景非然他侧过脸,垂眸深情得望着臂弯里的人儿,“提出辞职了吗?”
陆千夏抬头对上景非然的视线,轻轻的哼了一声,“嗯……”
他下颚抵在她的额头,蹭了蹭,声音温暖如春,“还顺利吗?”
陆千夏若有所思得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zara当然没什么意见……但是……”
“怎么了?”他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
“新来的那位……”陆千夏抿着嘴唇,带着一丝苦笑,“副总监不同意我辞职……”
景非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得侧过身子认真得盯着陆千夏的表情,她应该不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按道理她应该很乐意你走才对!”他的脸像阴了的天,灰蒙蒙、黑沉沉的。
陆千夏一脸茫然得摇头,“不清楚,她说她喜欢我……”陆千夏说着抬起脸颊望进景非然的眸子,“可……我也觉得她有种亲近感,这是与其他同事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景非然两道浓眉紧蹙,脸颊轮廓绷得紧紧的,眼底如薄冰般浮着一层冷意,“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陆千夏一双明亮的眼睛印着蔚蓝的天,不解得问:“为什么?”
“她不会善待你的,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景非然深锁的眉毛、和被利刃似的寒风辙过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陆千夏听到景非然这么说她,心里莫名得有点不舒服。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何云珊心眼并不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得相信她是真的喜欢自己……因为她也有同样的感觉。
“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只是因为她坐着我的办公室吗?”陆千夏反问。
景非然不说话,只是双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一对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陆千夏继续追问。
“总之你记住我的话!她绝非善类,你离她远一点!”景非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抬腿转身就走。
天台门口的人立刻缩了回去,仓皇而逃。
“为什么?”陆千夏冲着景非然的背影喊道,可景非然却头也不回得走了。
陆千夏躲了躲脚,恨得牙根直发麻,手指骨节痒,想揍他一顿。
她回到办公室一边敲着电脑一遍心中咒骂景非然,真是讨厌的男人,耍什么酷,莫名其妙说一大堆话,什么叫“她绝非善类,你离她远一点”?
难道?
陆千夏惊愕得睁大了眼眸,莫非是景非然早就认识她,知道她是一个善于心计的女人?所以才好心提醒她的?
可是为什么她什么都看不出来呢?她没觉得何云珊是那种心机很深的人,反而觉得她年轻貌美,俏皮可爱呢。
可能真的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吧!
陆千夏颓然得托着下巴呆呆得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城市,
“lucis,hebe叫你去她办公室!”
她恍惚醒来神来,凝神打量办公室,忽见张婉梦伏在办公桌前,眼睛瞪圆,唇边渐展开笑,充满了嘲讽!
陆千夏脸色苍白得盯着她,当初就该听了艾米的话辞退了她才对!如今她的仁慈为自己埋下了多少祸根!可后悔有什么用?作茧自缚而已!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