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不知有没有听出这话的味道,说:“感谢你的照顾。我还是很注意星海发生的事情,很关注星海亲人的消息,留在星海的亲人如果有任何闪失,不管是谁捣鼓的,不管他有多大的势力,我都会和他拼命的,我也有足够的能力去将他碎尸万段,有能力去灭了他全家,灭了他九族。这话你信吗?”
谈话的味道似乎有些火药味,李顺这话显然是在含蓄地警告伍德。
伍德呵呵笑了:“这话我相信。我相信你能做到,相信你敢做到,相信你会干出来。”
我此时感觉,伍德的声音里似乎有些许的忌惮。
伍德接着说:“对了,那个易克,我知道他和你一直是有联系的,这个人,你怎么看?”
李顺说:“我没怎么看。我和他联系也不多,只是偶尔过问下他的近况,他现在混得风生水起,我和他走的不是一条路。他也不愿意跟着我混,我也不想多勉强他。”
“哦,他最近似乎不大顺利,工作上出了重大失误,被停职反省了。这事你知道不?”伍德说。
“听说了。”李顺说。
“易克停职之后,突然就从星海失踪了。据说他回老家探亲了,我派人打听了下,他的确是回了一趟宁州老家,但接着又失踪了。到现在也不知去了哪里。”伍德说。
“你为什么对他的行踪如此感兴趣呢?他停职回家探亲这很正常,至于他去哪里,他是自由人,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这是他的事情。”李顺说。
“我对他必须要感兴趣,这个易克,做事很诡异,心地很叵测,我如此关心他的去向,一来是为自己考虑,二来呢,也是为你考虑,这年头人心难料,你对他十分信任,但是——”伍德说。
“谢谢你的关心。我对他是了解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很清楚。还有,虽然你对他很感兴趣,但我不,我对他去了哪里,没有一点兴趣!”李顺说。
“哦,呵呵,这么说,你现在是不知道他在哪里的了?”伍德说。
“我想应该是的!”李顺说。
“应该是的,呵呵。”伍德又笑。
“需要知道的时候我会知道,不需要的时候,我不会知道!”李顺说。
“这么说,这会儿,你是不需要知道的了?”伍德说。
“大概是的!”李顺说。
伍德沉默了一会儿,说:“阿顺,我怎么觉得我们这次见面,说话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同于以往了呢?似乎有些隔阂了呢?”
李顺说:“我没有觉得。”
伍德说:“但我觉出来了。你对我没有以往的尊敬和无间了。”
李顺说:“这只是你自己的感觉而已。或许是你太敏感了。”
“哦。这么说,我真的是过于敏感了?这么说,在你心里,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是那么深厚那么牢固,是不是?”伍德说。
“我想你我心里都会有数!”李顺说。
“呵呵。”伍德干笑了起来,笑声听起来有些莫测。
然后,两人又沉默了。
我在隔壁聚精会神地听着,这会儿的沉默让我觉得有些窒息。
沉默,持续的沉默,一丁点儿动静都没有。
我不知道此时二人心里都是怎么想的,都是如何的表情。
半天,李顺说话了:“你这次到泰国,到清迈,恐怕不单是就为了散心为了旅游为了来看看我吧?这次你要见我,恐怕是有什么事情吧?”
终于要切入正题了,李顺终于沉不住气先切入正题了。
到底李顺没有伍德有耐性。
我凝神听着,听伍德如何反应。
沉默了片刻,我听到伍德突然笑起来。
听伍德笑了半天,接着他说:“阿顺,你的脾气还是那么直接爽快。耐不住性子。”
李顺说:“我们之间谈话,或许用不着拐来拐去绕弯子吧!”
伍德说:“嗯。或许应该是这样。我们之间。或许不必绕那么多弯子。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个问题。”
“你说——”李顺说。
“阿顺,有一句古语,不知道你明白不明白?”伍德说。
“什么古语?”李顺说。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你明白不?”伍德说。
我立刻明白伍德这句话的意思,他是借这句话来比喻自己和李顺之间的关系,把自己比作水,把李顺比作舟,那就是他能把李顺扶持起来,也同样能把李顺颠覆。
显然,伍德是在向李顺发出直接而严厉的警告,在还没谈正事之前先给李顺一个明白而含蓄的下马威。
李顺说:“我文化水平不高,听不懂这话。”
伍德说:“是真听不懂呢还是拿着明白装糊涂?行啊你,阿顺,你在我面前开始给我装糊涂了。”
李顺说:“不该懂的时候必须不懂!”
伍德呵呵笑了:“阿顺,你是想做水呢还是想做舟?”
李顺说:“我都不想做,我只想做我自己!”
伍德说:“恐怕这由不得你吧?我看,水你是做不成的,你只能做舟。”
李顺说:“既然由不得我,那就你说了算好了。以前,曾经,我想做什么,我能做什么,不都是你说了算吗?”
伍德说:“不错,以前,曾经,你是很听我的话。可是,现在,此时,我说了未必就算了。哎——我老了,你翅膀也硬了。”
李顺说:“我听不懂你这话的意思。也不想费脑子去多想什么里格楞。我只想知道,你这次来清迈召我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