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成自然。
因而当顾铄听到谢涵定亲的消息时第一反应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面上挂不住了。
还有一点,失去谢涵他更多的是一种惋惜,因为他太清楚谢涵的价值了。
当然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年顾铄对谢涵也多少也动了些真情,可他心里清楚得很,谢涵从没有回应过他。
正因为谢涵没有回应过他,他才觉得不解,因为他切切实实从谢涵的脸上和眼睛里感受到一种无以言述的哀怨和忧伤,且还夹杂着恨意。
而他也是,每次听到谢涵要成亲要成为别人的女人时,心口总会觉得莫名的疼痛。
还有,谢涵对沈岚也绝对不像她说的那样云淡风轻,顾铄至今能清楚地记得谢涵九岁那年来京穿着一身孝服见沈岚的情形,彼时谢涵眼睛里滔天的恨意似乎要把沈岚吃了。
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明明三个没有多少交集的人怎么会有如此动人心魄的爱恨纠缠?
百思不得其解的顾铄越想越难受,忙又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朱泓见此以为他至今还没放下谢涵,不由得又动了几分怒气,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怎么着,是不是还想打一架?”
“别,别,德清喝醉了,他今晚喝了不少闷酒,只怕早就不胜酒力了,我送他回家吧,改天我们做东再给二王子饯行。”沈岑忙起身扶住了顾铄。
他可清楚朱泓的醋意有多大,因此万万不希望这个时候再触怒他。
“也罢,散了吧。”朱泓的目的达到了,也不想留下来相看两生厌了。
再说沈岑陪顾铄回到顾家,两人原本商量好了说是在外面喝酒和别人动了手脚,想把这件事遮瞒过去。
可秦氏、朱氏等人哪是这么好骗的?
若真是和外人动了手脚,为何只有顾铄一个人受伤而沈岑却完好无损?
再则,两人的言辞闪烁,经不起细问和推敲,秦氏见此便要把顾铄身边跟着人喊进来问个明白,顾铄一听便知瞒不住了,干脆主动坦白了。
“什么?这个混账,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真当我们顾家是泥捏的呢?走,进宫去,去找太后,找皇后,我倒要问问,皇家子弟就是这样对待我们这些功勋之后的?要是没有我们这些勋贵在前方拼死奋战,这江山还不定。。。”
“祖母,你消消气,先听我说,和谢妹妹这些年在咱们家受的委屈相比,我这点伤痛根本不算什么,就算是到了太后到了御前,我们也是理亏的,真翻起旧账来,我们怎么向皇上向太后交代?”顾铄跪倒在了祖母面前。
“是啊,外祖母,这事就这么算了吧,表哥脸上的伤用不了二天就会好的,可真到了御前,事情只怕就不是这么简单了,真追究起来,于我们绝无半分好处。”沈岑也帮着说话了。
朱氏这会也冷静下来了。
是啊,朱泓明摆着是为谢涵出气的,真到了御前,不说别的,单单就把那年她给谢涵下的那碗杏仁茶拿来说事顾家的名声就得扫地了。
罢了,这亏暂时只能认了。
于是,朱氏也帮着两个小辈一起劝起了秦氏,说是就当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喝了点酒打了一架,不是什么大事。
“这丫头到底给那混蛋吃了mí_hún_yào,两人还没成亲呢,怎么那混蛋就如此死心塌地地对那个臭丫头?”秦氏看着朱氏问道。
朱氏冷笑道:“这有何不能理解的,两人多半有了苟且之事,当年赵王。。。”
后面的话朱氏没有说出来,可在座的几个人都懂了。
“大舅母,谢妹妹不是这种人,你们不了解谢妹妹,谢妹妹不光善良,还特别仗义。二王子对谢妹妹好是因为谢妹妹救过二王子多次,不说别的,去年要没有谢妹妹,我们只怕还在鞑靼的大牢里关着呢。更别说这场战争我们借了谢妹妹多少光。”沈岑第一个站出来反驳。
“借光,借她的什么光?”秦氏和朱氏同时问道。
“没什么,谢妹妹博学多才,看过很多兵法兵阵和兵器方面的古籍典籍,每次有什么好计策好布局好兵器都会抄录下来给朱泓送去,那个投石机的图纸就是谢妹妹送给朱泓的。”顾铄解释道。
“她怎么会懂那些?”顾家的女人们面面相觑。
“祖父当年就夸过谢妹妹聪明过人,可惜不是男儿身。”顾铄搬出了顾霖的话。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年我说什么你们都不听。”秦氏听出了孙子语气里的遗恨,忿忿说道。
“母亲。”朱氏喊道,她虽然克制了自己没有往下说,却没有克制自己声音里的怒气。
说起来今日顾铄挨打完全是秦氏这些年种的因,她朱氏都都忍着没有计较,老婆子凭什么还在翻旧账?
难道她不会翻么?
“好了,没事了,我跟二王子说了,以后谢妹妹来京就让他陪着来我们家,我去见他们即可,这样的话外人也说不出什么来。”顾铄见母亲和祖母起了争执,忙道。
“好了,既然说开了没什么事我也该回去了。”沈岑见此忙提出告辞,他是怕他在场的话长辈们吵起来会尴尬。
此外,时不时还有一双幽怨的眼睛瞟向他,他回应不了,只能躲避。
可有的事情不是他想躲就能躲的。
“大哥和表哥都喝酒了,不如我去吩咐灶房煮点醒酒汤来。”顾钗开口了。
没办法,她今年都十六了,再抓不住沈岑,她就该远嫁燕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