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贵妃见谢涵如此聪明,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为自己找到了托辞,难得的是还把自己摆的这么低,一点也不居功恃才,心下更是欢喜,忙拉着谢涵上下打量起来了,这才发现谢涵的打扮。.し
“你这身打扮是?”夏贵妃越看越吃惊,宫里最忌讳的便是女人打扮得太素气,尤其是太后和皇上如今还都躺在病榻之上呢。
“我祖母没了,还不到三七。”谢涵的眼圈红了。
她当然明白宫里的忌讳,所以才把孝服脱了,可老太太连三七都没到呢,她怎么忍心去穿红着绿?
论理,她有孝在身是不可以出门的,可皇上要见她,她也没法,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夏贵妃看了皇上一眼,见皇上不以为意,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了,忙陪笑道:“老人家今年也有六十多了吧?你也别太难过了,她能活到这个岁数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多谢贵妃娘娘垂问,道理我都懂,可就是觉得难受,尤其是我祖母是在那种情形下走的,我。。。”谢涵哽咽不能语了。
只要一想到祖母有可能是被人当做棋子利用了才枉送的性命,谢涵就觉得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可问题是这笔账到底要记在谁的头上?
是徐氏还是顾家或者是沈家?
“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祖母的病还有什么隐情?”朱栩听出了谢涵的话外音,问道。
谢涵见此便把祖母是如何听了街坊邻居的传言导致心疾复发从而无法挽回的经过学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看来朕还是太良善了。”朱栩听完之后气得吹了吹胡子。
“这事倒也怨不得皇上,皇上首先要考虑的肯定是这江山社稷,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皇上切勿以臣妇的家事为念。再则,这事也没有定论,臣妇初到京城,还没来得及访查,也有可能就是一种巧合。”谢涵忙跪了下去。
她真不是存心在这个时候向皇上讨说法的,她只是希望皇上知晓这件事,对徐氏等人有个防备,尤其是那几个皇子,可真是再经不起闪失的。
“世子妃说的对,皇上如今要考虑的先是收复失地和养病,其他的以后再说。”夏贵妃见皇上动怒,也劝道。
“对了,如今代州和云州的情形如何?”谢涵问道。
进门半天她一直想问却一直没找到机会问。
“代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云州已经围了对方半个月了,说是快拿下了却至今没有动静。”朱栩叹了口气。
他现在烦恼的不仅仅是代州和云州,西北的金州也出事了,瓦剌人趁势在西北点起了战火,因此他现在最迫切的就是希望能有好的将才,最好是能像顾霖那样能令对方闻风丧胆的总兵,再不济也像朱泓这样时不时有点奇思妙想的小将,关键时候也能顶大用。
可惜,朱泓一来是太年轻了;二来他是亲王世子,论理,他这样的人是不可以有兵权的,否则的话肯定会招来其他藩王的非议,故而直到现在朱泓还是一个小小的千户。
还有一点,他还得顾忌到这些勋贵世家的面子,他要任由朱泓坐大了,只怕这些勋贵世家都不答应。
除非他有十分正当的理由夺了某位世家的封号,可太祖皇帝有训,如果不是谋逆的大罪,即便这户世家的封号被夺也不可株连族人,因此,这封号还得还给其旁支后人,这也是他至今一直没敢轻易动顾家的缘由。
“皇上,臣妇和沈家大公子接触虽不多,可对他的为人还是比较了解和认可的,且夫君也不止一次赞赏过他的才干,皇上不妨尽力放手一试。”谢涵建议道。
她当然清楚皇上不可能给朱泓更大的权利,可沈岑不同,沈岑本就是沈家后人,是要接管护国公的人。因此,对他委以重任决计不会引起沈家人的不满,相反,沈家人应该会更高兴,觉得沈家后继有人。
而沈岑的人品谢涵还是信得过的,正直、坦荡,这点甚至比顾铄要强。
“谢氏,不可,这些话不是你能说的。”夏贵妃见谢涵干政,吓得忙摇头。
“无妨,祖宗有令后宫女子不得干政,谢氏不属于朕的后宫,但说无妨。”朱栩瞅了夏贵妃一眼,很快又转向了谢涵,“不过据朕所知,你和沈家千金似乎有不解之仇?你怎么会对沈家公子大肆推崇?”
“皇上,臣妇是对事不对人,沈岚是沈岚,沈岑是沈岑,这对兄妹的为人也大相径庭。”
这点朱栩倒是也不怀疑,否则的话他不会同意把三公主嫁给沈岑。
可问题是两人的亲事都定了下来,这个时候让沈岑再去前线,出了事他的女儿怎么办?
谢涵自是不清楚沈岑的婚期定了下来,她只知道幽州和海宁之围解困之后沈岑是押着鞑靼的将军进京复命的,听王平说至今还没有上前线,仍在军情处当值,和朱浵一起。
不过近期南边沿海的倭寇比较猖獗,屡屡上岸来扰民生事,皇上这才想着把朱浵打发去了泉州。
当然,王平说的是中秋节之前的事情,随后朱浵便回了幽州,至今也没有回京复命,更没有去封地镇守。
不过见皇上沉吟,谢涵也很快想到了沈岑的另一个身份,驸马,他是要尚公主的人。
该死,她怎么把这件大事忘了。
可是话说回来了,沈岑是驸马,但他也是大夏的子民,他的身份再尊贵也尊贵不过朱泓吧?
罢了,皇上的心中自有丘壑,不是她一个小小的谢涵可以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