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谢澜说的和白姨娘说的差不多,他只记得祖母带他去看过大姐二姐,和三个哥哥去过茶楼,别的时候他就是在家和三个哥哥以及双平双夏玩。
“那去茶楼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有没有碰到什么不认识的人?”谢涵继续问道。
谢澜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摇摇头。
“茶楼,特别的事情?”一旁的白氏思索起来,“有了,那天元元的衣服被人弄湿了。”
“谁给弄湿的,怎么回事?”谢涵按捺住激动问道。
“一个上茶的小二哥不小心把我的衣服弄湿了,然后说要带我去换一身,三哥说外面的衣裳不干净,便没让我换,后来还是陈师傅回来取了一身我自己的衣服换上,然后那小二便送了我们一碟玫瑰糕,特别好吃。”谢澜也想起了这件事。
“那三哥四哥五哥他们吃了吗?”
“吃了,不过他们见我喜欢吃,他们就每人尝了一块,剩下的都让我和双平双夏吃了。”
谢涵从谢澜的话里拼出一点唯一有用的信息是谢泽兄弟三个对谢澜没有恶意,问题可能就出在那碟玫瑰糕上。
因为谢涵知道,如果这玫瑰糕是痘疹病患吃过的或者是摸过的,那么就很有可能会把病气过给谢澜几个。
至于谢泽谢鸿和谢潇三个,谢涵猜想可能是因为吃的少,再加上他们年龄稍微大一些,身体底子也好,所以躲过了这一劫。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既然要下毒,干嘛不来一次狠的,直接把人毒死岂不更省事,为什么要弄出一个痘疹来?
那些人难道不清楚,万一谢澜是一个好动的孩子,万一杜郎中没有及时把这几个人封闭起来,这场痘疹牵连的可不就是谢澜几个了,那全城都得遭殃。
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这个关键时候,如果再加上场痘疹肆行,这场战事不用打大夏就得输了,因为这种情形下,谁还有心思去顾及这场战事?
“小姐,这玫瑰糕有问题吗?”白氏见谢涵凝神细思,忙问道。
经过这一吓,她似乎又回到了谢澜刚出生时的状态,见什么都怀疑,见谁都不可信。
“不是,我就想元元是不是因为衣服湿了所以染上风寒才见喜的。”谢涵撒了一个谎。
因为她知道此时的白氏就犹如一根绷紧的琴弦,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弦断,所以她不敢刺激她。
喂谢澜吃完药,给谢澜梳好头,再陪他说了会话,谢涵这才把陈武叫到了外书房,同时喊去的还有高升。
谢涵的意思是想让陈武找那个茶楼查访一下那个小二,顺便查访一下那间茶楼平时做不做玫瑰糕。
“小姐的意思是我们被人算计了?”陈武瞬间明白了谢涵的意思,咬着牙问道。
因为他也差一点失去了他的儿子,这一个来月,他可是没黑没白地守着自己的儿子,却没承想竟然是一场阴谋。
“还不确定,你去查查,最好是别惊到了人。”高升说道。
陈武点点头,黑着脸出去了。
“小姐,我这边是一点进展没有,我的人跟了二太太半个月,二太太除了来这就是去大小姐那,没有去过任何地方。”高升见陈武出去后方才说道。
“没有就算了,先放下这件事,你带着几个人去把城外收购生猪,还跟去年似的要一百头,记住一点,借着收购生猪的机会偷偷去买点鞭炮,尤其要那种威力大的二踢脚或窜天猴,有多少要多少,记住了,买完之后不要声张,等着过几天给海宁那边送中秋节礼的时候给朱公子捎去。”
其实,是谢涵自己想借着这个机会偷偷扮成小厮跟着去一趟海宁。
因为中秋过后,很快就到了收秋粮的季节,这是入冬前的最后一批粮食,鞑靼人不可能会放过。
事实上,边境线那边的田地十成已经荒了七八成,但鞑靼人会骑着快马越过边境到县城这边来抢粮,甚至还会跑到幽州城外那边,因此,很快又会起战事了。
以谢涵对顾琰的了解,顾琰真想要除掉朱泓,应该会选择今年冬天,因为明年春天孝期一过,他自己要亲自上阵来指挥这场战役了,他不可能会去沾这个嫌疑。
还有一点,谢涵记得很清楚,鞑靼人第一次攻打海宁县城就是在今年冬天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尽管这次攻打海宁没有丢,但上一世有李尧在,这一世李尧回去养伤了,因此,结果如何谢涵还真不敢说。
所以她想去陪朱泓一段时日,倒也不是非要跟着他上战场,她想留在海宁县城,这样的话不管有什么事朱泓都能第一时间跟她商议,不用特地打发人跑这么远来。
高升是在东西收齐之后才知道谢涵是要跟着他们一起去海宁的,因为谢涵央他去跟张氏打个马虎眼,她不敢直接跟祖母说她去海宁,便想骗她说她去京城有点急事。
“这还行?这不胡闹吗?”高升顾不得谢涵的小姐身份,斥责道。
“高叔叔,你放心,我不是胡闹,我会骑马了,我扮成小厮跟你们去。”
“不行,你的马还是马驹子呢,真要出什么事,我们可没法向朱公子交代,朱公子早就叮嘱我们了,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坚决不让你出幽州城,你要是不听话,我只能去找老太太来。”高升也知道谢涵的软肋在哪里。
谢涵见高升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不仅他没有,朱泓没有,他说朱泓早就交代他的侍卫和高升几个了,不管是谁,只要把谢涵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