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就在谢涵想放弃时,童槐却道:“或许,有一个人认识那位赵王王妃,可惜我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童叔叔说的可是明远大师?”谢涵直接说了出来。
童槐点点头,“明远大师和你父亲相交很厚,当年你父亲在幽州求学时曾经得明远大师指点一二,你父亲说过,明远大师对他而言是恩重如山。”
恩重如山?
所以父亲才不惜和顾家同流合污,才不惜辜负皇上的圣恩,才不惜辜负母亲的深情,才不惜放弃年幼的女儿,才不惜放弃自己大好的前程和正当年的性命,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恩?
谢涵着实有些想不通。
其实不单谢涵想不通,童槐也想不通,只是有些话他不能说出来,至少现在还不到时候。
“人这一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但有一点很关键,千万不可生出贪念,我听说了不少你的事情,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童槐半是告诫半是安慰地暗示了几句。
谢涵听懂了童槐的暗示,意思是那些银两不属于她,不能生出贪念。
说实在的,她还真没有把那些银子据为己有的念头,可问题是她能在不惊动皇上和顾家的前提下把那些银子捐出去吗?
她就快和朱泓成亲了,朱泓的麻烦本来就够多了,这个时候她节外生枝万一皇上取消婚约怎么办?
还有,万一皇上因此降罪于她和谢家她该怎么办?
她承认,她是一个有点私心的小女子,她想保全自己保全谢家,这是她的底线,也是她做任何事情的前提。
因此,略顿了一下,谢涵正色说道:“贪念不贪念的不敢保证,但谢涵会谨记童叔叔的教诲的。”
“小姐果然是一个聪慧之人。对了,你打算如何处置那些绑架小公子的北地人?”
谢涵刚要张口,忽见白氏哭哭啼啼地闯进来了,谈话自然进行不下去了。
谁知她刚命司书送童槐离开,却见白氏一下扑到了童槐身上,哆哆嗦嗦地拽着童槐的衣服问:“我儿子是不是没事了,我儿子是不是救下来了?我儿子真的没事了?”
就这么几句话,翻来倒去的地念着。
谢涵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段时日白氏已近崩溃,也就不忍苛责她的失礼了。
一旁的阿娇倒是识趣地把白氏从童槐的身上拉开了,此时谢涵也走到了白氏身边,“白姨娘放心吧,元元已经没事了。你让阿娇扶你回去好好睡一觉,过几天我们就回京。”
“小姐,你没骗我吧?我儿子真的没事了?我儿子真的回来了?我儿子。。。”白氏依旧不敢置信地拉着谢涵的手确认。
“错不了,放心吧。”谢涵一面安慰一面示意司书送童槐出去。
安抚住了白氏,谢涵去了前院,她还得和高升随心几个商量赴约的事情呢。
由于对方把见面的地点定在瘦西湖西北角的一处凉亭,且点名只让谢涵带着一个丫鬟和一名管家前往,因此,高升和随心自然不愿意谢涵去冒险。
童槐都收到了谢澜逃离的消息,只怕那些鞑靼人也收到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转而打上谢涵的主意?
再则,对方是外男,谢涵是未来的亲王世子妃,传出去于朱泓的名声也不好,对谢涵就更不必说了。
因此,谢涵听从了大家的建议,让陈武带着司画和司书两个前往,随心几个两两一组分头跟着。
谁知等陈武带着司书和司画赶到赴约地点时,对方并没有来人,整个凉亭空无一人。
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工夫,陈武正要带着司书和司画离开时,一个小乞丐过来了,给了他们一张纸条,陈武打开一看,对方把约定的地点改了,定在了离此地大约五里路远的往南边去的官道附近的一处凉亭,且言明只能是陈武带着两个女孩子步行过去,否则的话他们就撕票。
陈武一看便猜到对方准是发现了随心等人,于是,把信递给了司书,“怎么样?你们还敢不敢去冒一把险?”
他是怕万一到时司书和司画被那些人绑架并祸害了,尽管这只是两个小丫鬟,可这两人也跟随谢涵这么多年了,名为主仆,其实也算是亲人了。
“我敢,我这有各种各样的丸药和药粉,正好让他们尝尝。”司画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和袖袋。
“我也不怕,师傅的武功这么厉害,我怕什么?”司书嘻嘻一笑。
陈武看了这两人一眼,什么也没说,带头往官道走去。
三个人走了约摸一顿饭的工夫才发现官道附近的山坡上有一座凉亭,凉亭里站着两个人正居高往下看着。
陈武瞅了这两人一眼,从司书的手里接过那个紫檀木匣子示意了一下,对方点点头。
陈武便带着司书和司画沿着一条山道上了凉亭,先扫了一眼对面的两人,陈武抱紧了手里的盒子,“我们小公子呢?”
“验过你手里的银票我们自会放人。”其中一人说道。
“不成,见过我们小公子才验银票。”
“只怕这就由不得你了。”另一个人狂妄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就是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有一句话叫盗亦有道?”司画开口了。
“什么叫盗亦有道?我们从没有听说过。”拿剑的那人摇了摇头。
“这都没听说过,难道你们不是汉人?”司画试探道。
“别他们啰嗦,反正见不到小公子我们就把这盒子扔到山下去,宁可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