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既长当然并不是真的想揭开无朋山庄的秘密,他只是想以此来向岳宁远要求他想要的东西罢了。
“能给我安排见到岳宁远吗?”马既长问。
吴玉匣微微有些惊骇,这马既长的手竟然想伸到无朋山庄。却不知道岳宁远有什么短处捏在马既长手里。
当年吴正卿兄妹为了给马丞相办事死在无朋山庄,可他们去做什么吴玉匣却不知道。
后来隐隐听说,吴正卿是去认亲,说无朋山庄的岳无朋庄主是她的夫君。还纠结了一群人去无朋山庄为自己主持公道。
结果在去无朋山庄的路上不知为何,车马帮与端家发生了口角打了起来,双方均有重要人物死在打斗中,从而结下世仇,到现在这仇越结越深,似乎再也化解不开。
吴正卿兄妹也没有认亲成功,莫名其妙的死在无朋山庄。岳无朋对外的解释是吴正卿兄妹认错人了,岳宁远的母亲,也就是岳无朋的正妻早就去世了。
吴玉匣为此事特地去无朋山庄拜访岳无朋,虽然他对杰正羽的模样记得并不深刻,可也能看出岳无朋的确不是杰正羽。
岳无朋当然不是杰正羽……吴玉匣想着。就算自己对杰正羽认不分明,可杰正羽是被允王杀死的,如今两亲家见面,如果杰正羽是岳无朋,李岳华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吴玉匣想,吴正卿十有八九是误会了。杰正羽当年率领的水军,是太湖上一支最彪悍的水军,他本人又是死在太湖。
恰好杰正羽死后不久,无朋山庄的水匪神秘崛起于太湖。甚至有人传言,这支太湖水匪,是当年太湖水军的冤魂所化。
可虽然太湖水寨阵法诡异,可水寨里的士兵包括岳无朋的确都是真正的凡人。他们对吴玉匣手中的火灵石没有任何反应。
“见他做什么?”吴玉匣试探着问,“就算你们以前有什么交情,可他如今是李承宇的妹夫,铁杆辰王党,不会帮你的。”
“这你不用管,我自有分寸。”
吴玉匣见马既长不肯说,心中不快,“马先生,在下与无朋山庄并无交情,要替马先生安排的话,势必要请托朋友。如果马先生有对岳将军不利的行为,会连累朋友的。”
马既长明白吴玉匣的意思,“呵呵”一笑道:“你放心,不会连累你的朋友,”他脸上露出戏虐的笑容,“说不定,会替你攀上一门好亲戚。”
吴玉匣心中疑惑,可马既长却不肯再多说。吴玉匣迟疑的告辞回到住处,琢磨着马既长的话。
“攀上一门好亲戚”,吴玉匣沉吟着。莫非……他的脑袋灵光一闪,吴正卿当年认亲是认对了的?
一个女子,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可能会去做认亲这种事?还纠结了那么多人……
可岳无朋的确不是杰正羽……吴玉匣又纠结起来。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岳宁远是吴正卿的儿子,只是岳宁远不是岳无朋的亲生子,而是养子。
他甚至在脑海中编出一个杰正羽临死托孤的故事,并且越想越觉得的确是这么回事。
吴玉之看着不停在房里走来走去的吴玉匣,脑袋被他转的头晕脑胀,不由得问道:“玉匣,这事儿该怎么办?听说那岳宁远住在驿馆里,驿馆的老刘,咱们倒是说的上话,可……”
吴玉匣横了哥哥一眼,“看你这架势,是想帮他见到岳宁远了?”
吴玉之见弟弟面色不渝,脑袋向后缩了缩,嗫嚅的说:“我也不想啊,我看他多半不安好心。那岳宁远就算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可如今他是允王女婿。
允王就这一个闺女,怎么可能不帮着岳宁远啊?到时候事发,反而会办咱们个窝藏反贼的罪名,咱们可就保不住命了。”
吴玉匣不由得一笑道:“想不到哥哥还有些见识。”
吴玉之这番话分明是一个怕死的人对危险的敏感预知,他原以为弟弟又要嘲笑自己,没想到却被称赞了,这让他对自己信心大增,也敢说话了:
“玉匣,”吴玉之不放心的朝外看了看,脑袋凑近吴玉匣,小声道,“咱们去举报他,如何?”
“举报?找谁举报?”
吴玉之一愣:“当然是官府啊。”
“猪脑子啊!”吴玉匣见吴玉之一脸理所当然的瞪着眼睛,气得只想吐血,他狠狠的指着吴玉之的脑门,“我看,猪也比你聪明!找官府?找哪家子官府?”
吴玉之被他指的连连后退,缩着脖子嗫嚅的回答道:“当然,当然是找广州的司法长官了。”
“广州的司法长官是谁?”
吴玉之这下被问住了,他摸了摸脑袋,小心翼翼的问道:“谁呀?”
“武修能。”
“武修能?”吴玉之莫名其妙的问道,“他怎么了?”
“武修能是彬州判司武修成的亲哥哥,就是武修成报告说马既长死了。你现在去报告马既长在咱们这里,那武修能不杀人灭口才怪!”
吴玉之这才明白过来,他倒吸一口冷气,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往下落。他咋了咋舌说:“这武修成胆子也太大了,这种谎也敢撒?”
“这个人一贯如此,心黑手狠胆子又大。想不到却倒是个知恩图报的。”
吴玉之苦着脸道:“他知恩图报,可把咱们坑苦了,咱们怎么办?”
“我们?”吴玉匣缓缓走了几步路,“我们去见岳宁远。把这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戏虐的笑意,“说不定,我们还真的能攀上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