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思索了片刻,谢涵命陈武把那张纸条放回到鸽子身上,同时命他留意看徐氏会怎么回复对方。
待陈武和高升走后,谢涵把房顶的暗卫叫了下来,“方才的纸条你们两个看到了吗?”
“没看到,但知道怎么回事了。”其中一个暗卫回道。
自从上次谢涵明确提出不准他们在她进屋休息时偷窥她之后他们便没有违逆她的意思,毕竟谢涵是一个女子,且还贵为世子妃,传了出去与她的闺誉的确有损。
可皇上又再三向他们交代了谢涵的重要性,谢涵活,他们活,谢涵死,他们也死,因此,他们仍是会在谢涵歇息时守在屋顶上。
没办法,不能偷窥还是可以偷听的,且方才谢涵说话的声音也不小,他们就是不想偷听都不行。
“你们一般怎么跟皇上联系?”谢涵直接问道。
这么大的消息她肯定是要送出去的,好容易找到了徐氏的把柄,她可不想放过她。
“八百里加急。”
“成,那你们快点把消息传给皇上。”
怎么做就是皇上的事情了,她个人的能力毕竟是渺小的。
谁知两天后,陈武又给谢涵送了一张纸条,这次则是“图纸未到手,先除去二。”
这个“二”肯定就是朱泓无疑了,看来,徐氏又想借鞑靼人之手除掉朱泓了。
估计是朱浵回去告诉徐氏了,徐氏也就彻底对朱泓和她死心了,知道这两人跟她绝对不是一条心,留着只能挡他们的路了。
“糟了,不好。”谢涵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徐氏既然想渔翁得利,那么仅仅除掉一个朱泓肯定是不够的,只怕淮王朱济也有危险,此外还有宫里的那几位未成年的小皇子。
想到这,谢涵坐不住了,一面打发那两名暗卫去给皇上送信,一面又把“除二”两个字裁掉了交给陈武仍旧绑回到鸽子腿上。
不过为防万一,她又命陈武和李福从李尧那借了几个人,连夜往鞑靼赶去了。
谁知谢涵刚安排好这一切,刘西又急匆匆地上门了,说是老太太不好了,正往乡下送来,只怕这一关过不去了,这一路都是用人参吊着呢,也不知这两天如何了,能不能在落气之前赶到祖宅。
“好好的老太太怎么会突然发病呢?”谢涵狐疑地问道,因为她走之前老太太的身子明明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
“好像是有人说了什么,说世子爷身中毒箭,就算能救回来人也得变成废人,老太太听了急怒攻心,杜郎中也没有办法。”刘西低下头了。
谢涵一听连杜郎中都没有办法了便慌神了。
如果老太太因为这件事走了,她岂不是一辈子都要活在愧疚中?
可气的是偏偏这个时候朱泓还不在她身边,且朱泓那边也是自身难保。
“小姐,你别慌,你先去收拾一下东西,小的即刻陪你去迎老太太,咱们把实情告诉她,老太太一安心未必就不能好转起来。对了,小的再安排几个人去府城把大老爷和二老爷一并接着。”高升见谢涵失神了,忙快速地拿了一个主意。
“也好,只是他们都不会骑马,我等不及了。对了,再打发两人去王府报个信。”谢涵回过神来了,安排道。
高升点点头,出去安排人手,而谢涵也命司书和司画草草收拾了点东西,她自己也换上了男装。
临出门前,她忽地想到了什么,忙吩咐高升去找工匠们把所有关于弓弩和机关的图纸搜了上来,随后命司书找个地方埋了起来。
此外,她给身边的人每人配了一把十字弩和十支箭头,以防万一。
这天晚上,谢涵一行披星戴月地赶到了谢各庄,回老家住了一晚,说是一晚,其实也就两个多时辰,天刚麻麻亮他们就出发了,早饭是在谢沛的饭馆吃的,谢沛是长孙,这种事情不能不告知他。
原本谢涵的意思是让他等着两位伯父,可谢沛不干,非要跟着谢涵一起走,他是怕赶不上见老太太最后一面。
由于谢沛的骑术差了些,加之又赶上了一场秋雨,因此他们原定天黑之前赶到永阳镇外的驿站打尖便落空了,只得改住永阳镇的客栈了。
永阳镇不大,镇上只有唯一的一家客栈,可能由于下雨,谢涵一行赶到时已经人满了,没办法,高升只好跟店主商量了一下,让店主把库房收拾出一间来了,这间屋子自然是给了谢涵、司书和司画三个,高升则带着谢沛、刘西等人在灶房的柴火堆上凑合一晚。
好在灶房和库房都在一处,高升也就稍稍心安了些,饶是如此,他仍没敢睡,安排他和刘西、谢沛等人轮流值夜。
谁知半夜睡的好好的,前面的客房不知何故起火了,火势很大,偏这会雨又停了,因此很快半栋房子就在火海中了。
高升等人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谢涵,谁知没等他们把东西收拾出来,乱哄哄的便有很多人冲了进来,说是要找水和水桶去救火。
“年轻力壮的麻烦帮帮忙,女人和孩子还有老人先到后院来躲躲。”店主不停地给大家作揖求助。
这种情形下,高升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先带着人去救火,偏谢涵几个也是一身男装打扮,也不好闲着,只得也拎了个木桶前去帮忙。
也不知过了多久,火势总算控制下来了,天色也麻麻亮了,待一身疲倦不堪的谢涵等人回到他们各自的屋子时,这才发现他们的行李不见了,幸好那几把十字弩临睡前被高升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