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一拖便拖到了阳春三月。
临走之前,正赶上清明,白氏想着再带谢澜回乡下去祭拜一下自己母亲,毕竟这次离开之后想再回来不太易了。
高升虽不太愿意,可想着这也是人之常情,到底还是命陈武陪他们母子走这一趟。
“三月份他们就不见了?”谢涵瞪大了眼睛,问道。
“这事也怪我。”高升主动把责任揽了过来。
听到谢澜被绑架的第一件事他便去找童槐了,毕竟扬州离幽州得近一个月的行程,他就是想找谢涵讨主意也来不及啊,因此,他求上了童槐。
童槐倒是也办事,打发手下人几乎把整个扬州城翻过来了,可惜一点消息没有,谁知就在高升快要绝望时,对方突然打发一个乞丐给谢家送了一封信来。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提了几个要求,赎金、交换赎金的地点和时间,最后又加了一句不许报告官府。
“元元到底是在哪里被绑的?当时都有谁在?”谢涵看向白氏。
白氏抽抽噎噎的,还是一旁的阿娇说清了事情的经过。
那天正好是清明的前一天,连着下了好些天的雨,路本来就不好走,偏那几天回乡祭祖的人多,路上的车多马多人也多,因此在拐弯避让的时候不小心摔进了水田里。
由于当时路边的行人比较多,见有马车翻下水田,大家忙热心的又是救人又是帮着捡东西又是帮忙抬车,可最后清点的时候却发现谢澜和双夏不见了。
白氏和阿娇问遍了周围的人,倒是有好几个人说看到一个二十来岁长得比较黑实的汉子从稻田里抱出一个小孩来,至于这小孩子抱到哪里去了他们却没有一点印象,毕竟当时的情形有点乱,大家都只顾着救人,哪里会想到有人趁火打劫?
“知道你们要去祭祖的还有谁?”谢涵问道。
“白姨娘是先一天跟我说的,我当时便告诉了陈武和五哥,对了,还有文安,他负责赶车,也没有外人。”高升回道。
临时决定回乡下的,知道的人不多,不大可能是事先伏击的,倒是有可能是凑巧对方发现这两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长得还算清秀临时起意想把他们抱去卖几两银子,不过后来打听到两淮盐会的会长在找这两个孩子,打听到谢澜的真实身份,所以又改了主意敲谢涵一笔。
当然,这只是谢涵的推测。
得知这些时日并没有人来找高升合作生意,谢涵觉得也不像是那个鞑靼军官的手笔。
“对了,那封信在哪里?”谢涵问道。
高升很快把信找了来送到谢涵手里,谢涵研究了一下对方的字体,字迹有点潦草,不像是是街头的代笔,应该是自己写的,这说明对方不是大字不识的粗汉子。
且字体遒劲有力又带有几分狷狂,也不像是文弱书生的笔体,这就怪了。
“这样吧,高叔叔,你带着随心几个从明儿开始偷偷地那些赌场、酒肆、甚至ji院去看看,两个人一组,留心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进城了,还有,我觉得他们两个这么聪明,说不定会给我们留下点线索。”谢涵吩咐道。
“都去过了,童会长的人都悄悄地去过了,没有什么发现。”高升回道。
“再去试试,还有周边的寺庙,离交赎金的日子还有几天,实在找不到我们只好用赎金去换。”
高升听了忙带人下去安排了。
谢涵洗漱一番胡乱吃了点东西后,略一思忖,也换上了一套男装带着李福和随心出门了。
她去的是赌场,这地方人鱼混杂的,也是各种消息集散地。
谢涵自是第一次来,倒也不怯场,拿着一柄折扇先四处转了一圈,很快就有人迎了上来,因为对方看清了她脸上的好奇和年幼,当然更看清楚了谢涵身上的穿戴,猜到这恐怕是一个人傻钱多想出来见见世面的公子哥。
“这位公子瞧着有些面生,不知你想玩什么?”一个二十来岁的弱冠男子过来问道。
“不瞒小哥说,我们公子是第一次出来,有什么好玩的你给说说。”随心常跟朱泓出门,自然知道如何应付这些侍者。
“外面这些都是小打小闹的,后院有清静点的雅间。”
“不必了,我先看看再说。”谢涵说完走到一处人最多的地方。
看了不到半盏茶的工夫谢涵便明白了这是掷色子赌大小,赌注不大,一次几个铜板。
作为一个世家公子,自然不能和一众粗俗之人同流合聚,
因此谢涵摇了摇头,一脸嫌弃地换了一个地方。
连着看了好几处,谢涵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于是,随心便命方才的小二带他们去了后院。
后院果然别有天地,首先,伺候的小二都是清一色的清秀少年,玩法也比前院多了些,有投壶,有射箭,有牌九,当然也有掷色子。
投壶和射箭谢涵都不行,牌九谢涵也没有接触过,因此她选了最简单的掷色子,只需买大买小就可以了。
不知是谢涵的运气好还是谢涵聪明,记住了几次大小出现的规律,输了几次后很快赢了回来,最后一算账竟然赢了二百多两银子。
谢涵随手撂了一块银子给一旁的小二,问他还有什么好玩的。
其实,谢涵的本意是想问问他有没有小倌或**,可谁知对方误解了她,以为谢涵是嫌银子赢得太轻松想换种更刺激的玩法,便说最近来了几个北地人,射箭的手法是一等一的好,赢了他们不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