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赵王府的客人后,谢涵去了前院,小月、谢沁、李榆等人正帮着高升、司琴几个把东西分门别类地入库,张氏和吴氏坐在炕说话,见到谢涵进门,张氏招了招手,谢涵走过去靠到了张氏身。
“东西还满意吗?我听说有不少铺子田地,礼金也不少。”张氏摩挲着谢涵问道。
她不清楚谢涵有多少家底,但她清楚一点,谢涵的身家足以养活她自己,因此她关心的并不是赵王府真给谢涵多少东西,而是想问明白这些聘礼算不算得丰厚和体面,从而判断出赵王府到底有没有小看谢涵这个孤女。
“东西还行。祖母,那个女人有没有给你气受?”谢涵也不是很关心聘礼的多少,她早就说过,只要徐氏觉得过得去就成。
因为这些东西抬出来是要招摇过市的,明眼人会看会比较,若有差池,失礼的不是谢涵只能是赵王府。因此,她关心的也是对方的诚意和自家人有没有受气。
不得不说,这对祖孙还真想到一块去了。
“这孩子,都要成亲了,以后说话可得注意些,进门后她就是你大嫂,可不能再说什么这女人那女人了,说习惯了容易秃噜嘴。”张氏见谢涵说东西还行,松了口气,也有心情来教育谢涵了。
“知道了,祖母放心吧,你就告诉我她进门都说了些什么吧。”谢涵搬着张氏的胳膊问道。
“你问的是你那个嫂子?”吴氏才回过味来,笑道。
见谢涵点头,吴氏又道:“我觉得这姑娘不像是个坏人,长得还挺俊的,说话也很得体,也知道叫人,见新月不待见她也没说什么,还笑呵呵地跟你祖母问长问短呢。”
“你会看什么?”张氏一听吴氏的评语,斜了她一眼。
吴氏听了也不生气,讪讪地冲谢涵一笑,谢涵刚要开口把话岔过去,外面忽然有了欢呼声,紧接着便是新月、弯月推着满脸泪水的小月进来了。
原来是殿试的结果出来了,朱泓在宫里听到消息,打发人来送信了。
“中了状元还是榜眼还是探花?”张氏一激动站了起来。
“都不是,好像说是什么庶吉士。”弯月见小月哭得不能自已,替她回道。
“小妹,小妹,大姐谢你,大姐高兴,可大姐对不住你。。。”小月突然前抱住了谢涵呜呜哭了起来。
谢涵倒是很快明白了小月的心结。
小月能嫁给杜廉确实是借了她谢涵的光,而杜廉能有今天也借了她不少光,更别提那几年战事紧张时谢涵对他们家各种生活的关照,所以不管怎么说,小月和杜廉都欠谢涵良多。
可谁知后来闹出了郑氏这一出,小月既做不到还谢涵和谢澜一个公道也做不到狠心决绝地抛弃生她养她的母亲,因此她只能对不起谢涵了。
偏小月又是一个善良的人,也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所以这种愧疚的心理时时刻刻纠缠着她,让她不得安生,不得欢颜。
可谢涵理解归理解,但她做不到放下恩怨再跟从前一样姐妹一家亲了,因此面对小月的痛哭,她忽然有了烦躁想推开她的冲动。
张氏明白小月这些日子的苦,也看出谢涵脸的不耐,见此也陪着掉了不少眼泪,后来还是谢沁、李榆、顾錾等几人进来了,张氏和小月才把眼泪收住了。
而谢涵也才知道杜廉进了二甲,当场被点为庶吉士,入翰林院学习。
一屋子人正在讨论庶吉士是什么官职,和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有什么区别时,杜廉回来了。
进门后的杜廉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向谢涵长揖一礼,“小妹,大恩不言谢,大姐夫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咦,这是什么个意思?”顾錾一听觉得杜廉的话里有故事,起哄道。
“你想多了。”杜廉白了顾錾一眼。
原来,今儿殿试时皇知道他是幽州人氏后,问了他好几个医学方面的问题,显然是听别人提及过他,聪明的杜廉很快猜到了准是谢涵。
“不仅仅是这些,还有小妹给我那些笔记和书籍也令我受益匪浅,因此小妹绝对是我一辈子的大恩人。”杜廉说完再次向谢涵行了个大礼。
见谢涵忙不迭地躲开,张氏擦了擦眼泪,对杜廉说道:“好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别再谢来谢去的,以后遇事了多想想今天,多想想你小妹的好,别再像小月她娘那样做出什么猪狗不如的事情来伤了你小妹的心。”
最后一句话张氏要咬着牙说出来的。
不是她非要在这个喜庆的时刻给大家泼一瓢凉水,也不是她不信任杜廉,而是她心里跟谢涵一样,也没过去那个坎。
不光她没过去,她清楚新月弯月谢沁几个也都没过去,不然的话方才小月哭的这么伤心时新月弯月两个都没怎么前开口劝。
还有,杜廉考中进士这么大的喜事二房除了小月却没有一个人在场,所以张氏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郑氏这个祸害,心下既恨又悔。
她恨郑氏的贪得无厌和恩将仇报毁了这个家,悔的是自己没早些制住她,结果导致了郑氏的胃口越来越大最后和这个家彻底分了心。
因此她才会想着在这个热闹和喜庆的时候提醒一下杜廉,千万别再做出什么伤害谢涵的事情来。
“祖母大可放心,我杜廉绝对不会做出那种过河拆桥、见利忘义、背信弃义等小人行径来,在晚辈心里,早就把小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子一般疼爱。”杜廉忙正色承诺道。
“那我们呢?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