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是为大年初一,这是谢涵在京城过的第一个年,也是她成亲后在夫家过的第一个年,好在家孝国孝在身,
倒是给了谢涵一个可以不用出门会客的最好理由。本文由 。l 首发
当然了,以她目前的尴尬身份,在京城她也没有什么客人可以会,因而,昨儿晚上她便想好了今儿一早去一趟城外的龙泉寺。
既然要去求神拜佛,自然是越早越好,因此天刚麻麻亮谢涵便起身了,事实上她也没怎么眯着,守岁到子时,谁知上了炕之后脑子里又走马灯似的想起了这些前尘往事,这觉也就没法再睡了。
一番洗漱后,谢涵依旧穿上了昨日的那身衣服,带着司琴司书司画司宝外加高升李福等人,在城门打开的第一时间出了城。
一路上倒是也碰上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有坐车坐轿的富贵人家也有走路步行的平民百姓,这些人也是去龙泉寺上香的,据说都赶着去上头一炷香,此外还有龙泉寺的新年第一顿斋饭。
谢涵到的时候龙泉寺的山门处已经停了十来辆马车和五六顶轿子,稍稍扫了一眼,没有发现相熟的徽记,心下略略松了一口气。
进门先拜了佛祖和各路菩萨,捐了点香油钱,谢涵便被迎客僧领着去了偏殿用了一顿还算精致的素餐。
一时饭毕,谢涵从偏殿出来便往后院走去,刚过了拱桥,只见前面围了一堆人,原来是方丈大师站在树下上讲经说法,谢涵见此便拐到了竹林那边。
穿过竹林,银杏树还在,可惜树下没有了那个弯腰忙碌的身影,而且从地上堆积的落叶来看,应该有好长一段时日没有人来打扫了。
信步走到了院子门前,见门上并没有挂锁,谢涵试着推了一下,竟然推开了。
院子里也是空空的,往常摆在树下当工具用的长凳和竹椅等物事倒是整整齐齐摆在了墙根下的角落里,上面落满了灰尘,也有几片枯叶。
都到这了,谢涵干脆进了院子走到上房门前,上房的门也没有锁,轻轻一推便开了,屋子里的家具和灶台倒还干净,可一看也是许久没有人动过了,谢涵扫了一眼,见东西两边的屋门上都挂了一个灰色的布帘,略一思忖,她先掀了西边的门帘,南边靠墙根下是一张大炕,炕上有一个小炕几,炕几上有两本书和一封信函,炕尾有两个箱子,每个箱子上都挂了把木制的九连锁。
谢涵走了过去,拿起了炕几上的信函,见上面居然写着她的名字,心下一喜,忙撕了开来。
信的确是玄智大师写给她的,说他料到谢涵肯定会来找他,只是他也帮不上她什么忙,因此这屋子里的东西谢涵若有能用得上尽管拿去。
紧接着他又说这一次他不是去闭关而是去云游了,因为他打听到南边有一位鬼谷子的嫡传弟子,精通各种机关和毒术,如果有幸得对方指点一二,他会回来助谢涵一臂之力,如若不然,那就是个人的劫数,也是个人的缘法,让谢涵安然受之。
最后,信的末尾他也提了一句诗,“十年一觉扬州梦,为报时人洗眼看。”
谢涵知道这句诗是出自黄庭坚的《鹧鸪天》,“紫菊黄花风露寒,平沙戏马雨新乾。且看欲尽花经眼,休说弹冠与挂冠。甘酒病,废朝餐。何人得似醉中欢。十年一觉扬州梦,为报时人洗眼看。”
别的倒没什么,只是其中那句“休说弹冠与挂冠”似乎跟朱泓沾了点边,意思是不管是做官还是罢官都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好好珍惜眼前这即将消失的花朵,最后那句“为报时人洗眼看”则是令人刮目大吃一惊的意思。
真是怪事了。
既然是做官罢官都无所谓,那么朱泓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让大家刮目相看呢?
当然了,也有可能就是玄智大师劝她的,劝她不要拘泥于目前的困境,有这闲情还不如好好珍惜自己,总有一天她会让世人刮目相看的。
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谢涵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本事和才华会让世人刮目,即便是有,她也绝不会轻易展露出来的。
想了一会谢涵也没有想明白,便把信收了起来,随后拿起了案几上的两本书,这是两本手抄的兵法阵法书,不仅有绘图,还有详实的文字介绍,其中还不乏一些可以用到战场的军事器械,比如一种类似风筝的滑翔物,在春天风大的时候说是可以把两三个人都带起来,这就给攻城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谢涵粗略地翻过之后断定这两本书她并没有从古籍中看过,想必是有人根据自己的实战经验绘制下来留给后人的,委实是两本不可多得的精妙兵法书,想必是玄智大师特地留给她的。
收起了这两本书和这封信,谢涵再打量了下屋子里的其他摆设,两个箱子都上锁了,她自然不能动,不过很快她的眼睛落在了北边墙根下的这堆木制品上,谢涵走过去蹲了下来,挑拣了半天,她拿起了一件皮质的护腕,护腕上插了一圈细细的像绣花针大小的针箭,说是箭,其实应该就是针,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护腕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机关,只要一扣这个机会,便有一排针射了出来。
还别说,谢涵要出远门,这个东西正好用得上,关键时候说不定可以自保。
除了这个护腕,还有一样东西谢涵也有兴趣,那就是改良版的连弩车模型,这个模型比之前谢涵和玄智大师研究的那个要轻巧多了。
除了这两样东西,剩下的便是几个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