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随意走着,一会儿,谢非自言自语地说:“有些事,只有尝试了才明白,有些人,只有经过了才了解。”
我没有说话。
谢非轻轻叹了口气,接着喃喃地说:“其实,我终于明白,爱情不是一种虚荣,要拿出来在众人面前炫耀;爱情不是一件美丽的衣裳,要穿在外面给大家欣赏;爱情不是一项任务,要对亲朋好友有个交待。爱情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幸福或者不幸福,只有你自己知道。”
谢非的眼神突然充满了忧郁。
我默不作声琢磨着谢非的话,似乎,在谢非的情感世界里,她并不快乐,并不幸福,她的内心有着难以表述的苦楚。
但,她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说这些?她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我一时不明白。
或许,我不想明白。
我的心里突然有些烦躁和不安,不由就想起了此时远隔万里的海珠,想起了不知在忙什么的秋桐,想起了许久没有在空气里相遇的浮生若梦。
浮生若梦曾经和我说,生命中的许多东西是可遇不可求,刻意强求的得不到,而不曾被期待的往往会不期而至。因此,要拥有一颗安闲自在的心,一切随缘,顺其自然,不怨怒,不躁进,不过度,不强求,不悲观,不刻板,不慌乱,不忘形,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随缘不是听天由命,而是以豁达的心态面对生活。
这样想着,我的心渐渐趋于平静,轻轻呼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谢非的手机响了,谢非接电话,简单说了几句,然后她放下电话,对我说:“老关回来了,刚到家。我先回去了。”
我点点头,帮她拦了一辆出租车,谢非冲我微笑了下,然后上车离去。
看着出租车远去的影子,我不由叹了口气。
晚上吃过饭,我独自在人民广场溜达,恰好又见到了老关和谢非,两人正在散步,谢非挽着老关的胳膊,两人说说笑笑的。看起来这是一对多么和谐温馨美满的夫妻啊。
我没有让他们看到我,转身走到了另一边。
我不由心里突然就很感慨,闪过一阵巨大的迷惘,突然对婚姻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困惑。
我快要和海珠走入婚姻了。
这样想着,我突然闪过一丝恐惧的感觉。
晚上回到宿舍,我和方爱国又联系了下,听取了他们实施捉鳖计划的进展情况。
目前来说,这出戏虽然刚刚开头,但一切都在顺利进行中。
我又提了一些指导建议和意见,提醒他要注意细节,要在细节上下功夫。
方爱国答应着。
然后,我挂了手机,看电视。
一会儿,海珠打来了电话,问我在干嘛,我说在宿舍看电视,海珠说她顺利到达乌鲁木齐了,说现在虽然是10点多了,但这里天还大亮呢。
我们聊了一会儿,海珠挂了机。
我这时有些累了,洗涮上床,关灯。
躺下之后,我下意识伸手到床头缝隙摸了下。
这纯粹是无意识的习惯性动作。
谁知道我竟然摸到了录音笔。
我晕,录音笔还在这里。
我忙打开床头灯,将录音笔拿出来。
我拿着录音笔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这是声控的,不讲话就不录音,一有动静就开始工作。
我突然想听听里面到底有什么东东。
我打开播放开关,然后靠在床头,关了灯,静静地听着。
片刻,录音笔里突然传出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阿桐,若梦,我爱你。”
这是我迷迷糊糊的声音,虽然迷糊,但我听得分明,这是我的声音!
啊,我的声音啊!我的梦话啊!
日了!
我的脑袋轰然一响,在黑暗中倏地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晕倒,我竟然说了这样的梦话,我竟然真的就这么说了梦话!
我的大脑和身体都似乎一起在空中眩晕了。
最可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终于——发生了!
当我的身体重重地落到床上的时候,我突然清醒了。
我认真冷静想了下,联想到今天海珠的表现和神情,突然觉察,她似乎没有听到这些话的,不然,她早上走的时候不会表现地如此正常。
我突然觉得万幸又后怕。
无疑,这是昨晚我睡觉发出的声音。
无疑,这是昨晚录的。
但,无疑,海珠是没有来得及听到。
显然,海珠昨晚放在这里之后早上走的匆忙忘记收起来了。
她疏忽了。
她没有来得及听这声音。
感谢神,幸亏她疏忽了。
哈鲁利亚,感谢神。
我毫不犹豫就把这声音删除了,然后将录音笔放回原处。
突然就没有困意了,坐在床上发呆起来。
点燃一支烟,在黑暗里默默地吸着。
照这样下去,只要海珠锲而不舍地坚持对我严盯死防,早晚我要露馅,早晚要出大事。
一旦出事,就是极其可怕的,就是不可挽回的,就将是狂风暴雨疾风骤雨电闪雷鸣晴空霹雳。
可是,我却无法去阻止制止海珠,不但不能阻止,还要装作不知道,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两个人,两个天天在一起人,两个即将走入婚姻的人,彼此之间到了这个程度,这是不是一种悲哀呢?这又是谁的悲哀呢?这悲哀是谁的责任呢?
一开始,我的心里对海珠充满了不满,但细细想想,我为何要对她不满?她是如此地爱着我,如