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渂见谢涵抬起头,细细地看了谢涵两眼,这才指着谢涵道:“果然是你,模样没有什么大变化,不过个子高了不少,吾想想,那好像是五年前的事情吧,那会你还是一个小孩子呢,你还记得吾吗?”
谢涵听了这话也抬头看了对方两眼,摇了摇头。
她记得那年在大明寺见过几位皇亲,可彼时她一直低着头,哪里敢盯着这些皇亲们打量?
期间虽然有一颗石子飞向了她,她也只是抬头飞快地扫了这些皇亲们一眼,只记得是一群贵公子模样打扮的人,别的一律没有看清。
“吾可记得你,吾记得你那时和顾大人争辩到底是该回顾家还是该回谢家,吾还记得你小小年纪便十分能言善道,把顾大人堵得说不出话来。后来,我们哥几个还为你打过赌呢,说你肯定会说服父皇让你回谢家的,如何,想起来了吧?”朱渂笑道,随着回忆的推进,眼里的欢喜也越来越多。
“回大皇子殿下,奴家也记得当年在大明寺和皇上见面的情形,只是你们当时人多,没待一会便去爬山了,故而奴家。。。”
后面的话没等谢涵说出来,朱渂便抢着笑道:“对对对,没错,我们后来的确去爬山了,就是在爬山的路上打的赌,回来之后吾便知自己赢了。”
“原来你们还有这么一段渊源,渂儿,既这样,你替本宫好好招呼招呼谢姑娘,谢姑娘到底年轻些,你替她把把关,看看这首曲子可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皇后插进来说道。
“儿臣谨遵母后懿旨。”朱渂说完退后两步,走到了谢涵的琴台前。
谢涵见此,只得走过去坐下来,看了连漪一眼,见连漪点点头,随即两手放到了琴弦上,顿时,一阵悠扬婉转的琴声响起,随后,只见谢涵的十指翻飞,琴声或快或慢,忽而嘈嘈如急雨,忽而切切如私语,倒是真应了那两句诗,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而一旁起舞的连漪更是绝了,初时缓缓而动,仿佛一朵清莲从水中慢慢升起,羞答答地绽放,继而只见衣袂翩跹,人影幢幢,分不清是人还是衣裳,仿若一朵云霞在跳跃,高潮过去,又仿佛一朵怒放的清莲羞答答地收起了它的花瓣,静静地摇曳在水中央。
曲罢,不但一旁立着的朱渂看呆了,就连一旁的皇后也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母后。”朱渂先一步醒悟过来,看向皇后的眼里不免带了些别的意味,“儿臣今儿才算是长了见识,原来世间真有如此美妙的仙乐和舞姿,绝配,真是绝配。”
“绝配就好,连渂儿都说好,想必你父皇也不会失望了。”皇后点点头,回道。
这两人的确给了她一份很大的惊喜,连她也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连漪跳起舞来竟然有这么大的爆发力,一举手一投足无一不恰到好处,连她这个女人都被吸引住了,她不信皇上不动心,尤其是这纤细的腰肢和柔软的身子,想必更是妙不可言。
这话一出,朱渂很快便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眼睛瞬间暗了下来。
而谢涵此时却有些糊涂了,这皇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惜,皇后显然没打算让谢涵明白她的用意,见这两人的合作比她预计的还要好,便命谢涵和连漪早些回去,养足精神好等着在明日的寿宴上大放异彩。
从宫里出来,谢涵也没想明白皇后的意图,有心想向身边的连漪打听一下那位大皇子的事情吧,又怕落人口实,毕竟她和连漪也不熟,谁知道明日过后连漪还是不是以前的那个连漪?
没承想回到家却有两个意外之人在等着她,原来是胡靖和于媗来了。
这胡靖虽然落选了,可她难得来一趟京城,所以并没有着急回去,除了想留下来好好逛逛京城之外,便是想第一时间知道谢涵和于媗参选的结果。
尽管那天谢涵当着皇后的面说了那样一番暗示的话,可皇后到底还是把第三的名次给谢涵了,且又让谢涵和连漪两人单独准备一个节目在太后的寿宴上表演,显见得是十分看重谢涵的。
于是,这几天她们除了出去游玩,也打听了些皇家的事情。
皇上一共生了八位皇子,活下来的有五位,最大的便是这位朱渂,这个谢涵已经清楚了。
三皇子今年十四岁,生母是一位嫔妃,五皇子今年十岁,生母是一位贵人,六皇子便是夏贵妃所生,今年才刚五岁,最小的八皇子才刚两岁,生母是贤妃。
除此之外,这次参加太后寿宴的还有宁王的两个儿子,赵王的两个儿子以及晋王的一个儿子,当然,还有其他的皇族皇亲,这五位王子是已到束发之年的。
也就是说,这次选才女除了是给宫里添人,还有可能是给大皇子和这五位王子选亲。
谢涵倒不太关心这个,她知道这些皇子王子们的婚配肯定是要选这些正经的世家女的,而她们这种从下面送上来的才女出身都不会太高贵,即便被选中了也是做小,运气好的话做了皇上的小,说不定还有富贵逼人鸡犬升天的一日,运气不好做了那些王子的小,说不定一辈子就这样默默地被葬送在后院那一方小小的天地,这也是连漪为什么非要拼力一搏的缘故。
既然左右逃不过做小的命运,还不如为自己好好谋划一番,争取利益最大化。
这个观点倒是和朱澘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不过谢涵这会的重点却在这几个皇子身上,按照子凭母贵来说,目前最有希望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