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材料不足,具体的配方也不清楚,自制的大白兔其实和李易记忆中的味道相差甚远。
倒是和那些“大白免小白兔大黑兔”的盗版糖味道有些相似。
不过永宁却吃的津津有味,如果不是李易怕她吃坏了牙,她一个人吃的就有小环和傲娇萝莉加起来那么多。
糖果在这个世界好像还处于萌芽状态,搞一搞也是可以的,如果像这样发展下去,最后可能会出现一个垄断多个行业,横跨无数品类的巨无霸公司出来,分分钟几万两银子上下,当然,对他而言,大到那种程度反倒没意思,得费多少心,耽搁多少睡觉的时间……
傲娇萝莉跑过来,给他嘴里塞了一块糖之后又飞快的跑走了,李易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耳边是两个小姑娘清脆却又并不嘈杂的笑声,他时而睁开眼睛看上一眼,生活就眼下而言,已经是极好的了。
远在京都的另一边,站在某处田间,身后跟着十余名衙役的刘县令就没有这么悠闲了。
这里就是村民们发现那只会口吐人言的狐狸的地方,此时,一名村民正指着湿地上的一串脚印,说道:“大人,您看,祥瑞今天就是从这里跑过来的。”
刘县令皱起眉头,走过去对围观的村民问道:“你们早上都看到祥瑞了?”
当即就有半数以上的村民摇头,但也有一部分人站了出来,说道,“看到哩,看到哩,那白狐狸……,那祥瑞就从这里跑过去,嘴里叼着一块黄布,跑过去之后,那布就掉了出来,我们都听到它说话了。”
刘县令皱了皱眉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是狐狸说话,不是有人故意假扮?”
一位脸上长满了褐斑,拄着拐杖,佝偻着身体的老者走出来,说道:“村子里的人,谁还没听到过狐狸叫啊,那声音又尖又细,就是狐狸的嗓子,人的声音,老汉我听的清楚呢!”
刘县令看着老者,狐疑的问道:“老丈今年已逾古稀了吧,耳朵还好使?”
“啥,老赵?”老人将拐杖在地上敲了敲,说道:“老汉姓王,不姓赵,早上吃了面,也不稀,这两年国家政策好,不喝稀的……”
刘县令不再理会这老汉,转头问道:“当时除了你们,还有谁在场?”
一名村民想了想,说道:“还有两个过路人……”
他撇了撇嘴:“那两人外人,还想用十两银子把祥瑞买去,真当我们傻啊!祥瑞是国家的,要是真卖了,还不得蹲大牢?”
“过路人?”刘县令精神一振,问道:“什么样的过路人,可还记得他们的长相?”
他这次出来便带着画师,立刻让之上前,根据那村民的描述,将那过路人画了出来。
片刻之后,刘县令手里拿着两张纸,眉头猛跳。
一个胡子都快遮住眉毛了,另一个脸上有着碗大的胎记,这不用说,肯定是易容过的,还找什么找?
“回县衙!”刘县令冷冷地说了一句,扭头便走。
今日出来,到底还是有一些收获的,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他回去之后还要好好想想,此事非同小可,万万不能踏错一步。
“哎,你们说那祥瑞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祥瑞说什么了,我早上没有听清楚。”
“我记得,说的是“真龙当为长子贤”。”
“真龙,那不就是皇帝吗,长子贤,蜀王殿下,是不是就叫做……”
“连祥瑞都这么说,看来下一位皇帝,非蜀王莫属了……”
……
……
临走的时候,听到村民小声的议论,刘县令的眼皮再次忍不住跳了几下。
真龙当为长子贤……,蜀王李贤,竟敢传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他难道是真的疯了不成?
“大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赵捕头也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走在街道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对刘县令问道。
刘县令沉声说道:“封锁消息,不要让那些村民传谣,若是有违,直接关进县衙大牢……”
“祖宗制,不可废;嫡长子,坐皇位;天罚起,威名扬;景国兴,贤称王……”
刘县令话音刚落,任由一群孩童哼着这样的儿歌从他们身旁经过,他的脚步一顿,猛的回过头。
路边的面摊上有两人在闲聊。
“哎,听说了没,今天早上有一只白狐狸嘴里叼着黄布,口吐人言,说蜀王殿下应该做皇帝呢。”
“真的假的,这可是异兆啊,白狐吐人言,大祥瑞!”
“都说蜀王无能,今日才知,殿下才是天命所归……”
……
“百姓可愚,但陛下以及满朝文武,是那么轻易就会被这种手段蒙骗的吗?”
刘县令叹了口气,揉了揉酸涩的眉心,他没想到,事情竟然已经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反正他自己是兜不住了……
“回县衙!”他咬了咬牙,快步向县衙的方向走去。
这种事情,一个小小的京城令参与不了,为今之计,只有写一封奏章,将一切都禀明陛下……
就在刘县令伏在桌案上奋笔疾书的时候,御史台中,气氛同样凝重。
一首极度敏感的童谣在市井间传播开来,早已无法控制它的流传,今日又有白狐献瑞,言明蜀王李贤当是下一任君王——陛下虽然身体有恙,但还远远没有到那个地步。
蜀王,亦或是某些有心人,这是要反啊!
秦末陈胜吴广起义时,异兆起,有狐狸吐人言,“大楚兴,陈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