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阳真人微微一笑,徐徐睁开了眼睛。这是个个子非常高大的人,韦幼青虽然只有四岁,却是同龄孩子里面长得高大的了,如今,他们一老一小,一坐一站,上阳真人依旧俯视着面前的韦幼青。
韦幼青不由自主的凝视着上阳真人的眼睛,仿佛被他吸进了眼睛里。只听上阳真人问道:“你是朱樑皇孙朱乐安吗?”
韦幼青心中诧异,不知上阳真人此话从何说起,他答道:“不是,我姓韦。乐安是我的小名。朱樑皇族的人不是都死光了吗?”
上阳真人却没有回答韦幼青的问题,依旧四下打量着他。良久,他微微颌首,对何既明说:“你师弟猜的不错,北边的韦氏……叶齐光不会随便依附于人的。”
“叶齐光是谁?”韦幼青好奇的问。
上阳真人轻轻的掩住了韦幼青的嘴,道:“一个永远都不能提起的名字,知道吗?说出来就会血流成河,无数的人会为此枉送性命。”
韦幼青吓得咧咧嘴,使劲儿的点头,道:“幼青不说就是。对任何人都不说。”
上阳真人微微一笑,把手拿开。他握住韦幼青的手,慈爱的问:“在这里,你不冷吗?”
韦幼青摇摇头,说:“我不冷。”
他本来想说他有三个师父教自己内功,所以不冷。可三个师父的事,义父也曾经嘱咐过不能乱说,所以韦幼青闭上了嘴。回想起自己唱了首歌,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圣女的男人,韦幼青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管好自己的嘴,用不着说的话一句也不说。
上阳真人却依旧缓缓的把内力输给韦幼青,一股热流顺着韦幼青的经脉注入全身,让他非常舒服,不由闭上眼睛,享受这份温暖。
“你不怕我吗?”上阳真人轻轻的问。
韦幼青茫然的摇摇头,道:“为什么我要怕你?”却想起这老者是何既明的师父,那他们是会用小孩子的心来炼丹了。韦幼青想到这里,心里一紧,不由自主的运气去抵挡上阳真人的输进来的这股热流。
虽然韦幼青的这份抵挡很是微弱,可上阳真人还是感觉到了。他有些惊诧的审视着韦幼青,道:“你正在修习一种纯阳的内功,是吗?”
韦幼青不明白什么是“纯阳的内功”,所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疑惑的看着上阳真人。
上阳真人见韦幼青茫然,明白他这是没有听懂自己所说的,解释道:“纯阳的内功,适合童子来练,你现在修习当然是极好,只是,你将来必定是要为家族开枝散叶,到时候就会散功散的厉害。”
“散功?”韦幼青听懂了这个词,着急的说,“我不要散功,我不开枝散叶是不是就不会散功?什么是开枝散叶?”
上阳真人却正色说:“别人可以,你不行。开枝散叶就是繁衍后代,多生子嗣是你的责任,也是宿命。”他见韦幼青沮丧又不解看着自己,叹息道,“把我的话与你义父商议一下吧。你不用担心,你离成年还早。今年有五岁了吧。”
韦幼青点点头,见上阳真人待自己这般慈爱,试探着说:“圣女的儿子今年是四岁吗?”
上阳真人却明了韦幼青想说什么,截住他的话头,道:“这些事说起来是我的家事,那圣女嫌我总是不死,不能为她儿子腾出这祭司的位置,不自量力的想来害我,我只是对她小惩大诫,希望她就此收手罢了。她是我的女儿,她的儿子,就是我的外孙子了,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外孙呢?”
韦幼青这才知道,原来祭司与圣女是这样的关系,他放下心,不再提起此事。本想说不做小圣女的男人,可又一想,面前的这个老神仙是小圣女的爷爷,自己这样说,岂不是要惹他生气?犹豫不决间,听到上阳真人对何既明说:“祭祀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带他出去吧。”
何既明躬身答应着,带了韦幼青离开上阳真人的石室,等他们二人一出来,那石门又缓缓的关上了。韦幼青奇怪的问:“老神仙不是祭司吗?他不用参加祭祀活动?”
何既明笑起来,道:“师父自然是要参加的,待会儿你就能看到了。”
韦幼青又想起那朵曼陀罗花,可一路上左顾右盼,这洞府里除了薄雾还是薄雾,不要说曼陀罗花,就连普通的花草也没有看见一棵。
何既明见他左顾右盼,好奇的问:“你在找什么?”
韦幼青咧咧嘴,笑道:“没找什么,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这里会这么冷。”
何既明“呵呵”一笑,却没有解释这个问题,少顷,那个小道童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领着二人走出去。
夏铮苏与米粒儿正等在门口,看见韦幼青完整无缺的出来,俱都松了一口气,众人一起随着何既明重新回到广场,在成圣殿的下方,有为贵宾准备好的用古树桩搭好的桌椅,韦幼青与夏铮苏和米粒儿在其中一个席位坐了下来。
何既明也在旁边另一个席位坐下,在他们这两桌以外,还坐着几个头上蒙着艳丽的头巾,穿着宽大长袍的男人,在他们的对面,则有几个穿着同样宽大长袍的老奶奶。韦幼青想,这大概就是人们经常提到的部落巫师与老祖母了。
一个宽大的祭台已经搭好,祭台上方是一个张着口的巨大的人鱼雕像,奇怪的是在这人鱼的两旁,分别摆放着鸟与蛇的雕像,不知道这土人到底信什么。
这些雕像的下面,是一张长长的供桌,供桌上摆放着羊头,牛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