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下的几天,谢涵和朱泓上午一般是去树林里转转,午睡醒来后泡半个时辰的温泉,晚饭后朱泓会带着谢涵去山顶看日落,晚上会陪谢涵下会围棋或是听谢涵弹琴,偶尔谢涵也会把她看过的书讲给朱泓听。
总之,他们两个都很享受这种轻松恬淡的田园生活。
可回到城里后,朱泓和谢涵两人又都忙了起来,朱泓是忙着处理军务,松江府的海禁开放了,各国的商船也进来了,同时进来的还有海盗,且倭患也并没有停止,因此沿海的水兵时不时得去海上巡逻;此外,女真和鞑靼打了起来,西北的瓦剌也跟着凑了一脚,朱泓虽不用再去第一线了,可每天接到这些战报他都得回复,同时还得拟出应对策略来,因为皇上完全把军情这一块交给他负责了。
除了军情,还有军务,比如粮草、兵源、兵器、车马、舆图等,换句话说,朱泓现在正式接管了这八公八候之家的军情军务,相当于把兵部尚书和兵部侍郎的大部分职务架空了。
谢涵是忙着应酬,不知是不是上次她在马家露了面,也或者是因为朱泓的重要性越发凸显了,所以这些诰命夫人又开始上门走动了,三天两头的有人过寿或是添丁,再或就是娶亲嫁女,总之,谢涵是隔个三两天就收到一张请柬,她也不能一概推却,可她委实很不喜欢。
四月十六这天是司画和高实成亲的好日子,谢涵原本是打算亲自去给司画送嫁的,谁知一早起来便有些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又觉得胸口有些堵得难受,司宝见此急匆匆地要去找司画,被谢涵拉住了,可一旁的尹嬷嬷到底还是把司画请了来。
司画给谢涵把了一下脉,什么也没查出来,谢涵便以为是夜里走了觉没有睡好的缘故,倒是也没往心里去,仍旧张罗着要去送司画出阁。
谁知她穿戴好了正要出门时,皇后打发人来宣谢涵进宫了。
谢涵只得带了司宝和司妆两个进了坤宁宫,彼时皇后的屋子里坐了十几位妃嫔,看样子是在商议什么大事情,见到谢涵,皇后笑道:“就缺你,这下人齐了。”
谢涵听了这话往两边看了一眼,四位妃子都到了,九嫔到了七嫔,其余的两个病没了,此外还有一位婕妤一位才人。
“是这样的,这不马上就要到端午节了么,往年太后在的时候端午过后都会举办一场赏荷会,赏荷会的目的本宫不说你们也都清楚。说起来这三年皇上因为守孝宫里也没进新人,因而本宫的意思是想趁着这次赏荷会给宫里添几个人。此外,几位皇子皇侄的府里也该进几个新人了。”说完,皇后笑眯眯地看了谢涵一眼。
“这种事情自然是皇后说了算。”谢涵不明白这赏荷会跟她有什么关系,至于一大早把她叫进宫来?
“是这样的,本宫想来想去,这些人里就你和夏贵妃还有贤妃三个是才名远扬,因此这赏荷会的题目就交给你们三个了,你们三个商量一下,各自领一份活,最好是能新颖些。”
谢涵一听是和顾钰合作,先就不乐意了,更别说今儿一早起来她就觉得心堵呢,只是她刚要跪下去请辞时夏贵妃向她使了个眼色,谢涵不明所以,倒是也没轻举妄动。
而一旁的顾钰显然也不愿意接这件活,只见她站了出来向皇后屈了屈膝,“回皇后娘娘,臣妾才疏学浅,哪有贵妃姐姐和谢王妃的才情?臣妾倒是不怕辛苦,可臣妾怕有负皇后娘娘的重托,故此,还请皇后娘娘另请高明,臣妾觉得连妹妹也不错,当年连妹妹就是和谢王妃合作一曲《羽衣霓裳曲》艳惊了四座,想必皇后娘娘对此应该记忆犹新吧?”
“贤妃不说本宫还忘了,连贵嫔,你也跟着她们三个一起分担点吧。”皇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很平静。
倒是连漪见皇后点了她的名,似乎受到了惊吓,战战兢兢地跪下去,“回皇后娘娘,臣妾,臣妾更是才疏学浅,怕是难以担此重任。”
“你们一个个都想着偷懒,这可不行,这事就这么定了。”皇后的语气稍稍有点不虞,大概是没想到连漪也敢反驳她了。
“是,臣妾谨遵懿旨。”连漪改口了。
“对了,说到这次赏荷会,本宫还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夏贵妃,赵王出了孝期也有三个月了,可他府里至今没有添一个新人,这次的赏荷会你可得好好把把关,也给他挑两个新人吧。”皇后不想得罪朱泓,只得把这件事交给了夏贵妃。
没办法,这些日子找她的命妇太多了,都瞄准了赵王的府上,说赵王身边除了谢涵连一个暖床的丫鬟都没有,这也太过分了些。
偏偏霸着丈夫的谢涵至今还没有身孕,可赵王都二十二岁了,总不能一直都这样下去吧?
若是京城的这些世家大族的女子都跟着她有样学样,那世风岂不乱了套?
不说别的,永平侯马家的孙女刚成亲一个月,据说也不让丈夫纳妾,说是什么夫妻之间贵在相互尊重,他若是尊重她,就不许纳妾。
皇后倒是不关心什么世风不世风的,朱泓这样的毕竟是个例,换个人试试,谢涵若真敢提什么不许纳妾,只怕对方早就一封休书把她打发回了娘家,什么尊重不尊重,谁告诉她男人会尊重女人?男人是女人的天!
因此,皇后关心的是这次赏荷会能不能往朱泓的府里塞几个人,一来这是皇上的意思;二来她也收了不少命妇的好处;三来她自己也想借机放一两个人进去。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