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想起来了,卢妈妈是挎着一个篮子进来的,难不成是去后院送东西?或者是借着送东西的理由找人。
想到找人,谢涵多了一个心眼,对着司书耳语了几句,司书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只见司书也挎了个篮子进来,身上穿的是一件农妇的旧棉布衣服,头发也只盘成了一个圆髻,脸上抹了点脏东西,还别说,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是司书。
进门上过香之后她也挎着篮子进了后院,不过却被人拦住了,司书找的借口是找口水喝,那位师傅倒是也给她指了个方向。
见司书进去了,谢涵果断带着司画先一步出门上了马车,并命刘东把马车赶到了寺庙大门的对角处,可巧那正好是一家药铺。
约摸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卢妈妈先出来了,四处张望了一下,也留意了一下停在山门处的那几辆马车,随后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又过了约摸半盏茶的工夫,司书这才挎着一只篮子出来了,谢涵命刘东把车赶了过去。
司书上了马车,一边换衣服一边把她进去后看到的情形学了一遍。
这座寺庙的后院不大,三间上房,两边都有厢房,一边是灶房,另一边是什么司书不清楚,因为门是关着的。
司书进去时上房的门也是关着的,她犹豫了一下便进了灶房,跟灶房干活的小师傅讨了一碗水喝,本想跟这位小师傅打探些寺庙里的情形,谁知这小师傅竟然是个哑巴,不管司书说什么就是摆手,且还一个劲地往外撵司书。
没办法,司书从灶房出来只好借着找茅厕的机会靠近上房,可大白天的蹲墙角偷听显然是不行的,因为她不确定卢妈妈进的上房还厢房,万一进来个僧人一眼能被发现了。
不过沿着上房转了一圈,司书倒是发现上房和厢房之间有一个小门,过了门司书发现后面还有一块不小的地方,中间是一块菜地,左边有一处茅草房,看着像是茅厕,正面倒是也有三间上房,只是门也是关着的。
司书犹豫了一下,选择进了茅厕,因为她方才从内院的上房经过时一点动静都没有,因此她怀疑卢妈妈多半是进了这个后院的上房。
于是,她只能蹲在茅厕里等卢妈妈出来,谁知这一蹲便足足蹲了快一顿饭的工夫,就在司书的耐性告尽以为卢妈妈已经离开或者是谢涵看差了眼时,外面总算有了动静,接着她便听到卢妈妈说话的声音,说的是什么“劳烦师傅了”之类的道谢话。
原本司书以为这件事没什么鬼头,可能就是卢妈妈来找庙里的师傅做法事或者是解签之类的事情,可谁知就在司书打算等卢妈妈离开后再出来时,忽听得卢妈妈又压低声音道:“别总动手动脚的,让人看见坏了主子的事可饶不了我们。”
紧接着司书便听到男子的声音抱怨道:“知道了,放心吧,这后院上午压根就没有人来,要我说你难得出来一趟,不如我们再来一个回合。”
“呸,多大岁数了,还总是没够。师傅,我这就走了,不劳烦你送了。”卢妈妈边走边道,后面一句话是提高嗓子说的。
卢妈妈走后,那位师傅站在院子里四处瞧了一眼,随后又进屋去了。
司书又等了快半盏茶的工夫,见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这才悄悄从茅厕出来,沿着墙根溜了出来。
“你没被发现吧?”谢涵感觉到一阵后怕。
“应该没有,要是被发现了估计奴婢就不能活着出来了。”司书摇了摇头。
她是一个过来人,自然明白这两人话里的含义,只是她不明白的是“坏了主子的事可饶不了我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卢妈妈是徐氏的内宅管事妈妈,比一般的管事妈妈或婢女地位高多了,她怎么会跟一位和尚行这种苟且之事?而这事和他们的主子又有何关联?
“先回去吧,记住了,今天我们来广恩寺这件事跟任何人都不能说。”谢涵叮嘱道,包括外面的刘东。
马车在王府门口的停下来,由于谢涵的马车没有徽记,刘东只好下车去跟门房交涉了一下,门房这才打开角门让谢涵的马车进去了。
谁知谢涵的马车刚一进去,只见门房又把大门打开了,谢涵从车帘往外一看,外面又进来了三辆马车,紧接着便有门房奔走相告,“快去告诉王爷和王妃,大王子回来了。”
由于四辆马车几乎同时停在了影壁前,故而谢涵下车时朱浵也下来了,朱浵见到谢涵也很意外,原本想上前,不知何故又停住了脚步,含笑招呼道:“弟妹出门了?”
“哦。大哥大嫂这一路还顺畅吧?”谢涵看见几个丫鬟扶着沈岚也出了马车,便一块问候了一句。
心下却觉得委实有点蹊跷,这个时候皇上怎么会把朱浵放回来呢?
难道说他解除了对徐氏的怀疑?还是说他打算来一遭黄雀捕蝉?
“是皇上的恩典,说是中秋团圆日打发我们回来看看,顺便再看看幽州的战事。对了,二弟的伤势如何了?”朱浵一脸关切地问道。
“已经大好了,多谢大哥记挂。”
朱浵正待问问朱泓现在在哪里,只见徐氏的声音传来了,“浵儿,浵儿,真是你回来了吗?”
话音刚落,只见朱枍扶着徐氏急急忙忙地过来了,朱浵忙拉着沈岚迎了上前。
徐氏一把上前抱住了朱浵,上上下下打量起来,“孩子,你没事吧,累不累,饿不饿,这一路有没有遭罪,皇上有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