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白氏把谢澜见喜的原因归结到了方氏身上。
因为这段时间书院放假了,谢澜不用再去学堂,每天除了跟几位堂哥们说笑就是自己带着双平双夏去后花园的池子里玩水,连大门都极少出的,怎么会突然见喜?
要说例外,家里只有方氏一个例外,因为方氏是端午后才刚接来的,因此,白氏怀疑上了方氏,坚决不让方氏靠近谢澜。
可方氏也委屈啊。
她一个人在乡下担惊受怕了这些日子,好容易回到府城跟大家团聚,哪里知道会摊上这样的无妄之灾,要知道,她说什么也不来了。
“小姐,你可得替奴婢做主啊,奴婢是绝没有。。。”方氏抽抽噎噎地哭上了。
“行了,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我先去看看元元。”谢涵喝住了她,这个时候她可没心情去听她表什么忠心的。
穿过谢涵住的院子便到了后院,后院的院子被绳子从中间拦住了,阿娇正站在绳子那边收衣服,见到谢涵,阿娇忙激动地往后喊了一句,“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白姨娘踉踉跄跄地跑出来,“小姐,小姐,元元,元元他,元元他。。。”
“元元怎么啦?”谢涵腿一软,幸好一旁的弯月扶住了她。
“元元的热度退了,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小姐真是大福星,小姐一回来,元元的热度就退了,杜郎中说了,热度退了就是要见好的症状。”
谢涵一听眼泪也落了下来,“真是太好了,我去看看他吧。”
“不行,还得过两天呢。”杜郎中走了出来。
“亲家老太爷,大恩不言谢。”谢涵对着杜郎中屈膝福了福身子。
“丫头,要谢就谢你自己吧,这次你弟弟能得救,还多亏了你上次送来的那些笔记,里面有一个关于豆疹的治疗方子,要不是有那个方子,我也束手无策,我用我自己的方法试了两天没有成效忙换了那个方子,这才把你弟弟身上的热毒逼了出来。”杜郎中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道。
“方子?”谢涵眯着眼睛回忆起来。
那些笔记她也看过了,只是方才一时情急没有想起来,里面的确有关于豆疹的治疗,同时也有关于豆疹的各种传染方式,除了直接接触,还有穿了病人的衣服或者用过病人的其他东西也会传染的。
“杜郎中,我能不能问问,元元是哪天开始见喜的?家里还有别人也见喜了吗?”谢涵见元元挺过了这一关,也有心情来打听点别的了。
“应该就是六七天之前开始发热的吧,感染应该还要早一些,具体我也说不好,跟他的两个小厮都感染上了,也都在屋子里躺着,放心,都没有大碍了,他们的热度比他退得还快些。”
谢涵一听六七天之前,忙默算了一下,太后的懿旨是半个月之前下的,官文传到幽州有五天时间足够了,会是顾家人做的吗?还是赵王府的人?又或者真是一场意外?
胡乱猜测一番的谢涵有心想拉着白氏问问详情,可一看身边都是人,明显不是谈话的好时机,只得暂且按下这个念头。
斟酌了一会,谢涵对白氏道:“白姨娘,你去告诉元元,就说姐姐说的,等他好了,姐姐一定天天陪着他,姐姐哪里也不去了。”
白氏听了眼泪再次爬了出来,捂着嘴点点头,转身进去了。
“好了,丫头,你刚回来,也去歇着吧,这里暂时用不上你,大约还得两三天。”杜郎中劝道。
谢涵听了点点头,刚要转身离开,司画跑了来,她也是才刚知道她弟弟也感染了。
“师傅,师傅,我弟弟。。。”
“没事了,他们三个都没事了,你师傅说,过两日我们就可以去看他们了。”谢涵打断了司画的话。
司画听了不信,非要冲进去看看,被杜郎中骂了一顿,因为他怕一个弄不好,再把府里其他人感染了就麻烦了。
谢涵见此,带着司画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着实安慰了她几句。
草草吃了几口饭后,谢涵进了净房,闭着眼睛靠在浴桶上开始思索起这件事来。
也太蹊跷了吧?
她的亲事刚定下来,这边谢澜就见喜了,偏家里也没有其他人见喜,而谢澜也极少出门,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喜”从天降?
可如果真是顾家或是赵王府的杰作,家里肯定有内贼配合,否则的话他们的手伸不进来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个内贼会是谁呢?
从扬州带回来的顾家人基本都被谢涵清理得差不多了,只留了几个做粗活的婆子在乡下,府城的人基本是后来新买的或是从扬州庄子来带来的。
难道真会是方氏?
谢涵摇了摇头,直觉不应该是她。
从净房出来后,谢涵刚要打发人去把高升家的喊来,只见方氏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谢涵只好命她进来了。
从方氏嘴里,谢涵知道谢澜曾经跟着出过几次门,一次是跟着大家一起去李家看新月,新月前些日子生了一个女儿,下奶这天摆了几桌酒席;一次是跟着谢泽几个去茶楼听说书;还有就是跟着老太太一起去看过杜家和大房那边,别的并没有什么异常。
“去茶楼都有谁跟着?”谢涵问道。
“有双平、双夏还有陈师傅。”
谢涵一听也没毛病,有陈武跟着,还能有人在陈武眼皮下作怪?
“谁提议要去茶楼的?”
“是三公子,三公子前些日子跟别人去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