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这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徐纪文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嘴里也上火起了泡,喝口水都疼。
他总觉得,皇上如今很有日薄西山之势,而且楚王也开始出手对付吴王了,距离皇权更替好似只有一步之遥了,如果自己此时还不能尽快和楚王搭上线,将来楚王登上大宝,自己何谈从龙之功。
他急得不得了,偏偏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若是给家里传信,这来回两个月的时日,他可等不起。然而他每日东转西转地,想打听点消息,却始终也毫无音信。
他的急迫都被别人看在眼里。
之前的无所事事,此时的焦躁不安,连这些楚王手下的人都觉得,若不是他们出手引诱,这位徐四爷只怕一时还想不到归顺楚王,更别说他早有预谋了。
其实,徐四爷着急,他们也忙的不轻。这大半年闲来无事的泥人郭突然找上了他们,说是又扯进来一位可疑之人,而且这个人偏偏还和徐四爷相识。
他们又分出人手往庙山村跑去了,因而只能让徐四爷等了两天,才又给他透了消息。
徐纪文嘴里的泡,疼得他连饭都吃不好,再加上暑热难耐,他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又减了下去。
没了办法,只能往铺子里抓药去了。
坐堂的大夫瞧了他一眼便道:“小伙子燥的吧,去街上买几个苦瓜,或炒或炖,吃上几天就行了。”
“没个药丸么?”徐纪文一想到苦瓜的苦味,打了个哆嗦,脱口而出。
“噫,口角起疮就吃药丸,你以为这是武昌城呢,没有,没有。”大夫不耐烦了,暼了他一眼,又朝着刚进门的人说起话来。
那倒也是,光化小地界哪来的小病的药丸,就是有,以他目前的身份,也不能买得起,难道他还敢上街去喊:“我是徐四爷,我有钱,给我药丸!”
自是不能的,徐纪文也知道自己问错了话,转了身要走。
却看见两个身穿同样短褐,打扮得干净利落地人迎面走进大堂来。
“小五小六来了?”那大夫去了不耐,乐呵呵地跟来人打招呼。
“是啊,吴大夫,武馆里的跌打药都用完了,师傅让我们再来取呢。”左边一人回道。
“行啊,姬师傅最近给你们几个小子练得挺勤呀,不是前几日刚拿的药么?”
右边一身笑嘻嘻地道:“正是呢,武昌那边最近在挑侍卫,想跟我们师傅要四个人,可是师父看来看去就我们三个勉强够格,师父就说,人少不要紧,贵在精嘛,是以日日督促我们呢。”
徐纪文一听,眉毛一挑,放慢了脚步。
“哎呦,是楚王爷府上?你们几个小子要发达呀!”那大夫两眼放光。
“还行,还行。”右边那人挠头笑道,说着跟着左边那位上前拿药去了。
“回头我就等着小六请我下馆子了!”大夫打趣道。
那小六连声应了。
徐纪文出了医馆,根本没走,站在屋檐下阴凉处等着那二人出来。
楚王府招侍卫,而且还是三缺一,虽然自己不是姬氏武馆的人,可机不可失,若能趁此机会进了王府,后边的事可就好办了。
其实,他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前去武昌亲自去找楚王。可楚王却是深居简出的做派,而自己的身份又不好透给别人知晓,正值一筹莫展之际,就来了此事,可谓天助吾也。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两位武馆弟子就出来了,徐纪文看着连忙走上前去,拱手问道:“二位可是姬氏武馆的弟子?”
“正是,阁下有何事?”一人问道,徐纪文琢磨着他应该是大夫口中的小五。
“是这样,方才在医馆里不意听到几位说话,说到武昌来招侍卫,可是真的?在下也有些拳脚功夫,不知能不能算上一个?”徐纪文开门见山。
那二人吓了一跳,仔细打量起徐纪文一番,见他气宇不凡,身强体壮,倒像是个练家子。
小六扯了扯小五的衣服,朝他眨巴眨巴眼,那小五皱眉看了他一眼,又对徐纪文说道:“实话不瞒阁下,这个楚王府对侍卫的要求颇为高,因而在各地也是挑顶尖武馆的弟子,不是一般的拳脚功夫就可以的。”
他这话虽是拒绝,可徐纪文却觉得正是门路,连忙将方才想好的话倒出来:“是这样的,在下原也在武馆学过好些年,不过这二年家中越发艰难了,家中大哥还摔断了腿等着治病,我便舍了武学,跑起生意了。”
他说要这话,庆幸今日没穿了直裰上街,不然哪里有跑生意的样子。后又想起方才不意咒了大哥,在心里默默念叨起来:“大哥莫要责怪,小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改日定上三炷香,求菩萨保佑大哥平安康泰。”
而远在京城的忠勤伯世子却实打实地打了个喷嚏。
那小五见这人还缠上来了,似是不悦,刚要开口再次拒绝,却见一旁小六却急急道:“我们做不了主的,阁下若是有意,不如随我们去找了师父便是,若是师父说行,那便行了。”
他刚说完,小五就狠狠暼了小六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
然后徐纪文就听到那小六嘀咕道:“要他也比要胡家武馆那小子强,我就是看不上那小子。”
原来竟被自己捡了个漏,徐纪文欣喜若狂,连声应好,当下就跟着这二人去了,还帮着他们拿了些重物,以示诚意。
姬氏武馆离得不远,不过一刻钟就到了。
徐纪文一路上都问了二人平日里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