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是几天,元姐都是和老夫人一起用饭的。司徒老夫人温声细语,慈爱祥和,似春风般抚平了元姐心里的伤痛。
初八这天,元姐一早就过来,和司徒老夫人一起吃瓜子,说话解闷了。
“这瓜子倒是好吃,就是吃着容易上火,这点不好。乐清,吩咐灶上午膳给我们上点下火的东西吃吃。”老夫人弃了瓜子,又拉了元姐说话。
二人刚说两句,刚出了门的乐清竟然又折了回来,道:“老夫人,王妃来了!”
“啊?快,快,扶我起来,王妃到哪了?”老夫人一听,着了急,王妃怎么好端端地亲自过来了?
“回老夫人,到了大门口了!”
元姐也手忙脚乱地扶着老夫人下了榻,二人被丫鬟服侍着,七手八脚理了理衣裳,顾不上再行梳妆,出门迎接去了。
一行人这边匆匆出去,刚到二门,便见王妃和戚茉如姐妹联袂而至了。
老夫人和元姐见了,赶紧行礼,王妃赶紧扶了老夫人,戚茉如也携了元姐,又往屋里去了。
“王妃有什么事,派人传信过来便是了,怎地大热天还亲自跑来?”老夫人问道,话里话外的嗔意,倒让王妃深感亲切。
她笑着道:“就怕让人传信呀,您老人家不听,这才巴巴地跑来的。”
老夫人大惑不解,元姐也听不明白,戚茉如见状轻轻一笑:“正好元姐也在,姐姐就赶紧说了吧。”
“那好,我就说了。我这次过来呢,就是接了老夫人和元姐一同去王府小住的。”王妃认真道。
“这…?…”老夫人果然疑虑了。
王妃却笑了,挥了挥手,服侍的人便轻手轻脚地退下了。
“青崖先生和韩先生都随王爷出去了,王爷来信,特意嘱咐我把老夫人和元姐接回王府里,一来,旁人无法从两位先生府上查探王爷的行踪;二来,近日要发生大事,住在外边我再不放心。所以,老夫人可莫要推辞了。”王妃一字一句娓娓道来。
老夫人可是经年的老人了,王妃这般说法她一下子就听了出来,朝堂上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只怕是就要变天了。
她也不再推辞,点了头。
王妃放了心,又拉了老夫人的手道:“今日便随我去吧,我那边把竹温轩和松融阁收拾出来了,老夫人和元姐一同住过去,还能做个伴。”
“就是,元姐舅舅不在家,家里也就她小姑娘家家的一个人了,怎么了得?”戚茉如也摸摸元姐的头道。
大人说话,没的小孩插嘴的份,老夫人和王妃姐妹三言两语便决定了元姐的去向,元姐心里苦笑不已。她越是想离那群人远远的,越是不得不跟她们凑在一起,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元姐无话可说,看着老夫人都使了乐清去收拾行李,自家也让秋云回去整理箱笼去了。
老夫人派人叫了武昌第一大酒楼的席面,元姐也跟着作陪,四人用过饭,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立时便起了程。
老夫人把两个大丫鬟乐清和乐明都带上了,还带了个伴她说话的阚嬷嬷。元姐不敢越过她,便只好先舍了贵芜,带上了秋云春霞和李二婶。
元姐又问了乐清,听说老夫人把自家养的鹦鹉也带上了,便着人传话春霞,莫要落了灰白。
虽说是小住,身边倒也齐全了,又有老夫人做伴,元姐便也没什么不愿意的了。
得了消息的徐纪文自然高兴,元姐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可就放心了。魑魅魍魉虽多,可多几双眼盯着,量她们也不敢轻易出手。何况这一次,元姐可是王妃亲自去接的,王妃也定然护她周全的。
而戚朗听说了,更是开心的手舞足蹈,他可是整整四天没见着他的谢妹妹了,本来还想问问自家妹妹,郡主有没有叫人过来玩耍,可看到妹妹洞察的双眸只好把话咽了回去。这回可好了,他前几日还去街上淘了个笛坠呢,配上他的珍珠,正好送给此时谢妹妹。
可消息传到章府的时候,丽姐和章琳琳糕,传话的人刚禀完,丽姐就被一口点心噎住了嗓子眼,章琳琳也顾不上生闷气了,倒是把气都撒到了丽姐身上。狠命地拍她的后背,不知道的,还以为章琳琳多替丽姐着急呢。
丽姐被她拍了两下便呛了出来,可章琳琳还是大力的拍她,好似要把她打到在地一般,把她疼地眼泪都涌了出来。
章琳琳一共拍了她五下,直到她大声喊“我好了,琳姐姐”,章琳琳才歇了手,幽幽地问她:“丽妹妹当真好了?不过丫鬟来传个话罢了,值得你惊成这样?”
她说完还用帕子细细地擦了擦手,一双手通红似血,丽姐仿佛看到了她在自己背上留下的五个掌印,都是这般触目惊心。
丽姐怕她再有什么不快,又狠命地朝自己撒气,连忙以弄脏了衣裳为由,匆匆回家去了。
留下的章琳琳却冷静了下来,嘴角一抹幽笑,朱唇微起:“越发有意思了。”
王府的景致布局,自是和别院再不相同,不过也处处是景,处处入画,像是座座院落都置身花园中央一般。
司徒老夫人的竹温轩和元姐的松融阁确实临着,中间不过隔了一丛竹林一条小溪罢了。
他二人倒也不是单隔开了住,不过和王府众人也有些距离,元姐觉得倒也好,免的无事生非。
元姐一路过来,只看到附近一个叫做桂友院的院子里似是住了人,稍稍使了秋云打听一下。桂友院离她们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