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画见谢涵对这些草药很有兴趣,便大着胆子向谢涵介绍几种常见草药的用途来,来了这些天,她一直怯怯的,不敢大声说话不敢敞开了吃东西。
因为她觉得自己小,什么也不会做,怕谢涵一个不高兴了便不要她姐弟了,所以处处小心,时时留心谢涵的脸色。
从司画的嘴里,谢涵得知她父亲除了做游医给人看看病之外还会去上山采草药,他采回来的草药多半是交给司画打理,久而久之,司画就认识了不少草药。
当然,这个打理并不是指炮制,只是简单地帮着处理一下,比如说洗、择、切、晒等,再难的她就不懂了。
“没关系,回去后让司棋姐姐教你认字,我让人从幽州城里买几本医药医理书来让你好好学学。”谢涵说道。
说来也是怪,罗万象,可惜就是没有医药医理这方面的。
而上一世在顾府,顾铄让她读了这么多的经史子集,也独独没有让她读医药医理方面的书。
看来,这一世她得把这方面的欠缺补上。
主要是顾家时不时地给她弄点不能吃的中药来,还有谢澜这么小,谢涵既担心他自己不小心染病又担心顾家的人会对他下手,所以她还真需要一个懂点医理的人在身边。
“那我呢?那我呢?我学什么?”司书这些日子天天带着司画,好容易学的那点规矩也忘脑后了。
“你想学什么?要不你也跟着双平一起找陈师傅学点拳脚功夫?”谢涵这会倒是也没计较她的失礼。
“没问题,奴婢回去就找陈师傅学,下次有人胆敢打小姐的主意时,奴婢就可以保护小姐了。”司书咬牙切齿地做了一个刀劈的动作。
她是想起了从京城过来时碰到的那些坏人,其中有一个丫鬟就是拿着长剑威胁她们说要划破她们的脸,所以她才知道女人原来也可以学功夫。
“就凭你?”新月给了她一个白眼。
“那可说不准,不信的话我们两个比划比划。”司书一向喜欢新月爽利的性子,而新月又从没有拿司书几个当下人看过,所以两人之间比别人要随意些。
果然,新月听了司书的话,很快就把这段时间学的那些规矩抛到脑后了,拉着司书追逐起来。
“来,小妹我们也来玩,我给你讲,野地就是给人疯跑着玩的,要不我们还出来做什么?那些规矩就留在家里守好了。”弯月见那新月和司书跑起来,自己脚底也有些发痒了,拉着谢涵跑了起来。
以前的她经常跟着新月出来疯跑,捡麦穗、挖野菜,可自从谢涵来了之后,她们都跟着谢涵学规矩,以致于她也忘了在田野上奔跑是什么滋味了。
谢涵从没有在外面这么跑过,风从两边呼呼吹过,带来一股泥土和庄稼特有的味道,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一下这种味道,弯月便放开了她,甩开脚丫子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时不时地向后喊,“快来呀,快来追我呀。”
此情此景,倒是令谢涵想起了自己曾经和父亲在后花园追逐的戏码。于是,她甩了甩头,照着前面的身影追了起来,一边追,一边也伸开双手,她想再次感知一下这种放纵后的恣意。
可她到底忽略了一点,这乡下的田埂路跟自家的后花园是不一样的,跑着跑着,谢涵很不意外地摔倒了,偏偏还摔到了旁边的庄稼地里,好在不是水田。
坐在庄稼地里的谢涵看着前面那个向自己飞跑来的小身影落泪了,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失望,因为不是自己期望的那个人。
这一刻的谢涵再次深刻地体会一点,不管她摔多少次摔多疼,父亲终究是回不来的了。
“小妹,小妹,你别哭啊,你摔到哪里了?哪儿疼啊?”弯月跑过来见谢涵坐在地上流泪,吓坏了。
弯月的声音把小月、新月几个都招呼过来了,谁也不清楚谢涵为什么哭,都以为她是摔疼了,小月忙上前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像哄孩子似的拍着她的后背。
“小妹乖,不哭,不哭,不疼,不疼,都是三妹没有带好你,回头大姐替你打三妹一顿出气,啊,咱不哭了。”
“小妹别哭,我现在就替你揍三妹一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把你丢下。”新月真的上前对着弯月的屁股拍了两下,不是装样子,而是用上了力的拍。
“小妹,小妹,都是三姐不好,三姐以后带你出来玩一定不松开你的手。”弯月顾不上疼,也忙窜到谢涵面前道歉。
“没事的,跟你们没关系,我就是想我爹了。”谢涵不好意思了,把脸埋在了小月的脖子里。
这一刻,她只想做一个小孩。
谁知司画听了这话,也放声哭了起来,“我也想我爹了。”
小月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还是司书出了一个主意,正好这地方离谢纾和顾钰的墓地不远,过了桥往山上走一段路就到了。
谁知小月抱着谢涵正要往桥上走时,司琴和阿金找来了,说是高升从幽州回来了,带来了赵王妃病没的消息。
“没了?真没了?”这一刻的谢涵忘了自己的伤痛,沉浸在对王妃的伤悼中。
“这种事情还能假的了?整个幽州城里都知道了,王府门前都挂上白条了,前往吊唁的人络绎不绝。”阿金说。
他一直跟着高升在幽州城里忙铺子的事情,所以亲眼见证了此事。
“走,回去吧。”谢涵猜想高升回来肯定是有事要跟她商量。
果然,谢涵一回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