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本来想开口说以后几位哥哥的束脩她还掏,可一看郑氏一脸不知感恩且愤愤然的样子,她又闭嘴了。
她才不去做这个冤大头呢,以后还是看看哪位哥哥值得她拉一把再说吧。
本来正跟谢耕田说话的谢耕山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扭过头来,瞪了郑氏一眼。
“娘说得对,也不是一年两年,是该自己寻摸一栋房子,除了饭馆的分红,一年还有这些田产的租子呢,足够我们过日子了,想当年爹和娘靠着那五亩地不也养大了我们这一大家人?”
“二婶放心,我这边的饭馆虽说比不上府城,如今慢慢也有了口碑,一年一家百八十两银子的分红是没有问题的,足够三位弟弟念书的花销。”谢沛说道。
郑氏听了这话低头撇了撇嘴,心下很不以为然,这点银子够做什么?
她现在愁的不是儿子们念书的银子,而是愁儿子们将来成亲的银子。
不过说到这,她觉得更愁的应该是大房,因为她的儿子还小,最大的谢泽才刚十四岁,且得几年呢。
可大房不一样,谢沁眼看着没两月就到日子了,明年又该轮到新月了,弯月也不小了,最多也就是三四年的光景,可大房手里也不过是刚分到手四百两银子,不说别的,就连谢沁的亲事都未必能体面地办下来,更别说明年想给新月凑一副体面的嫁妆。
想到这,郑氏觉得心宽了好多,笑着看向了吴氏,“对了,大嫂,我听说小二还打算在府城念一年书,你们去不去府城买房陪他?”
谢沁今年府试没过,原本依他自己的意思是想不念了,想跟着高升谢绅他们学做生意,可谢耕田和谢沛都想让他再念两年试试,毕竟家里现在也不缺他这点花销,再则,谢沁也还小,才十八。
“我?我们没想过,我,我。。。”吴氏没期然郑氏会问她这些,她也有些傻眼了。
老太太才刚说了让老二家的三个儿子搬出去,她的儿子该怎么办?
的确,说起来她比郑氏还不愿意分家呢,先不说她手里的银两能不能体面地置办一副聘礼和一套嫁妆,就这些事情她都操办不来,因为这些年她习惯听了婆母的话,哪里自己当过家?
“他就不用买什么房了,过两个月就该回来成亲了,成亲之后再说吧。”谢耕田见妻子吭哧吭哧半天也没有说出所以然来,叹了口气。
“娘,你和爹打算什么时候搬去府城?”谢耕山见张氏的脸黑了下来,瞪了郑氏一眼,忙换了一个话题。
“再说吧,我们还没定下来。”张氏恹恹地回道。
她如今都过六十了,这个年岁在乡下算是高寿了,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再说了,她就一乡下老妇人,去城里之后连个串门的地方都没有,也没有个说得来的街坊邻居,这日子要说有多难打发就有多难打发。
尤其是老头子,一辈子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一辈子没有离开过土地,陡然一下让他进了城,只怕更不知道该怎么守着天亮到天黑呢。
其实,说起来谢涵也不想去幽州,她是懒得折腾,虽说边境线上不太安宁,但她知道短时间内应该打不到这村子来,毕竟这里离幽州府城有一百余里,离边境线也有二百来里,鞑靼人一天打不过一个来回是不可能冒这么大风险跑到这里来抢东西的,除非他们拿下了幽州城。
另外,她还有一个原因不想去幽州,如今她除孝了,她去幽州后理应前往赵王府去答谢赵王和徐侧妃这两年对她的关照,可她委实不想去见那位徐侧妃,不对,应该是徐王妃了。
此外,还有一个缘故,她怕去了府城不知该如何面对朱如松,修建城墙的事情已经上报到朝廷了,恐怕那个朱如松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这样的话她也就没法再乔装下去了,可以一个女子的身份她自然是无法和他来往的。
谢涵不走,张氏自然也不想离开,因此,三天后,独郑氏和谢耕山两人跟着杜廉和小月一起去府城了。
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谢涵见新月几个做不了绣活,便干脆一门心思教她们念书、练字、下棋和中馈。
上一世的谢涵虽然没有学过中馈,可她到底跟在顾铄后面学过怎么看账本,因此,在京城的那一个多月谢涵在尹嬷嬷的调教下很快就学会了怎么当家操持家务。
这天,谢涵刚打发新月几个走,正带着谢澜要午休时,司画和司宝闯了进来,说村子外面来了一堆官兵,黑压压的看不到头。
谢涵听了这话吓了一跳,“是咱们的人还是鞑靼人?”
“不知道,里正已经命人把大门关了,我和司宝正在山上采药,幸好司宝眼尖,先看到了他们,我们是蹚水从后门进来的,差一点大门就关了。”司画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哭腔。
她也才九岁,没经过什么大事,看到这阵仗早就吓得腿软了,哪里顾得上问是什么人?
谢涵听了这话忙下炕,谁知后面伸过来一只小手抓住了她,“姐,我也要去。”
“元元乖,听话,姐姐去看看就回来,姐姐让司画带你去找双平玩,好不好?”
谢澜摇了摇头,“不好,外面有坏人,我要陪着姐姐。”
“好吧,那就一起去看看。”谢涵听说关了大门,便想带着谢澜一起看看也好,她也不想把他养成懦弱胆小的性格。
当然,最主要的是谢涵觉得是鞑靼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前两天她刚收到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