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谢泽的亲事没几天便到了寒衣节,谢涵正琢磨着带着谢澜和谢泽他们几个回乡下祭祖时,朱泓和顾錾从海宁回来了。
朱泓的意思是他先带着谢涵一起去祭拜他母亲,然后再陪谢涵回乡下一同祭拜谢涵的父母,谢涵略一思忖,同意了。
说起来自从夏王妃去世后谢涵便一直惦记着去祭拜她,可惜好几年过去了也没有成行,如今她和朱泓已经定亲,六礼过了三礼,也该去看看她了。
谁知谢涵一行赶到城外的墓地时,发现朱浵和朱澘兄妹两个竟然先一步赶到了,正在墓前磕头烧纸呢。
“好巧啊,要知道谢妹妹你也来我就约你好了。”朱澘见谢涵下马车,起身过来想搭把手,谁知刚走到一半,朱泓上前把谢涵抱了下来。
谢涵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脸腾地一下红了,好在朱泓并没有别的进一步动作,很快就把她放了下来。
饶是如此,这一幕也令一旁立着的朱浵和朱澘目瞪口呆了。
当然,除了目瞪口呆,他们两个的眼睛里还多了些别的东西,不屑、不齿、羡慕,嫉妒、恨,总之,一言难蔽之。
“大王子,郡主,你们也来了?”谢涵讪讪地问道。
“我母亲每年都会打发我大哥来一趟,我是自己要来的,你也知道,下个月我就要进京了,以后想再来看她也难了。”朱澘说完先看了朱浵一眼,随后又看了朱泓一眼,暗自叹了口气。
“你们回去吧,我母妃不。。。”朱泓一边说一边上前想把墓前的东西踢走,不过谢涵先一步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向他摇了摇头,他这才停住了。
谢涵自然清楚他不想看到这对兄妹,可问题是在场的除了朱浵和朱澘,还有十几个侍卫,还有李福司琪几个,谢涵多少要顾忌些朱浵和朱澘的颜面。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这么早和徐氏公开交恶,更不想引起徐氏的警惕。
朱泓却没有考虑到这些,他在王府时一贯是我行我素的,一贯是别人看他的脸色,何时轮到他来看别人的脸色?
他才不需要这些虚情假意呢,同理,他母亲也不会需要的。
谁知他刚要再次开口撵人时,谢涵又抢着捏了下他的手,说道:“说来惭愧,当年我从扬州回乡下老家,蒙先王妃不弃,对我甚是关照,可惜缘悭一面,这些年我一直想来祭拜她,种种缘由拖延至今,但愿先王妃不会怪罪我。”
“不会的,我母妃很喜欢你,她要是知道你来看她,肯定会很欢喜的。”朱泓明白了谢涵的意思,没再开口撵人,可也没一个好笑脸,牵着谢涵的手径直走到了墓前。
一旁的侍卫忙拿出了几个纸盒,司琪也拿出了高升家的准备的几套纸衣。
朱泓先把香点燃了,分了三支给谢涵,随后跪了下来,谢涵跪在了他身边。
“母妃,儿子带涵儿来看你了,涵儿说早该来祭拜母亲的,可儿子因为战事没空带她来,是儿子的错,不是涵儿的错,母妃不要怪罪她。她很好,儿子很喜欢,这几年幸好儿子身边有她,儿子才不会觉得日子难熬,皇上叔叔说了,等她笄年了我们就可以成亲,儿子一直盼着这一天呢,希望母妃在天上也能看见我们。。。”朱泓拉着谢涵磕了三个头,开始碎碎念。
而后面站着的朱浵和朱澘听朱泓一口一个母妃,很是逆耳,倒是也没说什么。
朱泓说完,谢涵拈香拜了三拜,“夏王妃,我是谢涵,拖了这么久才来祭拜您,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以后每年我都会和二王子一起来看你,希望你在天上保佑我们两个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不行,这哪够啊?母妃还得保佑我们两个早日成亲,早生贵子,儿孙满堂,白头到老。”朱泓插嘴道。
“别胡扯了。”谢涵瞪了他一眼。
“噗嗤。”朱澘笑了,“二哥也太心急了,才刚还说皇上叔叔让你等谢妹妹笄年就成亲,这会又请先王妃保佑你们两个早日成亲,谢妹妹,我看啊,我二哥是真等不及了。”
“谢姑娘和二弟真是一双璧人,二弟也是紧张谢姑娘才会如此心急的,妹妹,这种事情我等是羡慕不来的,谁叫我们没有二弟这么好的运气能找到这么一个相知相许的青梅竹马呢?”朱浵说道。
朱浵说不羡慕是假的。
朱泓有多少斤两他还是比较清楚的,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朱泓之所以立了这么多功劳其实跟谢涵的帮助是离不开的,比如那场以少胜多几乎可以载入史册的战役,不就是因为谢涵给的那张投石机的图纸才让朱泓走出困局一战成名的吗?
更别说谢涵给朱泓转抄的那些兵法兵阵,也别说谢涵为这场战事捐的那些粮食和药草换来的善名远播,这样的女孩子谁不想要?
尤其在得知自己的亲事定的是那个愚不可及的沈岚时,他更是懊悔不已,早知如此,他也厚颜追在谢涵后面讨她欢喜了。
都说好汉没好妻,赖汉娶花枝,而赖汉之所以能娶到花枝凭的不就是他厚颜无耻的缠功和磨功吗?
朱泓是一个例子,顾錾也是一个例子,这两个混混要不是厚着脸皮没完没了地追着这对姐妹示好,这对姐妹能嫁给这对声名狼藉的纨绔混混吗?
老话不是说了嘛,烈女也怕豺狼啊。
可惜,这道理他明白得太晚了。
也不对,不是他明白得晚,是他一开始便没弄清谢涵的身份,他被谢涵的男儿身瞒住了,以为那不过是一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