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怎么了?”赵祁威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林赞一愣,方才赵祁威还跟他说起在武昌报备的事情,怎么忽然插了句这话?
这哪里跟哪里?
林赞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疑惑地望向赵祁威,却见他并未看着自己,却盯住了一旁摆弄泥人的婧姐。
林赞这才想了起来,婧姐今日,可不正是碰红了头么?
他失笑,只好道:“方才出门,太着急了,碰到了床柱上,已经擦了药了。”
赵祁威听说婧姐是急着出门玩耍才碰伤的,心里止不住叹气。她还当真是个孩童脾性,一点儿都没长大。
有林赞在这儿,他只好点点头撇开了话题,心里却想着回头定要弄些秘制配方的玉容膏给她备着才行。
一行人走了没多远,就到了预先定下的茶楼。
街上一阵马蹄声扬了起来,众人皆回头望去,正见一个白衣公子迎面纵马而来,到了众人身侧,利落下马,朝着徐纪文喊到:“叫我好找!”
众人纷纷朝徐纪文看去,却见他一脸惊喜,对那人笑道:“提前到了?我以为还得明日呢!”
他说完,复又想起众人还不认识,便赶紧介绍道:“这是襄阳李氏的李五爷,李光凡,是我兄弟。”
众人又是一番契阔,徐纪文一一介绍了,待到元姐和婧姐,他只是一笔带过,说是林赞的两个表弟,便罢了,他可不想李光凡盯着元姐看个没完。
李光凡一下认识这么多人,眉开眼笑。
自徐纪文走了之后,他祖父看他看得越发紧了,非得让他考个功名才算完,要不是嫁到武昌的三房四姐生了个儿子,他们做舅舅的要送满月礼,不然他哪里能跑的出来?
高兴之余,他大手一挥:“我请几位去明夜楼吧,那的宴席听说极好,听曲听书也都是便宜,不比这个茶楼来的热闹?”
徐纪文一听他又要胡来,那明夜楼可是个有名的销金窟,玩的花样只有你没听说过的,没有他没有的,他们带着元姐和婧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徐纪文连忙就要摆手推掉,只听婧姐已拍手是乐道:“好啊!好啊!早就不想来什么劳什子茶馆喝茶了!”
徐纪文倒抽一口气,随即看到林赞一副恨不得捂了婧姐嘴的模样,又是想笑,再看向赵祁威,见他叹着气苦笑不已,只觉得平日里元姐当真十分乖巧了,若她也想婧姐一般整日里奇思妙想,口无遮拦,估计自己可有的头疼了。
他想着元姐,就朝她瞧去。
元姐听说有说书的,哪里还能不动心呢?不过是不像婧姐一般直接嚷了出来便罢了,可她难掩期寄地看着李光凡,那眼神却也是直愣愣地。
徐纪文一看,果然还是他想的太好了,元姐就是个看起来乖巧,实际上也不比婧姐安静到哪里去的。
既然如此,他也不好拦个彻底,只盯着李光凡道:“明夜楼哪一日不是水泄不通的,我们人多,定是没了位置,改日再去吧。我倒听说过一个也不错的,人少些,离这也不远,往那去也是一样的,走吧。”
众人听了,倒没什么异议,只婧姐微微撇了嘴,被赵祁威瞧了个正着。他想,过几日回了襄阳,若是说上几处玩乐之地,不知道婧姐会不会拉着林赞跟了他去。
徐纪文带的这个地方果真不错,四个男子高谈阔论,元姐和婧姐叫了个说书的听书,各玩各的,好不快活。
待到晚间,李光凡自是喝的晕头醉脑,徐纪文一看,哪里还能丢了他送元姐他们回去,只好托了赵祁威相送,又好生瞧了元姐几眼。见她跟着喝了两杯薄酒,面色微酡,可以一双眼睛却清亮照人,放下心来,架着李光凡往自己那去了。
又过了两日,眼看腊月也过了多半了,安氏算算日子,觉得再不便久留。又知元姐过了年要随王府众人回京,也不好叫了她一同回去枣阳,只好再三叮嘱她照看好自己,又说到等四月里林婷成亲京城再见,便带着一双儿女走了。
元姐送走了二舅母和表哥表妹,刚回到家中,便觉得腹痛难忍,一股热流从下面冲了出来,连灰白在一旁撒娇都来不及抱了。
元姐吓得赶紧拉了春霞,直道:“春霞姐姐,我肚子疼的厉害!哎呦!”
元姐说着,腿脚一软,整个人往床上倒去。
春霞也被她吓了一跳,刚想叫人,可抬眼正巧见元姐今日上身的那条缠枝莲纹的嫩柳色棉裙后面红斑点点,心中一下通透过来,高兴地拍手笑道:“哎哟,我们姑娘这是长大了,来了癸水了。”
元姐听着,想了起来。小娘子家好似都要来这个的,或早或晚,她之前就听秋云和春霞说起过此事,难道今日轮上了自己?
“可是真的?那我怎地腹痛这般厉害?不是别的病症?”元姐忍着疼问道。
“姑娘约莫是头一回的原因,我和秋云有时也疼,不过都不厉害,不过一会儿就好。”她说着见元姐额头上都疼出了汗,心里有些拿不定:“姑娘且等着,我去叫了李二婶!”
李二婶是伺候过元姐母亲的人,她一看便道无妨,因为元姐母亲当年也是这般。
一碗红糖卧鸡蛋冒着热气端了上来,李二婶喂了元姐喝了,又抱了她在怀里用汤婆子帮她暖肚子,絮絮叨叨说些元姐儿时的事情,不过一会儿,元姐就慢慢地在李二婶怀里睡了过去。
如此一来,元姐几日都出不了门了。虽后几日行动如常,不再腹痛难忍,可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