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家的女人们多少有点贪念,好了还想更好,觉得谢涵从手指缝里随便漏一点就足够她们辛苦一大年的了,这种美事谁会不想?
当然了,她们也只是想想而已,倒还不至于真的敢挖空心思去算计谢涵,因为她们看出来了,老太太护这个孙女护得紧着呢,她们可不敢去触这个霉头,真惹恼了老太太和自家男人,把她们休回娘家就坏事了。
可现在是谢涵主动把东西拿出来的,老太太又点头让大家收了,谁不好奇想看看到底有些什么?
谢涵也没着急,等阿金他们把几个箱子都搬来了,见司琴和司棋两人也来了,这才打开了箱子,一份一份礼单拿出来,同时也把礼物拿出来。
祖父母的礼物最重,一千两银子,外带张氏的一套纯金头面,四季衣料十六匹。
方才听高升报账,这次丧礼收的银子一共是两千七百两左右,布匹是一百六十来匹,当然,包括了顾家出的一千两银子和一百匹布。
因此谢涵掂量了一下,拿出一千两给二位老人让他们去置点地养老,这原本就是她打算送二老的,也算是谢涵替父亲尽的孝心。
“你这孩子,这些银两不是说了给你留着置地吗?怎么又给我们送来?”张氏红着眼圈说道。
“祖母,我手里还有呢。”
“你有是你有,哪家过日子不得留点富裕?算了,送都送来了,这样吧,这一千两银子让你大伯去帮你买点地,别的我们都收下了,以后不许这么见外了。”谢春生红着眼圈破天荒说了几句话。
这两天谢涵基本没怎么见他开口,倒是对他趴在棺木上痛哭的印象比较深刻,没想到这档口他会说出这么感性的话来,谢涵的眼圈也红了。
“祖父,这银子是我父亲的意思,我父亲说了要给你们养老,现在他不在了,把这件事托付给了我,所以你们二老以后就归我管了。”
谢涵的话刚一说完,张氏搂着谢涵再次哭了起来,张氏一哭,谢春生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趴在大箱子上呜呜哭了起来。
谢耕田见了,上前先把谢春生扶了起来,而另一边,郑氏也上前劝起了张氏。
“娘,你这一哭,我们的眼泪也都出来了,再哭下去就该耽误小姑回婆家了。娘,咱别哭了,啊,涵姐儿是个孝顺懂事的娃,她送这些东西给我们是想让我们开心的,娘这一哭,我们心里也都不得劲了,涵姐儿也吓到了。。。”
“对啊,祖母,我们还好奇小妹会送点什么给我们呢。”新月上前也劝起了张氏。
“还没轮到你们呢,接下来是两位伯父伯娘,还有姑母和姑父。”谢涵擦了擦眼泪,说道。
她刚说完,司琴和司琪上前拿着礼单对东西了,司琴念一样,司琪拿一样,
这三家的礼是一样的,一百两银子,八匹布,外带一套纯金头面。
“这也太多了,这样吧,东西我们要了,银子就别要了,对了,你姑母家日子艰难些,银子给她一份就算了,我们旧年已经拿了一份呢。”谢耕田说道。
“我也不用,还是涵姐儿自己留着吧,这些布和这套头面就能值好几亩地,等分家了我就拿去换几亩地,也够我一家过日子了。”谢耕梅也摇头。
“还有哥哥姐姐和弟弟们的呢,你们先别推辞。”
堂哥和表弟们是一人一套笔墨纸砚外加四匹布,堂姐和表姐是一人一套纯金头面和四匹布,孙氏也是如此。
这些东西都从谢涵的私库里出,左右旧年年底的时候扬州的那些地方官员给她送了不少头面首饰和笔墨纸砚来,正好派上了用场。
而谢涵之所以给这么重的见面礼主要是方才听了高升的话被打动了,打算好好回报一下这些亲人。
可这手笔也太大了些,大到出乎了每个人的意料,于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了。
张氏和谢耕梅就是这忧的,还有谢春生,他们不清楚谢涵的家底到底有多少,见谢涵一下拿出这么多银子来不说还一下拿出这么多套足金的头面首饰来,这得值多少亩地?
“算了,依我说,东西都备下了大家就留下吧,银子就别要了。”张氏看了一眼自己丈夫,说道。
“成。”谢春生点点头。
“祖父祖母,你们就别推来推去了,几位哥哥都在进学呢,将来的束脩也不是一笔小钱,当年要不是两位伯父和姑母帮衬,我爹也没有后来的风光,所以你们就别跟我谦让了,还有姑母,两位小表弟到年龄了也送去启蒙吧。”谢涵劝道。
这话倒是有几分令张氏和谢春生动心了。
见张氏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松动了,谢涵又道:“还有一件事,才刚说到我要替我父亲奉养祖父母,所以我想请祖父母搬过去和我们一起住吧。”
“什么?搬去和你住?”张氏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又被谢涵的话惊到了。
“这就没有必要了,你祖父母和我们生活惯了,每天不做点什么心里就空落落的,你那边这么多丫鬟婆子伺候着,你祖父母还真过不惯。”谢耕田先开口了。
他在扬州和谢涵生活过一段时日,知道谢涵大抵过的是什么日子,可两位老人家一向节省惯了,他怕自己爹娘过去了看不惯,说吧,谢涵心里不舒服,不说吧,两位老人心里不舒服,与其这样,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张氏是个聪明人,见儿子反对,她也想起来新月和弯月说过谢涵的早餐吃的是什么燕窝粥和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